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看赛车比赛,疑似出现新老公
  W城是华夏的一颗璀璨明珠,秋分刚过,寒露尚未降临,树叶开始转黄。整个城市被这深秋的色彩点缀得五光十色,仿佛是一幅华丽的油画。
  随着F1比赛即将在这座城市举行,处处可见精美的F1比赛海报。仿佛是为了确保每个行人都能了解这一盛事,海报们张扬地挂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生怕有人会错过这场令人瞩目的盛宴。
  尽管阿瑞斯极力主张从排位赛开始观看,却依然遭到了派西斯的反对,说与其看这个还不如看周日的正赛,而凯瑟素来站在派西斯这边,阿瑞斯胳膊拧不动大腿,只好私下怂恿纪夏,偷偷带着纪夏去看比赛。
  这不,趁派西斯享受着SPA时光,凯瑟被酒店强行请去做技术指导,阿瑞斯收拾好背包,携着纪夏飞奔下楼,匆匆忙忙把自己塞进出租车,向着比赛场地飞驰而去。
  他们的到达的时间有些晚,比赛已进入第三节。曲折蜿蜒的赛道被围栏环绕,五彩斑斓的赛车穿梭其中,长长的尾翼划破空气,溅起绚烂的火花,速度之快几近让人的目光跟不上。
  现场的风儿有些狂暴,纪夏额前的碎发在风中翩翩起舞,每当一辆赛车呼啸而过,她的视线便随之飞扬,目不转睛地追随着速度飙升的赛车,直至它在赛道尽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如此飞速的奔驰中,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车轮后被抛离。
  “哦哦哦哦!”
  阿瑞斯兴奋异常,从包里抽出一面翠绿色的旗帜,如同一只欢快的跳蚤,欢蹦乱跳,高高地挥舞着,兴奋地尖叫个不停,声音如同一阵阵清脆的铃声在空气中回荡。
  纪夏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干扰到阿瑞斯,她抬头望向计分板,此时一支名为“疾风”的车队的赛车高居榜首。摄像机聚焦到车内,车手戴着头盔,黑色的护目镜里隐隐约约透出一双下垂眼,单看眼睛的轮廓,这位车手无疑是个极度成熟、冷静沉稳的人物。在极速的弯道间,车辆迅猛转向,在赛道上擦出一道白烟,然后迅速回正。在这样的操作下,这位车手的依然镇定自若,面上不见半点波澜。
  即时转播里,几位解说员语气激动,止不住地赞叹着这位排行第一的车手:“这位疾风的新一员猛将的车速真的是很快啊,又快又稳,他下一圈可能要更快!”
  “按资料上的数据,前两圈已经他的个人最好成绩了吧!他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呢?!”
  “这108公里他已经拿下差不多一半儿了,剩下的50多公里还会有悬念吗?!”
  镜头给到疾风车队内部,所有成员都穿着翠绿色的队服,全都紧张至极地注视着比赛。他们的眼珠几乎要突出眼眶,眼中布满红血丝,身旁的拳头紧紧握着,每一根指节都因紧张而突显,仿佛提前预见了比赛的结局。
  纪夏的目光转向身旁的阿瑞斯,目光投向他手中挥舞的旗帜,上面清晰地印着与疾风车队标志相同的标识。原来阿瑞斯也支持疾风车队,难怪疾风车队的选手位列第一名他会如此激动,还好并非只有阿瑞斯一个人那么激动,他们周围的一圈人几乎全都是疾风车队的热情拥趸,那海啸似的鲜明的翠绿色在阳光的映衬下几乎要把人眼都闪瞎。
  真是来对地方了,纪夏默默地想。
  最后阶段,即时转播给出“+0.204”的提示,演播间瞬间沸腾起来。“0.204秒!最后18秒竟然能缩短0.204秒?!”“不可思议!”“0.3秒!天啊!”画面中,翠绿色的赛车瞬间轻蹭围栏,然后飞速回到赛道的中央,如同一道闪电冲破了屏幕的边缘。“太强了!怎么做到的?”“还有机会!绝对有机会!”
  随着那一瞬间的冲线,即时转播给出“-0.081”的提示,演播间的欢呼声达到高潮。
  “啊啊啊啊!!百分之八啊!!”“太惊人了!格米伊太惊人了!”“我的天呐!”“怎么可能?!”
  疾风车队的车手们疯狂地欢呼,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单手高举过头顶,尽情地欢呼雀跃。与此同时,对手车队的成员们带着一丝可惜的表情,有的扶着额头苦笑,有的抱着头,或者由衷地为对手高超的技术鼓掌。
  纪夏听着耳边不绝的欢呼声,望着一骑绝尘的绿色闪电,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观众席疾风的支持者彻底疯了,阿瑞斯也彻底疯了。“啊啊啊!我们赢了!我们的车队是杆位!最后一段简直是贴着墙飞的啊啊啊啊!!”他激动之下一把把纪夏抱起,欣喜若狂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吻。“杆位?什么是杆位?”纪夏被他的激情一吻吻得满脸口水,她擦了擦下巴,好奇地问道。
  阿瑞斯额头渗透着细碎的汗珠,然而他那双眼眸如同被洗刷过的红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就是第一名,明天的正赛,我们车队的这个车手可以排在第一位发车!”
