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微h)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下颚,颈部和锁骨,钟屿诗不得不仰头,黑暗中的天花板格外沉默,注视笼罩之下的缠绵。
  她的手摸到程弋的鼓包,拉链拉开,碰到里面灼热盘踞的巨物,程弋不自觉挺了挺,把自己往她手里送,耳蜗处湿润,她问,“你自慰过吗?”
  乳头再一次被她捏住,程弋的羞耻虽迟但到,喘息中含含糊糊的承认了。
  根部凉意沾染,她玩他的卵蛋,把肉棒暴露在空气中,时不时撸一下,很随意,这感觉真是要了命。前端被她来回揉弄,眼睛里也被她的面容占据,梦中的镜头穿过现实,快感实实在在。
  “自慰的时候,你在想着谁?”
  五指插进程弋的头发里,钟屿诗不让他的快感轻易得逞,他被抓得仰头。
  “嗯...”情欲浸得他声音暗哑,还有点可怜,她好奇,男的这么容易爽吗?她抽出手,不动了,仿佛程弋不答就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抚慰突然中止,他愣了愣,然后动作执拗地去抱紧她,脸贴在她肚子上,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说啊。”越不说,钟屿诗的恶劣就越发浓。她坐床上,对他沉默又略带可怜的神态熟视无睹,“你不说,我就下去找江嘉禾。”
  江嘉禾长得不错,身材很好。
  程弋蓦地抬头,“你敢?”
  脾气真是烂,钟屿诗扯过旁边的纸巾擦手,十分细致,沉默的气氛让他不堪忍受,钟屿诗下床,语气平淡,“你看我敢不敢。”
  程弋急忙跳下床,不顾下身的狼狈,抱住她想说话,但又碍于什么没开口。钟屿诗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刚要给他一个肘击,就听得程弋闷闷的声音:“你太坏了。”
  懒得理他,钟屿诗挣开欲走。
  “是你。”
  她停住脚步,“早这样不就得了。”
  程弋面部滚烫,打横将她抱起,又回到床上,气息伴随着亲吻落在钟屿诗的眼角,唇畔,“不许找他。”
  眼尾通红,如果能掉下眼泪就好了,她会更喜欢。
  钟屿诗不主动,任由他一味勾引,像是惩罚他刚才的犹豫和反抗。程弋得不到她的回应,心里的窟窿不断扩大,空落落的。
  钟屿诗托起他的脸,嘴角落下吻,细细的啃噬。两人姿势转换,程弋的肉棍再一次被她握在手心,淫靡的味道散在空气中,龟头的边缘被来回摩擦,若有若无扫过精孔,随着速度的加快,程弋呼吸急促,鼻间尽是橘子香,和梦境混为一谈。
  他佝着身子头埋进她的肩膀,距离贴近,一股股浓白的精液终于忍不住射出来。
  钟屿诗看着手上的液体,以及被迸溅到腿上的浊液。肩上的压力久久没有减轻,良久,那人终于抬起头,起身,拿纸细致地给她擦手。
  ......
  江嘉禾一觉睡到天亮,直觉程弋家的床垫子质量太好了。赖在床上打了一会游戏,才起身,屋内安静,他叫了几声程弋,都没有人应。
  正当他准备打电话给他的时候,玄关处发出声响,他探头一看,程弋手里提着早餐回来了。
  “好兄弟。”他竖了个大拇指,上前接过食物,瞅了瞅发现十分丰富,“太仗义了。”江嘉禾惊呼,感动极了。
  程弋换上拖鞋,看了看门口鞋柜,下意识望向二楼。
  “靠,奶黄包,程弋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个了?”江嘉禾拿着筷子夹了一个,望向对方,接着把其他早餐摆放好,赶紧换了大肉包子和豆腐脑,“快来吃啊。”
  “你什么时候走?”程弋冷不丁问。
  “啊?”
  江嘉禾愣了几秒,狐疑,“你着急赶我走干嘛,你有约会?”
  程弋沉默,把奶黄包移到远处。
  江嘉禾啧了一声,体贴道:“这么多好吃的,你一个人多浪费。”他嘴里吃着东西,又吃了几口豆腐脑,情真意切,“我帮你打扫。”
  说完,楼梯处传来声音,好像有人走下来。
  江嘉禾没注意到这声响,专心致志对付眼前的食物。知道有人走近餐厅,坐到视野的斜对面,他差点没喷出来。
  “钟屿诗????”
  钟屿诗在楼上用程弋给她准备的洗漱用品清洁完,才慢悠悠地下楼。用夹子把头发收束,利落省事。
  她喝了一口豆浆,意外发现是她喜欢的甜口,心情变好,即笑眯眯和江嘉禾对视,“怎么了,你认识我?”
