第十七章 适得其反(2)
  “赵氏,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老糊涂了吗?”老夫人斜睨了赵氏一眼,眼中带着不满。是不是秦家人,她怎会看不出来,用得着别人来指手画脚?
  赵氏的脸色一白,神情越发难看,她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稳重的声音。
  “母亲。”
  秦歌侧头,就看到了一位身穿仙鹤朝服的儒雅男子正阔步朝着这边走来。
  此人不是别人,便是她的父亲秦兆元。
  瞧见来人一刹那,秦歌的心一动,不知为何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脚下不由自主地朝着秦兆元走去,扑到秦兆元的怀中眼泪怎么也收不住。
  很久之后,秦歌每每回想起这一日,她只觉当时有些失控,许是上辈子活的太委屈,死的太凄惨,所以见到唯一可以依靠的父亲,所有的委屈心酸一下子喷发了出来。
  秦兆元看着扑到自己怀中的女子,心在那一刻像是受到了触动一样,父女连心,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心爱的女子生下的女儿。
  “歌儿……”秦兆元抱着秦歌,双手颤抖着,一双眼睛也蒙上了雾气。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可如此,自己的女儿却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长这么大了!
  原本害怕女儿不愿意认自己的胆怯,在那一刻全部消失,只有满心的疼惜酸涩。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为这重聚的父女感到高兴,用手绢抹着眼角的泪,就连老夫人也觉得心酸酸的,忽然有些后悔当年的决定,想着当初该早些将他们母女接进京城,给个名分。
  父女两抱头哭了会儿,最后还是老夫人身边的秀菁和青姑走过去将哭做一团的两人拉开。
  哭了一场,秦歌觉得心中的不舒服发泄了不少,低垂着头,站在秦兆元身侧。
  秦兆元看了一眼赵氏,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了下去,秦歌见此,也跟着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你们这是做什么?”
  “娘,歌儿是我瞒着您让秦林接入京城的,您若是要怪罪,便怪孩儿吧,莫要委屈了歌儿,我已然对不起她们母女了,歌儿的母亲如今也走了,我万不可再让歌儿在外面吃苦。”秦兆元说着,一脸沉痛,听的别人一阵心酸。
  青姑也知道自己怕是误会了老爷。
  “老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身为歌儿的祖母,怎会委屈了孩子?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孙女,高兴还来不及!”老夫人嗔怪地看着秦兆元,心里已经将秦歌看作自己的孙女了。
  “母亲!”秦兆元抬头,眼中满是惊喜,有些讶异老夫人为何会一点也不反对,可不管怎样,老夫人能认秦歌,秦兆元很高兴。
  “来人,还不快将三老爷和五姑娘扶起来?”老夫人吩咐道。
  “是。”秀菁欢喜着应了一声,与青姑一起将秦兆元和秦歌扶了起来。
  因着大哭了一场,秦歌的眼睛有些红肿,身体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见着这样惹人怜爱的孙女,老夫人很是心疼,拉着秦歌的手,就开始问东问西。
  秦歌哽咽着回答老夫人的问话,乖巧可人。
  看到老夫人如此关怀秦歌,可将赵氏气的不轻,只觉得心口憋着一团火,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
  转头,狠狠地瞪了那刘婆子一眼,刘婆子吓得缩了脑袋,她哪里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这院子明明是五姑娘的院子,怎么就住了一个青楼女子了呢?
  原本跪在一边的赵云萍见情况不对,拉着儿子赵承业就要离开,青姑瞧见了,移了一步,挡在了赵云萍的面前:“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青姑刻意提高了声音,足以让院子里所有人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秦歌转头,瞧见打算离开的赵云萍和赵承业,想到这两人的用心险恶,若不是那夜她刚巧睡不着,撞见了两人密谋,那么此刻,她怕是真的中了计了!
  想到这里,秦歌的目光一冷,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与老夫人道:“祖母,有什么话要问歌儿,日后有的是时间,现下,似乎还有事要处理。”
  秦歌的话提醒了老夫人,老夫人一拍脑袋笑着道:“歌儿若是不说,我倒是将这事给忘了!”
  老夫人转头,冷冽的目光落在赵氏母女身上,那赵氏母女一哆嗦,跪在了地上,“老夫人,这事真不怨我们,若不是这女子勾*引我儿,我儿绝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赵云萍还嘴硬,打死不承认。
  赵氏见秦歌旧事重提,惹了老夫人重新将目光放在赵氏母子身上,心中更加忿恨,有些担心老夫人会追根究底,也有些害怕赵云萍的嘴兜不住将她给抖出来。
  秦歌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赵氏的脸色有些难看,心中冷哼,这事果然和赵氏脱不了关系。
  她请来的,本就是一个青楼女子,老夫人又极为痛恨行为不检点的女子,见老夫人神情略有松动,秦歌不得不添了一把火。
  “老夫人,那屋子原本是我住的,只是昨夜她身子不好,于是我便让她在我房中休息了,没想到……”后面的话,秦歌没有说,不过在场的哪一个是糊涂的,有些事怎还会想不明白?
  老夫人神情瞬间变得冰冷,秦兆元的眼中也染上了怒火。
  “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胆敢觊觎秦家的姑娘,你们算是什么东西!”老夫人这话说的可是毫不留情,赵氏母子听着这话,脸色难看极了。
  赵氏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总觉得老夫人这话虽然是对着赵云萍母子说的,可却是在斥责她!她就不相信老夫人不知道这是她的远房表亲。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老夫人这是一点也没给她留面子!
  赵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心中对秦歌更加怨恨。
  这个小贱人果然不该出现在秦家!
  “来人,将这不要脸的母子给我打出去,不允许他们再踏进秦家地界一步!”秦兆元冷冷喝道。
  “祖母,悠艳姑娘虽说是青楼女子,可一向洁身自好,昨夜却因为我被——还望祖母替歌儿好生补偿悠艳姑娘。”秦歌道。
  老夫人叹息一声:“歌儿,你太善良了,不过,补偿是应该的。”说着,老夫人看了悠艳一眼:“来人,以我的名义,去取一千两银子,给这个姑娘。”
  “老夫人,悠艳不要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