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灵气复苏的地球开客栈 第52节
  何妈妈心思细腻,一思考觉得这么不行呀,儿子可是提过的,忙完手上几个通告就会退圈,以后与杭青欢是同事了,而这位看起来十有八九也是同一个系统的,这还没正式入职就把关系闹僵了怎么行呢?
  可自己儿子自己知道,并不是个会挑事的性子,工作也还没展开,所以这矛盾怎么来的?
  原本何妈妈还不解,但现在一看人家对杭青欢那特别的态度,何妈妈在心中直拍腿,懂了!
  一定是之前的事情让人家心里不痛快了,她看过儿子演的电视剧,什么多看了别人一眼都能吃个几集醋的剧情可不少,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嘛,所以现在她当然要想方设法帮儿子解释一下啦。
  何妈妈打定主意,想好措辞,便满脸笑容地开口了:“小顾啊,我这儿子呀从小学武把脑子都学傻了,真是应了名字里那个木字,你看看这都二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何嘉木万万想不到妈妈突然就提起了这个,顿觉有些无语,想拦住但没成功,何妈妈已经叭叭叭说下去了:
  “不像你,年纪轻轻就有小杭这么好的女朋友,阿姨一看就知道你们俩感情很好,以后嘉木成了你们的同事,你多带带他,教教他怎么追女孩子,不然我都担心这个榆木儿子得孤独终老了。”
  “妈,你说什么呢。”何嘉木有些尴尬。
  何妈妈却给了他一个得意的眼神:看到了吗?这叫不动声色的解释,让人家知道你对小杭绝没有什么觊觎之心。
  何嘉木:……
  顾烛没理会这对母子的眉眼官司,从何妈妈说出“女朋友”三个字开始,他就僵成了一尊雕像。
  有心想反驳,但张了张嘴,总觉得不管如何措辞都不妥。
  然后杭青欢就抱着小朱雀跑回来了,再解释就更不合适了。
  他最后闭上了嘴巴,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
  完全不知道刚刚他们在聊什么的人,一眼看出他的脸颊绷得紧紧的,看上去像是咬紧了后槽牙。
  杭青欢顿时心头一咯噔。
  她知道顾烛的脾气并不是那么温和的,十分后悔刚刚将他独自留下,万一何家人说了什么忌讳的话,这个大佬一时没忍住做出什么,两位老人家的心脏未免承受得了啊。
  这么想着,她连忙将小朱雀放下,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头,跑到顾烛面前扬起笑脸:“你累不累?要不我先送你去休息吧,一会等我回来了再给你拿吃的好吗?”
  话音刚落,她便察觉到了何妈妈落在身上“欣慰慈祥”的笑容,刚抬眸回视了一眼,眼前忽然一暗。
  顾烛快步往后院走,边走边回:“不必,你去忙便是。”
  绝不能忍
  何嘉木注意到父母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以他对两老的了解,差不多能猜到他们是在交流类似于“真恩爱啊”“咱们儿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之类的想法。
  何嘉木心好累,偏偏还不能当着杭青欢说什么。
  好在一脸傲娇的小朱雀很快就引开两老的注意力,他们十分稀罕地围着讨论:
  “他爸,这是小鸡仔吗?红色……不会是染色的吧?”
  “应该鸡仔,看这个嘴,和我小时候养的小鸡一模一样。”
  将何父何母的讨论听在耳里,杭青欢内心只有“……”,连忙抄起小朱雀尬笑:“哈哈,哈哈,不如我们现在过去吧。”
  何家三口没意见,于是她便调整了客栈大门位置,去了摆放南明剑的仓库。
  剑鞘上的图案又变了,倒是并不让人意外。
  小朱雀本来在她肩膀上理毛,进入仓库后突然就警惕起来,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发出低沉的啾啾声,最后盯着南明剑一动不动。
  果然是至阳至正的神兽,一下子就发现问题了。
  请何爸爸打开玻璃罩子后,小朱雀立刻飞了过去,绕着南明剑的架子盘旋了几圈,狭长的黑眼睛中浮现了满满的厌恶。
  只听一声清越的鸣叫,小朱雀鲜红的羽毛化作火焰,明明只是小小一团,却立刻让整个仓库的温度都提升了不少。
  四个人马上就一身汗,但谁也不愿错过这么神奇的是一幕,只是象征性地退开几步。
  何父何母震惊无比,哪只小鸡仔能变成火球?
  何嘉木也很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一想到只要能成为探灵部的正式员工,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识这些玄妙之事,他就觉得钩心斗角的娱乐圈一点意思都没有,恨不得明天就退圈转正。
  唯有杭青欢看到了更多的东西,随着朱雀化作火焰,原本在她眼中一身正气的南明剑也飞快产生了变化。
  大量的黑气从剑身中涌了出来,让原本如一泓秋水的剑身仿佛都浸了墨汁,难以形容的恶臭弥漫开来,她只闻了一下就差点吐出来。
  但看另外三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她就知道这东西绝对有问题了。
  暗中运转防御法门将灵气分布在身体外侧,好歹隔绝了那可怕的气味,她抚了抚心口,感觉稍好一点了。
  那些黑气越来越浓,她忽然注意到,黑气中开始有人脸出现了。
  一开始只是影影绰绰,所以她还没察觉问题,等那些面孔越来越清晰时,她才发现那些鬼影的打扮好像不是华国人。
  倒像是……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何爸爸:“您说过南明剑变成凶器的时间,是那场反入侵战争的时候?”
