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卓然
  「阿姨我一直想问,亦禹挺好的,怎么需要有人盯着呢?」唐念峰疑惑道。
  「嗯……这个……」宋母气质的脸庞上神色犹豫,见她不好意思说也觉得好像有点失礼,本想就算了,而她却开口。
  「好吧,你跟亦禹共睡一张床的朋友,我就和你说吧。」
  被同睡一张床的说法吓得不轻,毕竟昨晚的事歷歷在目,要不是宋母接着说下去,还以为被发现了。
  国中的宋亦禹和同年龄的孩子一样,该上学上学该读书读书,交友圈也很吃香,毕竟拥有可爱的脸蛋,人缘相当不错。
  那时候有个同学年纪虽小却营养很好长得高大,他和宋亦禹的关係不上不下,身为同学偶有交流,因为体型优势在青春洋溢的时期崭露头角,男生朋友个个都喜欢和他相处,简单打一场球就是朋友兄弟。
  当时候个头不高的男孩子,有谁想和他打球呢?一次两次渐渐的错过与同学们相处的机会。
  「你帮我们加油就好!」卓然自信的对他笑道,满脸高傲的少年看似早熟,少了同年龄的青涩。
  「加油。」宋亦禹简单回復,深知自己身高不高,篮球项目上缺乏优势,身为小候补,也只能给上前衝锋的选手递水递毛巾。
  完赛后,在卓然的带领之下班际篮球赛获得第一,班上无论男女同学欢喜无比,他像是指标一样,说什么是什么。
  「打扫分配位置,用抽籤的不得异议,这样最公平。」老师台上写着每一个项目,眾人最不想的就是外扫区的整理扫具间、内扫的倒垃圾。
  自然宋亦禹也不想被抽到这两个项目上,可惜幸运女神不站在他这边,他和卓然被分配到整理扫具间。
  每到时间,卓然都会和他一起到扫具间报到,几次下来相处倒是融洽,谁知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融洽的氛围彷彿从没出现过,卓然开始欺负宋亦禹,再来就是那个溺水意外。
  到这儿,唐念峰恍然大悟,当年下水救人经过一个高大的同学,原来那看着就很讨厌的人叫卓然。
  「那后来呢?」
  「溺水后亦禹恰逢暑假,那阵子他阴沉许多,不与人接触连泡澡都出现障碍,宋华是心理医生,那阵子多亏了她,才能在开学前治疗好一些。」宋母深叹口气。
  宋亦禹转学后交际圈根本是零,哪怕不再有人欺负他,但是也变得无法交流,自己不知道悟出什么到理,再来就成为花钱如流水,被人当枪使的笨蛋。
  「花钱请客得到的不是交心朋友,原来想说高中乾脆让他出国,但看他这样笨国外不是更自由吗?到时候交个外国女子甚至孩子都生出来,或是交了男朋友回来,那不就不就……惨了,如果是认真的那还好说,只是想玩玩的话,天啊!!」
  宋母沉浸于幻想里,光是想就要晕厥,唐念峰庆幸好险他没有出国,国外的自由度和开放程度,他面容姣好如果被哪个外国人骗,骗财骗色套在他身上,不用宋母叹气,自己也无法接受。
  两名脑补帝的谈天后,唐念峰终于知道就是因为怕宋亦禹交友不慎害了自己,才需要有人在一旁关心。
  经过谈话内容,唐念峰斗胆一提问,「阿姨想请问,您对于亦禹在外未婚生子,还是交了男朋友哪个比较刺激?」
  宋母没想到会问这个问题,沉思片刻,「各有可怕的地方,要养孩子宋家一定养得起,可是媳妇……我可不相信他看人的眼光。」
  「男朋友也是,要是眼光差和男人在一块后悔了那怎么办?喜欢无论男女只要想清楚不后悔就好,但就是担心。」
  宋母发自内心的说,见他满脸认真的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微笑道:「如果男朋友是你这样贤慧的,我觉得可以。」
  此话一出,唐念峰慌张道不出完整句子:「我……我」
  「阿姨开开玩笑啦?」
  「不过你们话剧表演我有看唷?阿姨不是原始人,现在不比以前封闭,所以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话剧不就是这样描述的嘛。」
  上楼的短短过程,脑海里无限重复这一句话,阿姨的表态听在耳里无疑是提供信心,至少并不是厌恶的。
  可是若发生在自家身上后,也说不准又是另一种解读。
  轻轻推开房门,宋亦禹翻箱倒柜把房间翻个遍,他站在身后观察,学弟从箱子里头掏出一叠叠的纸。
  「那是什么??」
  突然在背后开口,宋亦禹像极受惊的猫咪,他嗑嗑巴巴道:「突然出声吓死谁!」内心不禁os,哪时出现的?!无声无息活见鬼!
