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15节
  翁璟妩心底一笑,以为她性子好拿捏,倒是会把矛头转向她。
  可惜崔氏的算盘打错了。
  翁璟妩看向谢菀昕,轻声道:“可昕妹妹已经不是第一回 了,婶婶每次都说回去训她,可昕妹妹好似都没有改变。”
  说着,她轻叹了一声,似也不大想计较了,便抬起手扯了扯谢玦的袖子,软声道:“夫君,要不算了?”
  崔文锦:……
  她这算哪门子的算了?!
  分明就是在纵火!好一个会做戏的翁氏!
  谢玦低眸瞧了眼深色衣袍上似莹莹白玉的手,略有所思。
  似乎在外人面前,他们从未有过肢体接触,这还是第一回 。
  只一思,抬起冷峻的视线望向堂妹,声沉如水:“最后说一次,道歉,若是不道歉,往后莫要踏进褚玉苑一步。”
  声音一落,几人都面露惊愕。
  谢玦是永宁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永宁侯府不会再给二房嫡女撑腰的意思了?!
  若是以后谈婚论嫁了,旁人要是知道了这事,该如何看待女儿?
  崔文锦脸色也沉了下去,不悦道:“玦哥儿,这话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太过了。”
  “纵使菀昕有错,但也不过是说了几句过分的话,她不该被如此责骂,孩子脸皮薄,若是因听了这些话,往后生出了心病该如何是好?”
  谢玦神色沉沉的望向二婶,语声沉缓:“婶婶怕女儿生出了心病,便不怕阿妩生出了心病?婶婶女儿是宝,别人家的女儿便是草了?”
  闻言,翁璟妩惊诧的望向说出这话的谢玦。
  她忽然觉得自己与谢玦夫妻三载,自己好似也不大了解他。
  说他不在意她的感受,可时下却又如此维护她。
  可说在意,也不可能做出毫无商量便把英娘母子接回侯府的事。
  更不会在婚后的三年中,让她感觉不到半点温情,让她只觉得自己嫁的是一块冷冷的冰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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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僵持之下,崔文锦只好把恼意咬碎了往肚子吞,让女儿向翁氏道歉。
  且不说方才谢玦的话说得有多严重,便是在老太太的院子外闹大了,也绝对会是他们二房受罚。
  自大伯大嫂没了之后,老太太对这大孙子的宠爱便偏心偏到没边了。
  谢菀昕委屈得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心不甘情不愿的躲在母亲身后,低着头说了声“对不起!”
  声音很僵硬,且满是不情愿的情绪。
  谢玦眸色一沉,厉声道:“你这是要向谁道歉?再说一遍。”
  俨然,谢玦把堂妹当成了他军中的兵,严厉苛刻,毫无情面。
  谢菀昕不过是八岁的小姑娘,平日本就与这大堂哥不亲近,忽被厉声训导,吓得她退了两步。
  红着眼向母亲求助,母亲却是别开了视线不看自己。
  后无靠山,欺软怕硬的谢菀昕哭得抽抽噎噎的再次道歉:“嫂嫂,是菀昕口不择言,说错话了,对不起,请嫂嫂原谅。”
  还未等翁璟妩说话,谢玦便神色冷峻开了口:“若下次再犯,绝不轻饶。”
  决不轻饶这四字,从他口中说出,在旁人听来,却像是要军法处置一般。
  说罢,谢玦朝着崔文锦略一颔首,转身便走。
  翁璟妩瞧了眼母女二人,心头虽有畅快,但更多的是心平气定。
  早已做到喜怒不行于色的翁璟妩,也是脸色淡淡的朝着崔文锦略一颔首,遂转身随着自己的夫君离去,连原谅二字都未曾说出口。
  不过是被逼之下的道歉,又谈何的原谅?
