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谈
  「!??!」宋亦禹瞪大双眼吃惊看着他,「蛤?!怎么可能,你你你你怎样,我不信!说谎。」
  「说实话你也不信,要笑就笑吧,我真的没交过女友,要说洩慾小帮手,那就是左手,我左撇子。」唐念峰一脸平静说着,目光真诚地看着宋亦禹。
  太劲爆的爆料,宋亦禹简直不敢置信,想当年他横刀夺爱,和那个霏霏怎么可能两人一点亲密举动都没有,还是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却也笑不出来,相比自己很快消逝的初恋,他至少和霏霏吻过。
  笑他也是笑到自己,更惨的是初吻,初吻……初吻,仔细想想光是方才就亲了几次,算了不想了,那个不算。
  「我很有良心,不会笑你的,绝对帮你保密。」宋亦禹装着善解人意虚偽的笑脸,实在看不出会守住秘密。
  「没事,这种事我从不在意,虽说是秘密,但如果不小心被流出去,应该也没人信……所以换你了,讨厌我的理由。」
  唐念峰清明的脑袋,没被带偏,几句话的功夫又转到关键重点。
  「这个就得从好久之前说起,还记得霏霏吗?」宋亦禹问。
  「谁?」
  宋亦禹震惊他竟然真的忘记,顿时宋亦禹坚持坐起身,也不管多痛。
  「我真不认识……」唐念峰积极澄清,剎那间想起什么啊一声,接着缓缓开口道:「想起来了……嗯……那我先向你道歉。」
  唐念峰自顾自突如其来的道歉,宋亦禹反倒不解,「吃错药?和我道什么歉,你要和霏霏道歉吧!直接忘记。」没想到讨厌鬼会道歉。
  白了一眼,弱弱道:「忘了你女友尚沂霏,我学姊你学妹耶。」
  被冠上有女友,一时摸不着头绪,只见唐念峰又再次开口:「尚沂霏你的女友才对……」
  像是重新掀起伤疤,宋亦禹会笑的眼眸消散,换上的是紧皱的眉和紧咬的唇,眼底如鬼火般的幽森。
  唐念峰也不害怕,直言道:「被你一说提醒我了,你们是一对的有听说,但我和她真的没关係,当时我……」
  话还未完,他插嘴开口:「怎么知道的?还装嘛!所以其实你一直记得我囉?对对对,一定还记得,」
  想到刚来宿舍这个人明摆着记得自己,现在又在搞片面失意,太令人气愤!
  「难道说你就不尷尬吗?我们是情敌欸!怎么还可以若无其事……」宋亦禹要不是受伤否则一定扑上去。
  眼前这个情敌认得自己,现在装作想起霏霏,他不懂为何遇见情敌还能这么和善对自己好,难说是什么企图,以过去经验这并不单纯。
  「你先冷静……根本没喜欢她,我不是情敌。」唐念峰听他问这么多问号,双手挥出冷静手势,可对方一点也不冷静。
  「我很冷静。」宋亦禹紧皱的眉宇没有松懈,反倒更紧了。
  唐念峰乾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是不知道你们怎么分手的。可据我所知,那时霏霏追求我一段时间,日復一日写情书告白,挥洒的文笔细腻,渐渐的一日一日观察下来,感觉是个好女孩,但高三准备升学根本没心思在恋爱上,尚沂霏的告白,都没答应她。」
  与此同时,宋大少爷脸一青一白,难过的情绪,顿时更胜忌妒,他声音很轻,淡淡的如羽毛那般轻盈。
  「是在炫耀?炫耀自己收了很多情书?我追她这么久,情书天天写,堂堂大少爷甘愿为她,为她写下这么多,钱也如水那样洒,想要什么就给什么,送了很多东西表达心意,只换得两週的交往……我连她的一封情书都没拿过。」
  忌妒到愤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甘心涌上心头,到底自己和这傢伙有什么不能比的,真的是不解。
  见他脸色极差,唐念峰也只能道歉,虽说到底错在哪儿实在不解,「让你误会难过,我很抱歉……」
  「……」宋亦禹表情依旧不爽。
  「反正霏霏是我的初恋,交往两个月她就被你拐跑,你们接吻我都看见,这个呢?想起来没?」宋亦禹说出一个更令人在意的点,听对方解释再多,他还是不信。
  「有,有次我被约出来,趁我不注意直接亲上来,你说的吻应该是那一次,我对天发誓真真真的没有破坏你们。」唐念峰一股脑霹靂啪啦说个不停。
  宋亦禹听完只觉得好笑,平常温文儒雅见人就客气的模样瞬间崩塌,积极认真澄清的样子有趣,气愤归气愤,但脑袋中理智那条线也稍微接上。
  「唷所以没交往,但大家传那么多话,你却也没否认半句?」宋亦禹语气乖张,带着一点慍气。
  「当时告白太多,大家误会有女友自然不会再来骚扰。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何必跟他们多言?要不是今天我也不会澄清,实在没必要为了莫须有的事,在那脑补小剧场,」
  一连串说完,没给宋亦禹开口的机会,接着道:「你有疑问直接问不就行了?这样说来,误会澄清那也没有什么好讨厌我了吧?」唐念峰松一口气道。
  此话让宋亦禹有些难堪,自己自以为的把人家当情敌,到头来只是误会,那些惹对方生气作风根本没起到作用,在他眼里就是在搞笑的,还被这傢伙误会喜欢他?