  「是你太专心,那是什么?」唐念峰重复一次方才的疑问,还没等宋亦禹解释,手便抢过手中一叠纸。
  宋亦禹见他像是来到自己家般自在,不满道:「喂你很主动欸?自己进房间又主动抢我东西。」
  「呵、呵。」似乎没听见抱怨,唐念峰机械式的乾笑了两声。
  仔细看纸上内容,唐念峰惊讶道:「是你……写的?」
  「这个是情书啊?」接着怯怯地问。
  「既然都看了把这些纸一起撕了!」宋亦禹来了兴致,拿出几张撕下去。
  「被绿茶退的情书,要不是想要挽回她......啊算了,当时还这么特不要脸的继续写,真浪费我一手好文笔。」宋亦禹想来又是一阵愤恨。
  撕撒——
  这声音听的心底一阵痛快,「学长撕啊。」宋大少爷见学长不动于衷,不解问道。
  「还真是懒惰,连情书都......嗤!」唐念峰嘀咕着,「学弟的文笔我那也积了不少,回去还有机会撕。」
  「啥?」
  学弟脸打着天然的问号,唐念峰也不绕圈子,「绿茶写的每日情书......和你这些文笔内容有着相同的味道,可以篤定一模模一样样。」
  「!!真假?可是怎么可能,笔名呢?」宋亦禹难以置信自己的情书会跑到他那。
  唐念峰肯定的点点头,眼神坚定地开口,「回学校后,拿给你一起撕毁。」眼神里没一丁点的留恋。
  「没创意,没品耶真是没品,连笔名都一样,抄袭狗!!!」宋亦禹一拳塞入枕头,一身激动,双手不停拍打着。
  「好啦,你在拍也没用,我们来边撕边聊。」
  思索着他小时候的过去,若是刻意提起无疑是戳心的,唐念峰手边撕开口:「我可以看你国小的照片吗?」
  「要看?」宋亦禹觉得新奇,相簿这种东西收起来,除非整理否则也不会刻意拿出来翻阅,恰好方才找情书相簿都拿出来透气。
  「我拿给你,欸?不过之后我也要看你的。」
  他回头往椅子上取相簿,顿了顿手连同毕业纪念册也交出去。
  两人蹲在床沿边,打开每一张可爱童顏,可以看出他以前是个靦腆的男孩子,拍照总是依偎着爸妈,或是躲在角落。
  「可真低调,怕镜头?」学长好奇问。
  「就不喜欢照相,很麻烦。」
  儿时时期,宋亦禹文文静静的,看着特别惹人喜欢,还是眾小朋友中的顏值担当,看着看着发现合影的人物,极少数有宋父的出现。
  「你爸也不喜欢拍照?」
  彷彿好奇宝宝上身,学长问个不停,宋亦禹竟没有不耐烦,回答道。
  「他很忙碌,能陪我们的时间不多,有几张他还充当摄影师,也没入镜。」
  宋亦禹手指着其中一张相片,瞬间拉近彼此的距离,他身穿低领毛衣,内搭的衬衫微敞着。
  唐念峰不着痕跡撇开眼,「小时候挺文静靦腆的,和现在差别蛮大。」
  「人是要长大的嘛,哪有可能一直文静,那学长呢?小时候就温温柔柔的和气对人?」
  宋亦禹很是好奇学长的过去,认识来高中就是这种人设,小时候还能一样吗?
  想不到,接着换来的是学长沉默不语,静到宋亦禹撑在地毯上的手都酸了,才开口。
  「当然没有一样囉,人会长大不是吗?」唐念峰用宋亦禹的话回敬过去。
  显然后者并不满意这个答案,还想追问,学长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搂上。
  隔着衣服倒也不觉得哪里奇怪,见学弟没反应,手便大胆了些。
  「你手不酸撑地撑这么久?」
  「别转话题,早看穿你每次不想回答什么就想扰乱别人。」宋亦禹抓着掛在腰间的魔爪。
  唐念峰却使力一揽细腰,两人距离相近姿势曖昧,宋亦禹倚偎在他怀里,「你干嘛?两男的抱一块能看吗?」
  头顶传来曖昧的声音,「昨晚都那样互助过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听闻此话,他俊脸霎时满通红。
  「你你你……」
  被提醒后,宋亦禹头一阵发晕,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没节操,私下举止逾矩次数渐多,「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宋亦禹羞得恼怒,想拉开那张近在咫尺的帅脸,距离才拉开一些,唐念峰便自动拉近一些,距离不便反近,时间彷若骤停下来,无限放大的模样映入眼瞳。
  「你?!」他瞪大双眼。
  「我就不想好好聊天……」
  唐念峰轻吻上去,此举宋亦禹心跳逐渐失速,没想到会被亲吻上,想避却避不掉,他不自觉想,不想让他问到底,那不问便是,转移注意用不着这般激进。
  唐念峰啃咬柔软的唇,逐渐加深这个吻,眼底神情没了冷静温和,宋亦禹看得既紧张又兴奋,接吻这件事已经没了原来的排斥,还接受不甘示弱回应。
  姿势渐换,他被学长放倒在地,后背蹭着柔软地毯,耳边传来阵阵水声,交换的津液依依不捨连着彼此嘴角。
  「唔……嗯?」
  唐念峰捨不得分开这个浓情蜜意的吻,昨晚脑海里的衝动涌上心头,满满的马赛克画面不堪入目,宋亦禹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
  他怎么办呢?无处思索只能擅自攻略唇瓣、颈肩、锁骨,仗着对方推不开自己,霸道的把人压在身下,像紧盯猎物的掠食者,深沉眼底充满情慾,却混杂着犹豫不决,迟迟不进行下一步。
  宋亦禹嘴角勾着一道方才流出深吻后的津液,白皙的颈肩浅浅红印显露在前,地毯周遭散尽情书碎片,他在凌乱中更显撩人。
  「真的想了解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