  纪夏微微颔首,展颜一笑:“恭喜。”她双手张开,给了阿瑞斯一个紧紧的拥抱,衷心祝贺他和他信赖的车队在排位赛中取得了如此辉煌的胜利。
  名叫格米伊的车手的个人电台传来一串纪夏听不懂的语言,声线略带懒散,同时夹杂着一抹轻佻而漫不经心的调调。这段语音混合着电波,向整个世界传递着信息,仿佛在向全球自信地宣告着他的胜利。
  “格米伊才刚从二队提拔上来表现就如此亮眼,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势不可挡啊。”
  “其他地方你都可以说是车快,但今天完全可以说是车手的表现。”
  “人和车都强。”
  “太无敌了。”
  杆位车手抬起黑色护目镜,露出一双独特的浅绿色眼眸,随着镜头的拉近,纪夏才发现这位杆位车手的眼睛下方有细细的皱纹,和他个人电台里轻佻的声线形成了极大的反差。第二位冲线的车手下了车后过来和他握手,纪夏注意到他的眼角微微上扬,伸出手与对方交握,那种莫名的疲惫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了一些。
  “夏儿?夏儿?”
  纪夏猛地回过神来,发现阿瑞斯在她眼前挥手:“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呀?比赛结束了,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说完,他突然不安地抖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有了危机感,“我们得赶在他们发现之前回去,不然就死定了!”
  纪夏按住他:“等一下。”她指了指那位绿眼睛的车手,“关于那位杆位车手,你有没有了解过?”“啊?”阿瑞斯眼睛一亮,似乎对纪夏肯主动问他特别兴奋,但听完纪夏所说的内容后,苦恼地挠了挠脑袋,“这位车手可能之前不在疾风一队,所以我没了解过他,真遗憾,那么厉害的车手,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纪夏脸上说不清是遗憾还是什么,总之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不过片刻后,阿瑞斯脸上突然泛起一抹犹豫不决的神色:“不过他的名字特别耳熟,嗯……”
  说这句话的时候,这张年龄俊美的脸难得陷入了纠结当中。“或许他是我认识的某位熟人,嗯……也说不定呢。”说着,他捶着脑壳苦恼道,“奇怪,我没联系他呢,怎么自己找上门来了。”
  “熟人?”纪夏把阿瑞斯的手拉下来,不让他伤害自己。
  阿瑞斯闷闷不乐地反握住纪夏的手:“夏儿,我、我实话和你说吧,我和那个人向来不是很合得来,但是……”他把头轻轻贴在纪夏的手背上,喃喃自语:“但夏儿一定会接受他的,因为格米伊他……他也是夏儿的丈夫。”
  纪夏瞳孔骤缩。
  两人在返程的路上顺便去了趟商店,赶回酒店时已经近黄昏了,大堂里人来人往,全是去餐厅吃饭的,两人怂怂(准确来说是阿瑞斯一个人怂)地坐上电梯,刷开顶层包间的大门,却发现派西斯已在那,只用一条浴巾裹下半身,一手倚着门旁墙壁,眼神中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凝视着两人。
  阿瑞斯小心翼翼地朝派西斯招了招手,讪笑道:“嘿,晚上好,SPA做得怎么样?”
  “好你个头啊!”派西斯瞪了阿瑞斯一眼,果断地夺过他手中的购物袋,一瞥袋内,发现里面装满了醉蟹和烤串,这才一蹬墙壁勉勉强强放他们进去,“算你识相,还知道买东西回来堵我们的嘴。”
  派西斯拎着袋子推开第二道门走进室内,阿瑞斯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轻轻扯了扯门外的纪夏的手,把暂避风头的纪夏拉进房间,进门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凯瑟,嘴巴张成个鸡蛋的形状:“凯瑟,你不是被拉去做指导啦?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凯瑟看向阿瑞斯,从沙发上起身,向来温和的面容上难得有些严肃:“对啊,我都回来了你们却还在外面。下次出去要记得留张字条,至少让我和派西斯知道你们去哪了,尤其……之后,你也明白,我们会很担心。”
  阿瑞斯认错态度良好地低下头,显然是明白凯瑟的意思的:“我知道了,对不起嘛,下次我定然不会这样了。”
  纪夏瞥了阿瑞斯一眼,尤其什么之后?
  凯瑟没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走到她的背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夏儿,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纪夏看了阿瑞斯一眼:“反正他挺开心的。”
  凯瑟蹙着眉看向阿瑞斯。阿瑞斯“呜”了一声,情急之下竟然直接鞠了个躬,情真意切地道歉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本来一直牢记着一定要好好给夏儿介绍赛制的,结果一激动就……”
  派西斯甩着袋子皮笑肉不笑:“介绍个赛制还需要你费尽心思地去记?”
  “……”阿瑞斯羞愧满面,连忙竖起两根手指,大声道,“我发誓,明天绝对不会再忘记了!!”
  派西斯切了一声,目光转向别处,也不知道信没信。
  纪夏叹了口气:“我没怪你。”她揉揉阿瑞斯的脑袋:“你觉得高兴,我就觉得去的值得。”
  此刻的纪夏在阿瑞斯眼中犹如一位背后散发着温柔光辉的女神,未等阿瑞斯能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她,纪夏就盖住了阿瑞斯的眼睛,对两人说:“醉蟹和烤串可以留着作为宵夜,现在我们去楼下的餐厅用餐吧,我还没尝过W城的特色菜。”
  派西斯和凯瑟向来唯纪夏马首是瞻,纪夏都开口了,派西斯和凯瑟自然无不答应。于是一行人在打打闹闹中走进电梯,他们这里是顶层,虽然设施和风景都是整家酒店最好的,但离餐厅还有不远的距离,途中还要乘坐小火车。依旧在打打闹闹中的一行人没有发现,一群穿着翠绿色衣服的人跟在他们后面,同步上了火车,向餐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