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啊?”涂杉被问懵了,她想了想,问:“你意思是你喜欢工作,就像我喜欢lo裙一样不能舍弃?”
  游寅被她的联想逗笑了:“不是。”
  “那是……?”
  “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lo裙一样不能舍弃。”
  涂杉摸着巴德的手一顿:
  “和你工作有什么关系呢。”
  “很奇怪吗,”他说的稀松平常:“给喜欢的女孩子买她喜欢的裙子,已经是我的主要工作动力。”
  涂杉在心里嗷呜一声,栽了下去。
  巴德困惑回头,不明白自己的小主人为什么突然把整张脸埋进自己毛里,蹭个不停。
  “你得多辛苦啊——”她想着他,揪心又甜蜜。
  女孩子这种生物很奇怪,一边喜不自禁开心到爆炸,一面又不敢心安理得接受这样的对待。
  “不要急。”
  游寅说。
  “我不急。”
  他那么笃定:“我会努力追赶,追上你。”
  她抱着手机,听着他声音,心底满足得像是充盈了天地,星空,湖泊,草木,花影,夏蝉,萤火,关乎美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问题少年”因爱重返校园的励志故事(……)
  第29章 :d
  暑假还未过半,涂杉就打算回青城。
  返程前晚,她提前给游寅电话,兴奋地告诉他这个消息。
  “这么早回来?”游寅在那边疑惑不解:“不热吗?”
  “我们寝室有空调。”
  “吃饭呢,怎么解决?”
  涂杉只希望他多关心自己,“我们学校又不偏,外卖那么多,你不要担心嘛。”
  她又说:“你不要老担心我了,请多担心你明年的高考,作为你的女友,我必须早点过去监督你学习,就像我期末那会你陪着我看书一样。”
  游寅沉默两秒:“可我这两天不在青城。”
  “嗯——?”涂杉眨眨眼,她差点要扑了个空呢。
  游寅莞尔:“我回老家了。”
  涂杉蹙眉:“回……回去了吗?”她记得鬼哥哥说过再也不想去那个地方的。
  游寅道:“嗯。”
  涂杉问:“你家乡在哪里,我去可以吗?”
  游寅的语气漫上几分笑意:“你要来见家长?”
  “啊?”涂杉愣了一下,脸瞬间红成了一颗思春期大柿子,她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讲哦。”
  游寅一言未发,似好整以暇。
  见对面男人那么淡定,涂杉嘀咕:“我只是,好奇……”
  “在缘镇,”他说:“我回去一趟,有点事,等一切妥当我会带你过来,好好待在家里过暑假,别急。”
  涂杉当即反驳:“谁着急啦。”
  游寅完全不在意她的羞恼,兀自道:“我妈妈和老齐一定会喜欢你。”
  涂杉把脸闷进毛毯里,只想转移话题:“……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游寅思忖片刻:“几天吧。”
  涂杉:“那我过几天再去。”
  游寅拿这个虽软却倔的小女孩儿没办法,只能应下:“行。”
  “……”
  明明协商好了,两人反倒都不说话了。
  电话两端,静悄悄的。
  有种心照不宣在滋长,至关重要,但也难于启齿。
  好一会,游寅才问:“你和你家人,说过我吗?”
  她家世如何,他岂是不知。难免产生小心生卑。
  “嗯,”涂杉未曾想过隐瞒,一股脑儿全盘托出:“我一回来就和我妈妈说了,想供你读书也是征询了她的意见,我妈妈还说你长得很帅呢。”
  “……”
  游寅被他的傻二丫气笑不得:“涂杉。”
  “嗯。”
  “你就这样说了?”
  涂杉理直气壮:“对啊,喜欢又不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事,我只想快点告诉妈妈,那天……”
  她顿了顿:“那天,穿着花嫁回头找你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我喜欢你,就要好好跟你在一起,我无比相信,我看到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因为你也从来没有异样地看过我,你甚至,说我是彩虹,比星星月亮都要好看。”
  说到这,她激动得眼眶发热。
  游寅笑起来,认可:“嗯,你是彩虹。”
  他的生命,才从此有了颜色。
  ——
  翌日,游寅起了个大早,轻装简行,坐动车回了老家。
  到缘镇时,已临近中午,小巷里溢满了饭菜香,树荫在青砖路映着画作,他穿行而过,肩头光点披洒。
  游寅变化不大,又生的出挑,即便戴着黑色的鸭舌帽,仍旧有人认出了他。
  “你,”一个刚浣完衣服出来倒水的老奶奶叫住他,仔细辨认:“是游家那小孩儿么?”
  游寅顿足,心率忽快,只点了点头。
  “回来啦?”老太太端着盆,出人意料的和善:“几年没见了。”
  游寅“嗯”了一声,微微抬手,停住,最终还是摘了帽子,他也记得这个老太太,礼貌唤了声:“张奶奶。”
  老太太听见后辈叫,登时喜笑颜开,仰头使劲打量起他来:“现在个头好高了,长得俊,像你妈妈。”
  游寅又不好意思地颔首。
  老太太又问:“还没吃饭吧?”
  游寅说:“没有。”
  老太太:“快回家吧,你妈肯定都等急了。”
  游寅如鲠在喉,少晌才说:“好。”
  游寅重新将帽子戴上,朝家走。
  拐个弯便是自己家了,游寅步伐不由放慢几分,当那扇门来到视野之中时,游寅只觉日光灼眼,明明只外出三年,却恍若隔世。
  门还开着,小城镇都这个样。
  二楼阳台整齐晒着衣物,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在风里干净地荡着。
  见此情景,游寅心放下了,去敲门。
  “谁啊?”熟悉嗓音传来,还是那个柔软女声,却多了底气。
  “我去开。”接着便是男人说话。
  游寅弯了弯唇,门已被打开一扇。
  门里中年男人怔住,似做梦般连眨眼睛。
  约莫是见丈夫反常,女人好奇问着“谁啊”,也离席走了过来。
  绕过丈夫瞧清来人,女人面上疑惑荡然无存,继而嘴角发颤,分秒间眼就红了。
  游寅一言未发,再次摘了帽子。
  儿子的脸完全暴露在她眼前。他不辞而别,只字未留给她,一走便杳无音信。
  她以泪洗面好多天,以为此生再难重聚,却不想这个晴好的午后,还能再见他一面,看他一眼。
  “妈。”游寅紧盯着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道。
  她又怨又怜每天都在念的儿子啊。
  游母根本忍不住泪,捂住脸呜呜啜泣。
  想了想,又拿拳头胡乱敲他胸口,肩膀,泪止不住。
  游寅纹丝不动,任由她打,他心头痛意远盖过母亲的发泄。
  老齐皱眉劝她:“别打,别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都要把人打走了。”
  “那走啊——”妈妈哭腔难抑:“他不是很会走吗?”
  “这不是又回来了吗?”老齐捉住她肆无忌惮的双手:“孩子还没吃饭呢!”
  一句话,如击游母命穴,她瞬间没了动作,抽着鼻子问:“吃过了吗?”
  游寅眼眶发红:“还没。”
  “我去添个碗,”老齐忙回屋,撂下一句:“你可别再打孩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