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迪奥已经十岁了,整天在外面鬼混也不是事情,我想把他送去学校。”
  晚上在布兰度家破房子的餐桌前用餐的时候,我向达利奥·布兰度提出了这个建议。
  可能是他还小的缘故,他目前拒绝成为有钱女人的糖宝。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因此我打算给他找找其他出路。
  生活过得下去的时候,人就不会考虑走极端,反正只要不去当超级反派祸害世界,将来他去做什么都行。
  我的话让餐桌前的两人都不由一愣,连同迪奥都显得有些惊讶,他并不吭声且有些警惕地盯着我,似乎是在怀疑我打算搞什么阴谋。
  “送他去学校?太浪费钱了,而且读书有什么用?”
  达利奥对这个提议没什么兴趣,他不屑地嗤了一声,“我们家可没有钱送他学校,他还不如跟你一起去雇主家干活,给我多赚点钱。”
  最近达利奥多拿到了一份迪奥的工钱,他对迪奥跟我一起出去帮佣这件事很满意,是个无知且目光短浅的男人。
  “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要考虑到迪奥长大后能做什么。当他二十岁,三十岁的时候继续给别人家帮佣吗?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去工厂的话也不是事,现在凡是有些体面的工作,都被那些读过书的人得到了。如果迪奥想要提升自己的社会阶层的话,还是要去读书比较好。”
  我循循善诱地劝说道,其实这些都是我随便找的借口,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整天在家里被迪奥暗中观察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很显然和我结仇了,一直都在偷偷监视我,无论干什么事情都会在背后感觉到迪奥的视线。
  被这样盯着让我感到很难受,想做什么都不方便,所以我一定要送他出去。
  那么问题来了,合理探讨,送迪奥去哪里最好呢?
  当然是学校了!
  学校里有老师管他,如果他拉帮结派或者霸凌同学,我就又有借口揍他了,根本不愁收拾他的机会,一定要把他的那些坏德行纠正过来。
  达利奥觉得我的话有点道理,如果迪奥将来能找到体面的工作,对他而言也是好事。否则迪奥将来如果像他一样去工厂的话,赚到的钱也只能勉强糊口,根本不够他花天酒地的。他似乎有些被说动了,但这个时代只有贵族和中产才上得起学,考虑到那些学校的学费,他立刻又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哪有钱供他上得起学?”
  “可以从我的嫁妆中拿出一部分,作为迪奥的学费。”我很合理地提议道。
  “……”
  我的话再度让两人愣住了,迪奥吃惊地看着我,完全不相信我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不知道他产生了些什么误解,他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但他的惊讶还没持续多久,他的父亲发怒了,达利奥暴跳如雷地咆哮,“开什么玩笑?!别忘了我当初娶你时候的那份协议!那不是你的嫁妆了!现在笔钱是我们家的财产!到底怎么用都是我说了算,你别想动那笔钱的脑筋!”
  他把喝空的酒瓶往地上摔的粉碎,一提到要拿出钱就好像要他命一样,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就离开了,我和迪奥惊讶地坐在餐桌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卧槽,吓了我一跳!
  他有狂躁症吗?!什么自私的垃圾酒鬼啊!