  “对,”何父给了肯定的答复,“那时候持剑的是我的先人,当时华国遭遇入侵,何家人身怀武艺,自然要投军报国,先人曾一人一剑斩杀敌军一个排,立功无数,但谁也没想到最后他会死得那么惨……”
  他没有细说那位先人的具体死法,但想必一定十分惨烈。
  杭青欢看着黑气中越来越清晰的人形,那些人凭借着黑气不断冲撞小朱雀,嘴里骂着她听不懂的外国话……
  她觉得事情的真相已经差不多出来了。
  小朱雀不断鸣叫着围着那些黑气飞行,南明离火一旦接触那些黑气,立刻便能烧掉一大块。
  然而黑气源源不断,小朱雀大概还太年幼,无法一次将黑气全部烧掉,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幅僵持的画面。
  她敏锐地察觉小朱雀的气势在减弱,最初那团南明火燃起来后,完全包裹了小朱雀的身影,但现在她已经能透过火焰隐约看到影子了。
  这样下去小朱雀会输?
  靠!
  她生气了。
  别的什么鬼怪还不至于这样,但这些入侵者化作的邪祟还敢这么嚣张,不能忍!
  她直接摸出了一把符篆。
  其他的暂且用不上,但可以试试灭鬼符和疗愈符。
  前者当然是对黑气里那些歪瓜裂枣的鬼影使用,后者则是她突发奇想了,交给何嘉木,让他对着小朱雀扔疗愈符。
  不是可以治愈吗?不知道能不能恢复灵气呢。
  但这个算是找bug的行为还是失败了,疗愈符撞到南明火上,直接便化作了一团青烟。
  ……行吧,符纸怕火也挺科学的。
  她也不失望,将灵气灌注在灭鬼符之中扔出去。
  好在这次成功了,灭鬼符笔挺地刺在一个鬼影身上,符纹随着亮起光芒,那道鬼影惨叫着消失在黑气中,而灭鬼符则变成了使用过后的灰色。
  有效就好,她刷刷刷又是三张灭鬼符扔出去。
  这种符篆不像疗愈符之类的,只要灌注了灵气便能随心操纵,因此她也不用费心瞄准,加上黑气中的诸多鬼影全是目标,她连挑选目标的力气都省了。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些鬼影竟然像被烧掉的黑气一样,杀了又冒出来,杀了又冒出来。再仔细观察一下就发现,鬼影并没有化作灰烬,而是溶于黑气中。
  看来这样并没有真的将它们杀死,又或者只有黑气彻底消失它们才会真正死亡。
  这个发现让她皱起了眉头,原本是想帮助小朱雀的,可现在看来关键还是落在了它身上。
  而小朱雀此刻悬停在空中用力扇动小翅膀,滚滚焰潮便冲着黑气烧去,这一下倒是效果不错,黑气一下子缩小了一圈。
  但这一招对小朱雀来说消耗也不小,它身周的火焰又透明了几分,叫声也疲倦起来。
  她有种预感,这样下去恐怕难以解决南明剑的问题。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她看着商城里刚刚搜索出来的商品。
  南明离火(火种):可快速恢复朱雀体力。
  毫无疑问,这是属于小朱雀的专用补药,就是这个价格着实劝退。
  她现在还在攒九转续命丹的费用,目前差几百灵石便够了,若是买了这个,一下子便又差一千多灵石了。
  唉,钱难赚啊。
  可看着小朱雀吃力的样子,再看看那些嚣张的鬼影,想到华国在那场反入侵战争中经历的一切,她就不甘这样失败。
  算了!她一咬牙,就准备买下南明离火(火种)。
  却在已经点到“购买”时,眼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正是那个红衣女子。
  她又一次穿墙而来,看到小朱雀与黑气斗法的画面一怔。但短短几秒后,她英气的面容上露出狂喜之色,忽而广袖一震,杭青欢眼里的画面就变了。
  原本现代化的仓库不见了,她环视四周,发现这儿应该是一处战场。
  到处是尸首和枪炮,不远处还有一柄斜插在地上的旗帜。
  一个已经死掉的战士的手还紧紧握着旗杆,哪怕死去也没让这面神圣的旗帜倒下。
  她沉默着,已经猜到眼前的画面是什么了。
  忽而寂静的战场上有了动静,一个又一个的英灵站了起来,他们好似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端起武器向着远处的黑气冲锋。
  小朱雀与黑气战斗还在继续,红衣女人也加入其中,她双掌一挥,同样有烈烈火焰喷出,只是相比南明离火,她的火焰想要烧掉黑气需要更多时间,也不能一次烧掉一片,而是只能消灭一缕。
  而到了这片战场上,那些鬼影受到束缚似乎也减少了,他们冲出了黑气,有的向小朱雀涌去,有的则包围了红衣女人,令人作呕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明知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杭青欢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再次连连扔出灭鬼符。
  就算不能直接杀了这些鬼影,难道还不能借机削弱一下吗?这种死死生生的桥段现代人可没少从文学作品中看过,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些鬼影的“复活”一定有所代价。
  只要能削弱黑气,小朱雀与红衣女人就会轻松一点。
  所以她一点也不心疼地使用灭鬼符,一不留神体内的灵气就耗光了。
  修行后化为己用的灵气就跟普通人的精气神差不多,一旦消耗殆尽就会有各种不适。这不,她立刻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大概刚刚扔灭鬼符扔得太专注,她不但消耗干净了体内灵气,甚至还逼了自己一把。
  换言之,消耗过度。
  因此这阵眩晕还挺厉害,这一片战场幻境也没什么能倚靠借力的地方,杭青欢难受到连身体动作都控制不了,直直就往地上栽去。
  看着迅速接近的粗糙地面,她心中哀呼一声,只希望在幻境里受伤不会真的怎么样。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她跌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虽然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但她还是很快察觉了接住自己之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