  「所以来最后一次理清楚,我和霏霏交往两週分手,她转而追你,每天送情书,你没答应,后来一次又来找你告白却光明正大亲你,可惜你铁石心肠拒绝人家,一堆人传的沸沸扬扬以为你们交往,我自然把你定设为情敌,后来找麻烦刷存在感,害的你有迷思以为我喜欢你。」
  宋亦禹脑袋总算彻底冷静下来,把事件前后顺序搞清楚,说完一大串,只觉得太惨淡,回忆的心痛涌现,现在又身处困境,也只能和他相处等救援,心情实在复杂,后背伤口隐隐痛感又更鲜明。
  只能默默说道:「解释清楚就好……」
  「在你们交往第一天,似乎你就很招摇,让许多同学八卦。」唐念峰忆起班上的其他人还在猜他们交往几天分手。
  当然这件事不能说出口,否则学弟的心灵又要受创,回忆一涌现,唐念峰难得的八卦起来。
  「说点你不知道的,尚沂霏在外面有其他男友」说到此,宋亦禹眼睛便亮起,见他竖起耳朵,唐念峰也不卖关子继续道。
  「……那人是她的乾哥哥,有权又有钱,可以满足她物质生活上的一切……据说想和我交往只不过是为了钓那位权高者,使他忌妒。」
  「……」
  「她虽美可内心却是黑的,不知怎样和乾哥哥分手后,我也没轻松,那个男的沉浸在那个情绪里找不到出口,便几次来盯我和尚沂霏的关係。」
  「明明本人单纯只是想考个好大学,却遇上这破事,还有个小学弟处处和学生会对着干,田径场上拚个输赢,仔细想来不瞒你说,挺谢谢你让我高中最后一年得以开心毕业……」
  说到这里,沉默的听眾表情有了变化,唐念峰露出真诚的微笑道:「说真的别让这女人影响自己,不值得。」
  宋亦禹咬着牙切着齿,想不到他的霏霏,初恋竟是这般狠角色,虽然听一些人说她是个绿茶,可真没想到都是真的。
  「亦禹……你想什么?别因为说她你不高兴又跟我发难。」见他这般不能接受模样,身为学长真不知怎么安慰。
  「所以是臭绿茶,我他妈为了她……至今都没再交女友!」宋亦禹切齿后即是一脸伤心,「嘶---」他激动的情绪拉扯到伤口,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曾经为了绿茶写下一堆情书,现在想来真不值得,下次返家一定要销毁!!
  唐念峰澄清完心情愉悦许多,把烘烤差不多的衣服取下来扔给宋亦禹。
  空气逐渐寧静,他又问:「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回头看宋亦禹,见他眉头深锁,脸色有发白。
  「喂,你现在感觉怎样……?」
  「头痛有些发晕,后面越来越痛,我趴一下。」宋亦禹话落,也不管山洞地上的碎石泥土,翻身就想趴在地上。
  「等等!」
  唐念峰拉住他,把指节分明细长的大手覆上伸向宋亦禹额头,见他侧头抵抗,他便出力把他拉靠近自己。
  这一触碰忍不住惊呼,「好烫,你别趴地上,地上湿气太重。」
  被强迫触碰,宋亦禹也懒得管,慢声道:「不趴地上是要我趴你身上?」
  「嗯……总比地上好。」
  头晕的要死听他这般回答,还以为自己听力是烧坏了。「没听错吧!趴你身上能看吗?两男的欸?」
  「两男的没毛病,你又不是女的,怕什么?」唐念峰的直男发言,宋亦禹瞬间无言。
  今天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趴在另一个人身上,更何况又不是特别亲密的关係。
  见宋亦禹低头犹豫,唐念峰声线彷彿降了几度冷冽说了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不会有谁看见,不用这么害羞。」
  听到这,宋亦禹心底气噗噗os谁跟你在那边害羞,是我不想跟你有过度接触好吗!内心偷偷白了几次眼。
  「趴就趴!你躺着好好当我人肉床垫,这辈子没见过这个要求的!」说完,宋亦禹便缓慢移动,压着唐念峰,避开某个尷尬的地方,只把上半身压上去。
  有了现成肉垫真的好许多,想着自己也没太重,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抬头想偷偷瞧对方表情,没想到迎来凝视。
  距离相近,本想偷瞧现当下却被捕捉到视线,宋亦禹尷尬撇开眼睛,「我睡一会。」
  眼睛莫名的对视,心脏莫名的跳动,面对唐念峰那张脸,宋亦禹好像被扒了壳,瞬间没了防具。
  好在头昏很快掩盖掉一丝诡异,渐渐睡去。
  方才那一对视,唐念峰也没想到他也会偷瞧自己,本想再问一个问题,但眼下不是个好时机,病人也没那个体力继续陪他问审,难得可以近距离好好观察此人,也不浪费时间。
  脑海里刻划宋亦禹的模样,似乎是在核对什么,从因睡着而柔和不少的眉宇,紧闭双眼细捲睫毛,坚挺的鼻尖,到微翘的嘴唇……
  他手指覆上深睡之人的唇轻轻摩娑,这地方他触碰两次,想起的是几年前的一桩往事。
  同帐篷第一个晚上见他睡顏,便在思考这个疑问,如今经歷泥水漂漂河,现在更是好奇当时那个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