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时言不知道他这无心的一句话完美触到了姜成风的逆鳞,经过高中和大学聚会两次时言忽然消失的事之后,姜成风对此极度敏-感。
  在时言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对自己说,这次绝对不会再放时言再走了!
  一步都不行!
  姜成风对时言的掌控欲可说到了变态的程度,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要让时言从身体到心理都离不开他。
  姜成风阴暗地想,他要让时言在他的手上成为欲-望的奴隶,每天只想要被他征服就够了!他要时言的生活各方面都依赖着他,仰仗着他,一离开他就会死!
  姜成风以为自己对时言的调-教已初见成效,谁想到时言竟还抱着离家出走的念头!
  玩笑话也不行!像时言这样的骗子,没有任何信誉度可言,你分不清他哪句话是认真的,哪句话是瞎说的,万一他真的要离家出走呢?
  姜成风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快气疯了!
  不行!
  你不能走!
  你生存的地方就是我的身边!
  姜成风又一巴掌打下去,时言痛叫出声。
  时言平时挨打时的叫说白了就是一种情-趣,根本不怎么痛,就是叫个响,可这次是真打疼了,疼得时言以为自己的屁-股会裂开成两瓣儿。
  “姜成风你发什么疯啊!你神经病啊!”时言破口大骂,“你再这么打我我就翻脸了啊!”
  姜成风阴沉地说:“不许再说离家出走这种话。”
  时言嚷嚷说:“你这么打我还想我不离家出走吗?你这个变态!”
  姜成风:“你再说一遍那个词儿,我就继续揍你。”
  时言:……
  时言气得要命,很想有骨气地再说一次,但他的屁-股掌握在姜成风手里,他挣扎也挣扎不脱,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时言:“好了,我不说了,那你也不能打我了!”
  姜成风:“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时言:“……不知道。”正常人怎么会知道变态的心思呢?
  姜成风:“呵,那看来是还没打痛。”
  姜成风作势又要打,时言忙说我知道了你先让我起来说!
  姜成风:“你先说你知道什么了。”
  时言哪里知道什么啊,他冥思苦想,眉头都皱起来了,想来想去,他惹姜成风生气的是“离家出走”这四个字,他头顶的灯泡一亮,说:“你舍不得我!你不想走!”
  姜成风听时言说完这句话,气势一下缓和下来,他在时言被打得发红的地方轻轻地揉了两下,说:“所以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类似离家出走这样的字,否则我就把你绑起来,关进小黑屋里,让你哪里也去不了。”
  姜成风说得又缓又慢,是一种说情话的语调,可他吐露出的言语却那么可怕,时言毫不怀疑他要是违背了姜成风的话,姜成风就会如他所说的那样将他囚禁!
  我好像惹上了一个不得了的变态!时言后知后觉地想。
  姜成风把时言打横抱回卧室床上趴着,用热帕子在他挨打的地儿敷了会儿,再次上药。
  挨过第一轮的打,只是有点红肿,这第二轮的两个巴掌下去后,红肿得更厉害了,甚至有血印子。
  时言哭成了花猫,眼泪汩汩地流,委屈极了。
  他还没这么挨过打呢!
  姜成风倒一点也不后悔,就时言这样的骗子,不让他尝到痛,他就记不住事儿。
  姜成风帮时言拭去眼泪,说:“别哭了。”
  时言别过头,不想跟姜成风说话。
  姜成风亲吻时言的后颈,说:“宝贝儿,只要你一直乖乖的在我身边,我会把一切好的都给你。”
  时言还是不吭声。
  姜成风:“检讨少写一千个字。”
  时言这下说话了,“你也太变态了!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想着让我写检讨!”