  崔文锦看着离去的夫妻二人。
  微一眯眼,冷意从眼中一闪而过,余下却是一副被迫于威严而无可奈何的妇人,揽着女儿安慰。
  暗中施压翁氏,让其生出卑感,或是让其闹出笑话,让老太太彻底对这孙媳失望,从而管家一职始终让她抓在手中。
  等老太太走了,她便是把管家的一职交付给翁氏。上头没有老太太压着,她交付个空壳子,翁氏也无可奈何。
  但这一计,时下看来是行不通的了。
  她着实想不到翁氏这么快就有孕,也着实想不到翁氏先前的小心谨慎,性子软都是装出来的。
  翁氏可真会扮猪吃虎。
  她想母凭子贵,倒看她能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
  夫妻二人相差半步,相继无话的回了褚玉苑。
  回了房中,谢玦在榻上坐下后,翁璟妩却是站着。
  谢玦抬眼看了她一眼:“为何不坐?”
  翁璟妩温婉而立,斟酌了几息,开口问:“夫君不问我为何要对祖母说谎?”
  谢玦面色无异,嗓音清冷:“不问。”
  听闻谢玦不问,翁璟妩略微诧异。
  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略过此事,但也乐得寻借口来应付他,便也就在一旁坐了下来。
  下人呈上两盏水。
  一盏温水,一盏冰镇过的凉茶。
  谢玦面色浅淡地饮过凉茶后,放下杯盏,看向饮着温水的妻子,却说了旁的。
  “我发现,我对你似乎不大了解。”
  无论穿着,还是今日的谈吐,让谢玦从中察觉到了一丝陌生。
  再欲抿一口水的动作一顿,杯沿离唇,从容的放置茶几上。
  翁璟妩转头望向他,并未躲避他的目光,菀尔而笑:“我与夫君成亲尚不到半载,相处的时日又少之又少,我都不了解夫君,夫君又如何能了解我?”
  谢玦漆黑的眸子望着她。
  那双深沉的眼睛似乎有种能穿透人心的能力一般。
  若非已经做过三年夫妻,又做了多年的当家主母,她还真会在这眼神之下露了怯。
  四目相对半晌,谢玦开了口:“的确是我不够了解你。”
  翁璟妩不知他说出这话后,心底到底还有没有怀疑什么。
  但为了不让他怀疑,什么都不改变,那她回来的意义又在哪里?
  半晌无话后,谢玦古井无波的黑眸略抬,目光落在了她髻边的荆花点翠簪子上。
  “金都城花销大,若是不够银钱花销,便问我要。”顿了一下,又道:“你也要添置些衣裳首饰了。”
  今日,翁璟妩这身打扮除却让自己赏心悦目,另一个目的就是上辈子的匣子。
  在老太太那处说的那些话,便是说给谢玦听的。
  若是他不懂,那她晚间再直言。
  翁璟妩转回头,微微垂首,轻声道:“府里需要打点的地方虽多,但我带来的嫁妆尚且还够。只是往后若是要出门的话,确实不够花使。”
  “嫁妆”二字落入谢玦耳中,才想起他还未曾给过她家用。
  到底是头一回成亲,身边无长辈嘱咐,谢玦却忘了需得上缴家用一事。
  沉吟了一息,站起身,说了声“稍等”后便走入了离间。
  翁璟妩抬头翘首往里望去,隔着雕栏望见谢玦把柜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个熟悉的匣子。
  ……
  这难道就是所谓灯下黑?
  上辈子他给自己匣子的时候,匣子就已经摆在了桌面上,她压根不知他是从何处拿出来的。
  且他们虽公用一柜,但她的衣物只有两个格子都绰绰有余了,哪里还会翻其他地方?
  再者他的东西,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皆不会乱翻。
  谢玦捧着匣子走了出来,放在了榻上的矮榻上,打开。
  翁璟妩看了眼匣子,依旧是上辈子一样的摆放。
  一小撂堆垒起来的金块和一小撂银块,底下还有三间铺子和庄子的契书。
  她自匣子中抬起头看向他,问了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全数给我?”
  谢玦略一点头,道:“只能给你这么多。”
  翁璟妩心说你也就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