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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温差大,林飞飞单薄如纸,在风中吹得瑟瑟发抖。
  她跟着简知远从容且快速的脚步,勉强追上他:“衣服不穿能借我吗?”
  简知远从兜里拿出车钥匙,西服随意丢去她身上,从侧门先进了后座,毫无服务意识。
  他的衣服又宽又大,罩着林飞飞小小一只,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简知远喝了点酒,头晕时喜宁静,闭眼靠在后座等代驾,敌不过林飞飞叨扰。
  “姐夫,我落的东西,你找了吗?”
  “车没换,你自己找找。”简知远纹丝不动,
  林飞飞很听话,乖乖趴在前座找寻无果。
  她动静吵得简知远头痛不说,睁开眼时,竟见她从副驾座位爬来,脚上的高跟鞋也不翼而飞,涂着朱红色指甲的脚猛得伸向了后座。
  在她倾身倒过来时,简知远一下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他口吻中有微微的愠怒。
  林飞飞昂着愈发眩晕的脑袋,扒在他肩头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我在找我落的东西啊,是不是在你屁股底下,你挪一下。”
  说她耍酒疯,还记得自己在找东西,简知远心中顿生无奈,一把攥住她伸向下腹的手,身子骨像贴了块冰,凉意不断攀来。
  “在后备箱可能性比较大。”
  林飞飞顿悟,笑得傻乎乎,还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对哦,你看我这破记性。还是姐夫记得清楚,那你帮我找一下吧。”
  离得近,简知远才瞧清她眼下淡到几乎微不可见的雀斑,配这副酒醉之后的迷糊样,平添了些稚嫩之气,像只野外扑腾的小麻雀。
  简知远瞎了眼走那长廊,又让一声声“姐夫”蒙了心,只能有求必应,推门下车,绕到后备箱帮找东西。
  除车上的工具,只有一个绒布袋较为陌生,简知远想也未想拿到手中,未料东西会从布袋滑落,一个模仿器官的紫色玩具掉出来,在静谧的夜晚频频发出震动。
  简知远的太阳穴顿时突突直跳,耳边乍响起白日林飞飞站在院中说的那番话。
  原来她急需要解决的是生理问题。
  他又看了眼那活蹦乱跳的按摩棒,无论尺寸还是震幅都是可观的程度。怪不得打发走那个小白脸。他脸上浮出一丝了不得的笑意,对这个不熟的小姨子的人身形象又多了一笔。
  重欲。
  回到车上,林飞飞已经倒头昏睡过去。
  简知远将那玩意连袋塞进她包内,甩门去了前排副驾,图个宽敞。
  林飞飞再醒来,天旋地转一会,环顾眼前的陌生环境,昨夜记忆慢慢回笼,一直到从简知远下车戛然而止。
  她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背包,不用多翻腾就摸出失而复得的按摩棒,用消毒湿巾擦了两遍,才脱掉湿哒哒的内裤。
  男伴给不了的满足与性高潮,通通在这根按摩棒上大显神通,快乐自给自足自产自销,林飞飞早忘记自己置身何处,或是她放浪销魂的叫声任谁听去。她取悦得不是别人,是自己。
  二十分钟过去,林飞飞瘫软在床,扔掉擦拭粘液的纸巾,裸身进了浴室洗澡。
  地方陌生,就当酒店住,除了没有干净衣服,其他都不缺。
  头发吹到半干,林飞飞裹上浴巾踏出浴室,她听闻屋外有脚步走动,推开房门一看,简知远正立餐桌边倒水,已经换了另身白衬衫。
  他回眸望来,喉结在吞水的动作下缓缓起伏,目光不着痕迹落在她肩头,未干的水珠晶莹剔透,一不小心滑向了群山深处。
  “睡得好吗?”简知远多喝了一口。
  林飞飞语气略带歉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简知远没从她脸上看出半点歉疚,倒是听见她理所当然问道:“有早饭吃吗?消耗有点大,我肚子饿了。”
  简知远的耳朵不自觉热了下,目光从她镇定的脸移回餐桌,吐字自如:“冰箱有鸡蛋,饿了自己煮。”
  林飞飞“啊”声:“我不爱吃水煮蛋。”
  简知远不作声,脚步走往衣帽间,去挑了件西装。
  林飞飞跟过来,倚在门框毫不遮掩打量这间豪华更衣室,直至撞上简知远警告般的目光,才识相地收敛住。
  “那有旧T恤借我一件吗?”
  能把不省人事的林飞飞好心带回家,一件衣服当然不会拒绝,不过林飞飞还是补了句:“我的衣服都脏了,穿不了。”
  简知远从夏季橱柜中,挑了一件不常穿的衬衫,提在指尖示意林飞飞赶紧取走。
  她进客房换衣后,简知远已戴好腕表折回厅内,他今早还有应酬,不久便要下楼出发。
  林飞飞磨蹭了有十分钟,简知远刚要过去敲门,屋内动静传来,她推门而出的刹那,恍若变魔术焕然一新。
  简知远那件衣服有了别出心裁的新设计,仅靠一双巧手,从中规中矩的黑衬衫变成一件掐腰抹胸裙,衣袖缠绕在一拃腰后,打出一朵玫瑰花,长度刚够遮住臀下五厘米,不至于走光。
  简知远这才想起,她念服装设计专业,品味还不错。
  “我马上要走。”
  林飞飞也不打算多待,背包链条甩上肩:“我也走了。”
  两人走到玄关换鞋,她的水晶高跟鞋,后跟有一对蝴蝶翅膀,在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旁边,袅袅伊人立着,颇有些相称。
  简知远穿好鞋,先行踏出玄关,林飞飞随在身后,见他从兜内掏出手机,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客房清理干净。”
  原来是打给家政的电话。
  林飞飞等在一旁,回忆那会的飘飘欲仙,潮湿的热气中弥漫着残余的酒味,还有股隐隐约约能捕捉到的橙花香,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中沐浴。
  “床单也换掉。”他又补一句,无事人般挂断了电话。
  身旁,一道清脆的笑声响起,打断简知远候电梯的沉静心思,目光慢悠悠转向林飞飞,她倒是脸不红心不跳,毫无半点羞耻心。
  “我垫了纸,没有弄到。”
  简知远觉得她可能不光是羞耻心少得可怜,勇于直面的胆魄也可畏少有,说她脸皮厚都是轻的。
  “正常清扫,无需多想。”
  电梯到达,简知远率先进去,他按下负一层按键,转身见林飞飞还站在电梯外。
  “不进来吗?”
  “看来你真的听到了。”
  林飞飞捋过一束头发到另侧躺着,微微歪着头看向他,眼中有不明意味在光下折射,简知远愿称之为欲擒故纵。
  “姐夫,我就不跟你一道下去了,省得让人看见了误会。”林飞飞微笑目送,直到那扇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