  没想到他这么抠门,连儿子读书的钱都不肯拿出来,简直是鼠目寸光。
  不过迪奥似乎对他父亲的反应并不意外,倒不如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他发出一声冷笑,眼神略带讽刺地看着我说,“虽然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劝你不要浪费时间,那老家伙是绝不可能花个几百英镑让我去上学的。”
  “这可不行,你一定要去学校。”
  我没有理睬迪奥,我必须尽可能的不让他呆在家里。不仅仅是因为他一直监视我很烦人,让我做不了自己的事情。更主要的是等到达利奥被迪奥下的慢性毒.药快死的时候,迪奥还在学校里,那他就没机会得知乔斯达家的事情,我可不会传达给他达利奥的遗言。
  “没听到吗?他不会给钱的。”迪奥不耐烦地皱眉看着我,但他并没有说不想去上学。
  其实他非常聪明且有野心,在原著中迪奥被乔斯达家收养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功课就攀升到了第一名。他绝对是想往上爬的,穷人要脱离阶级的话,还是要靠读书。
  贵族们的公学迪奥肯定是去不了的,既然达利奥不肯把吃进去的嫁妆钱拿出来的话,我可不会自己掏钱送他去上学。但我记得这个时代也有一些面对穷人开放的神学校,还包吃包住。
  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对迪奥说,“明天我帮你去问问,反正一定会让你去读书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迪奥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他不信任地看着我,“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既然我现在成了你的继母,自然要做好一个母亲的责任,我有义务教育你,说了多少次了,迪奥。”
  可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真实意图,因此我找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冠冕堂皇地回答了他。
  “……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母亲。”
  他捏了捏拳头,眼神阴暗地盯了我一会,最后说了句“浪费时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压根不管迪奥是怎么想的,谁要当他的妈啊!唉,我为了拯救世界,真是牺牲了太多。
  三日后。
  “……你说的让我去上学,就是这个?”
  迪奥一大早就被我叫了起来,他没想到我真的给他找到了学校,说要带他去报道的时候,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但迪奥还是特意认真洗漱了一番,跟着我走了几个街区,直到被带到神父面前的时候他才震惊了,目瞪口呆地望着我。
  “是的,这是我为你打听了好久才找到的‘促进基督徒知识会’,他们不挑剔学生,收了不少像我们家这样穷孩子,是个慈善学校。”
  我得意洋洋地告诉迪奥,旧公学只收中产和贵族,在那里能得到最好的教育,但是咱们就别想了。除此之外还有工业城镇的新教学大纲的学校,商业城镇和教区的语法学校,这些学校我们也上不起。不过我还是找到了这个慈善神学校可以送他去,不收学费,甚至还管饭。
  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迪奥的学校了,还能帮他洗涤心灵,感受真善美,说不定在信奉上帝后迪奥就不会那么缺德了。
  “…………”
  迪奥陷入了沉默,他转身就想走,但被我一把揪住。我不由分说地从后面提着他的衣领,装作一脸担忧地对面前的神父说,“那就拜托您了,神父。就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是……其实我们家的孩子是个不听话的顽童,他生母很早就去世了,父亲也不管他,导致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也不听我这个继母的话……唉,我送他过来的时候就担心他不配合,万一逃学的话怎么办呢……”
  “您放心吧,夫人,别担心,没有人能从这个学校里逃走。我们一定会管教好你的孩子,再顽劣的孩子都会改变,上帝不会抛弃他们。”
  神父似乎理解我的担忧,毕竟被送来的很多贫民街的孩子都缺乏教养也不听话,但他们对管教这样的孩子很有一套。
  他表示让我大可以放心,不出几个月,一定会让迪奥变成一个天使般纯洁的孩童。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谢谢您神父,感谢上帝。”我虚伪地做了下祈祷。
  虽然我并没有期待这种事情会发生,但只要把迪奥从家里送出去就行了。他缺少的就是毒打,一顿不够就多打几顿。
  “放手!我不要去这种学校!你这个可恶的坏女人!放我回去!”
  迪奥的表情已经跟见鬼了似的,他开始骂我,并不停挣扎着想逃跑。但我完全屏蔽了他的咒骂,我开心的和神父达成一致,然后美滋滋地一个人回了家。
  大不了以后我每天早上都送迪奥来上学,如果能让他寄宿制就更好不过了。
  接下来,就要正式开始研究赚钱的事情和将来的安排了。
  要离开这里,只靠给别人家做工是不够的,需要很多钱。而且仔细想了想后,卖假茶叶也不是发财的办法,我有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那就是——写小说!
  虽然我英文写作的语法不太行,想写出柯南道尔那种侦探小说实在是太难为我了。但仔细想想,五十度灰那种小学生文笔的书都红了,说明大众的要求其实很低,只要写的玛丽苏一点,顺便搞搞人民群众都喜闻乐见的东西,就能大受欢迎了。
  五十度灰的成功证明了大家好这口,我一定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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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在努力迫害迪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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