  奶黄包都在她面前,还有油条,油炸糕,小笼包,一些小菜...江嘉禾把目光从她脸上抽离,依次扫向丰富的食物。
  ——原来都是给她买的。
  看了一眼平静吃饭的程弋,江嘉禾恶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大包子,“你怎么会在这。”
  “太晚了,没打到车。”
  “你觉得我会信吗?”
  “爱信不信。”钟屿诗没分给他一个眼神,对早餐十分满意。
  江嘉禾哽住,又把视线放到程弋身上,“她昨晚在哪睡的?”
  “楼上。”程弋处变不惊答道。
  “那你在哪睡的?”
  “...我房间。”
  江嘉禾犀利地发现程弋回答里透露的模糊不清。他本想继续逼问下去,但在两人默契的相处中意外闭嘴。
  恨!实在可恨!他一口吞下包子,心里悲怆如滔滔江水。
  他和程弋常年在一起玩,即使再粗神经,也能感受到程弋最近的异常。他好奇过程弋以后的恋爱对象会是怎样的,大家一起讨论过,程弋的回答很无聊:温柔,善良可爱。他想过一些追求他的女生,但一直不敢想象是钟屿诗。
  发现他的异常太简单了,视线,动作,习惯,总是下意识向那个人靠近。他能感觉出来程弋总是借着钱妙丽的借口接近钟屿诗。
  钟屿诗这种人...
  他不觉得程弋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江嘉禾心情复杂,盯着餐桌上两人的动作迟迟无语。
  钟屿诗吃了四五个奶黄包,又喝了半瓶豆浆,实在吃不下了。对面的人从善如流接过剩下的几个。吃饱了就喜欢发呆,对待食物的态度也不是那么严谨了。
  “好吃吧?”
  “嗯。”程弋点点头,他一直注意钟屿诗的食量,发现她的喜好一边倒,喜欢的东西可以一直吃,吃饱了也会吃,不喜欢的一两口就熄火。
  剩下的可以当午餐和晚餐。
  钟屿诗擦擦嘴,对程弋说道:“我去刷牙。”
  “好。”
  她走了。程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们动作真快。”江嘉禾看不下去。
  “呵呵。”
  “想不到你竟是第一个脱单的。”江嘉禾放下碗,感叹,“尹珂他们知道了得震惊死。”他不怀好意的想了想他们听到程弋和钟屿诗在一起消息的表情,心里的堵塞疏通不少。
  “今年暑假你还回你爸妈那儿吗?”
  高中一放假,程弋除了和他们约在一起,还要回到邻市陪他妈爸,或者去挪威看他外婆和奶奶爷爷。
  今年如果没有别的安排,他大概也会和以往一样。
  但...
  他摇摇头,心里有了大概:“再说吧。”
  江嘉禾意味深长瞅他一眼,咽下一口包子。两人也快吃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江嘉禾其实很想问一些私密的话题,但碍于隔音问题和怕被程弋暴打,于是换了一个问题,“你们一会干嘛去?”
  程弋瞥他一眼,觉得江嘉禾今天问题真多,刚想回他,脑海里却突然想起昨晚钟屿诗的话。
  ——你不说,我就下去找江嘉禾。
  手掌攥紧,心里的不安提上来。
  “你吃完赶紧走。”程弋开始收拾餐桌,本来想叫他打扫的念头压下去,只盼他快点离开。
  江嘉禾勉勉强强喝完最后一口,听到他的话,神情从不可置信到愤愤,“行啊你,卸磨杀驴!”
  程弋把剩下的食物拎到厨房,闻言头也不抬冷笑,“你有驴有用吗?”
  ...
  钟屿诗下楼的时候,一楼已经没有江嘉禾的身影了。她随口问了一句,得到程弋模糊不清的答案。也不在意,她准备离开。
  程弋在玄关处看她换鞋,气氛静默。
  她不抬头也知道他什么表情,失落,期待,欲言又止,混合成复杂的神态。
  可他们确实没什么事还能进行。
  寻常情侣的约会,livehouse,猫咖,游乐场或者是一大堆乱码七糟的事,她都没有兴趣,更何况她们也不是情侣,顶多,一夜之欢的炮友吧。想自己一个人待着,好好享受一个人的暑假。何女士给她报了补习班,都被她闹没了。
  程弋的矜持没有让他开口挽留,只能沉默的看着钟屿诗一系列离开的动作。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座房子,以后还会留下关于他们的很多回忆。
  他还能约她出来吗,她会答应吗,以后他们是不是可以经常在一起了?最重要的,他们这样,算是情侣吗?
  许许多多的问题,或保守,激进,盘旋在心头,却迟迟没有开口。
  留给他的是一个离去的背影。
  “我走了,拜拜。”
  她声音清脆,和他再见。
  程弋倚在墙上,笑着嗯了一声,心里的窟窿被填满了。
  ———
  程弋: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