  姜成风说:“你伤的屁-股不是手,检讨是必不可少的。”
  时言:……
  时言伤伤心心地趴着睡了,在梦里暴揍姜成风来寻得安慰。
  姜成风却迟迟无法入眠,他盯着时言即使睡着了还是挂着难过的脸,陷入了回忆中。
  高二暑假结束,姜成风迫不及待地回去学校。这个假期里他长高了,身体没那么单薄了,为了防身他还去学了搏击,和上一学期被人欺负的他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在开学前给时言打过电话,他们聊得很愉快,都表达了想要快点见到对方的心情。可等姜成风到了学校后,却从班主任口中得知了时言退学的消息。
  姜成风无法描述他当时的感受,他只觉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空了,仿佛遭遇了背叛般的茫然。
  姜成风疯狂地给时言打电话,然而那串他倒背如流的数字已成了空号,无论他拨打多少遍回应他的只有机械女声。他又去班主任那里要来了学生的花名册,查到时言登记的家庭住址,可他到了地方,发现那户人家早就换人了。
  那时的姜成风尚且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少年人,是姜家并不重视的一枚棋子,他能做的事太有限了,茫茫人海,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找一个失去了所有联系的人。
  姜成风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到时言了,他们注定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可六年前的那场高中同学聚会,他和时言重逢了。
  姜成风想要质问时言为什么会不告而别,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可时言只拉着他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时言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肚就醉得晕头转向,姜成风便带着时言去了酒店。
  时言醉后很乖,不吵不闹,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很让姜成风省心。
  姜成风一直守着时言直到天亮,他想等着时言醒过来,好好跟时言叙旧,说说他们分开的日子都是如何生活,是否有过开心的事,是否有过难过的事,是否还记得他们高中那些情谊。
  可时言喝酒时他也陪着喝了不少,这会儿困意上涌,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时言又一次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回忆至此戛然而止,时言留给姜成风的永远都是落空的期待。
  姜成风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底有几分狠戾。
  没有第三次了!
  你绝对不能再从我的身边离开!
  早上姜成风一个人送时宝去上学,时宝有些不安地问起时言,姜成风就说时言生病了。
  时宝抱着小书包,说:“爹地最近身体好弱哦,动不动就生病。”
  姜成风:“所以宝宝要多多锻炼,让身体变得强壮,不能像爹地那样动不动就生病。”
  时宝握紧小拳头点头,说:“我会的爸爸!”
  送完时宝后姜成风回到家,一开门就见时言一脸惊恐的模样,与他打了照面后连忙退到了沙发后面去。
  姜成风皱眉,说:“你做什么?”
  时言躲在沙发靠背后,露出半颗脑袋,说:“该我问你做什么吧!你送宝宝就送宝宝,为什么要反锁门!”
  姜成风低声说:“你要去哪儿?”
  时言:“我哪儿也不去。”
  姜成风:“你哪儿也不去开门做什么?”
  时言:“我没开门!”
  姜成风:“你没开门怎么知道门被反锁了?”
  时言:……
  经过昨晚的打,时言有点怕姜成风了,他怕姜成风真的把他给囚禁起来,因此当他发现门被反锁后,他心里慌得一比,特别是时宝还被姜成风给单独带走,他都在想姜成风会不会把时宝随便丢到什么犄角旮旯去。
  姜成风一步步走向时言,时言本能地退缩,可姜成风的目光犹如钉子一般钉住了他的双腿,令他不敢动弹。
  姜成风捧起时言的脸,说:“你在怕我?”
  时言僵硬地摇了摇头。
  姜成风低头,与时言额头相抵,两人的气息纠缠,“只要你乖乖的,我会一直对你好,懂吗?”
  时言发出“嗯”的音节。
  姜成风在时言的脸颊上亲了亲,说:“乖,去洗个澡,我替你上药,然后乖乖去书房写字帖,今天我不去公司了,在家陪你好吗?”
  时言:“……好。”
  时言屁-股痛,坐不了,姜成风就把地毯又加厚了一层,让他趴在地毯上写字帖。
  时言心想这人真是变态且魔鬼,他都被打成伤员了竟然还得练字,练完字之后写检讨,检讨写了之后做习题。
  啊,他当初想骗个金主时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
  趴着写字不一会儿手肘就酸疼了,时言写了两页后就放下笔,活动手肘,姜成风在旁边跪坐下,自然地给他做按摩。
  时言趁机给自己求情,说:“老公,学习和检讨的事能不能等我的伤好了再说啊?我好难受哦!”
  姜成风:“不行。”
  时言:“为什么啊!”
  姜成风:“因为你需要有点事做。”
  时言:……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啊,摔!
  时言撒娇耍赖也无法撼动姜成风坚硬的心,嘀咕了几句郎心似铁后就骂骂咧咧地继续写字帖。
  到了中午时姜成风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时言的怒火又被安抚了。
  古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时言的心在自由飞翔,胃却已落入了姜成风手中。
  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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