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这是一个意外
  欧荞乐醒来时,整间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可见已经入夜了。
  但神奇的是,她可以看清楚整间房子的摆设,好像黑暗并不会造成任何视觉上的阻碍,莫非这是没有肉体限制的好处?
  但在同时,她也发现她身边躺了个人。
  她骇了一跳,惊坐而起,镇静定眼,才发现原来是陆麒羽。
  他穿着一件背心和质料轻薄的宽松长裤,完全无法遮掩他健壮的身躯,即使趴睡在床上,依然可见起伏的肌肉,尤其是臀部的曲线浑圆又翘挺,是完美的半圆曲线,这要是在海报上出现,一百个女人必定会有一百零一个流口水。
  “喂!喂喂!你为什么睡在我旁边?”手指戳了戳他凸起的二头肌。
  “这是我的床,我不睡这我睡哪?”被叫醒的陆麒羽难掩不耐的下床气。
  “但、但是你好歹也先跟我说一下啊!”
  突如其来的”同床共枕”,叫人很不知所措耶!
  “你睡得跟猪一样沉,哪叫得醒。”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况且这房间内就只有一张床,他当然就睡旁边的空位啊。
  他都还没嫌她睡姿差呢!
  她一个人就占据了双人床叁分之二的空间,他这个主人只能很委屈的缩在床缘边边,好几次差点不小心滚下了床。
  而且他平常习惯裸睡的,现在因为多了个人,害他不得不套上衣服,衣服带给他的束缚感让他的睡眠品质都变差了。
  “那你、那你……”她跳针着,不知该怎么反驳下去。
  虽然他是个鬼,但她现在也仅是个灵魂,可以碰到他的身体,不像以前,除非他特地”做法”,要不然她仅能接触一团冷空气。
  他总是把自己当成个人般的生活方式,就常让她偶尔会忘记他是个鬼,现在可以碰到他的情况下,更难把他当成鬼了呀。
  他就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她觉得心口有些怪怪的,不知在介意个什么。
  “我怎样?”她在支吾什么?
  “没、没事。”她低下头来。
  “时间还早,我先去整理花园。”
  陆麒羽再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就在欧荞乐惊奇眼色中,身上的衣物瞬间从背心跟薄长裤变成一件格子衬衫加上吊带牛仔裤,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脚上穿着防水工作靴。
  模样就像个园丁。
  “你……你怎么换衣服的?”太神奇了,跟美少女战士一样……不,美少女战士还要念咒语呢。
  “只要冥想就可以了,”他道,”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靠冥想解决。”
  “那我也可以吗?”她睁大好奇兴奋的眼眸。
  “对。”
  “跟冥想想要去的地方一样吗?”
  “没错。”
  “那我马上来试试。”
  欧荞乐立刻幻想身上穿着法国宫廷贵族的华丽服饰,以鲸鱼骨做成的紧身衣束出了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夸大的领子如伞在颈后张扬,圆形的裙撑撑起了宽大的蓬蓬裙……
  因为是第一次冥想换衣服,无法像陆麒羽一样,转瞬间就替换好,加上她很龟毛从内衣到外衣一件件的穿好,还每一处蕾丝、每一个绣纹都细细的设想到,不仅花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把衣服换好,陆麒羽甚至还亲眼看到她在纤细的裸身罩上马甲胸衣,后方的绑带逐渐拉紧,挤高圆润的胸脯……
  陆麒羽迅速转过头去,盯着房间的一角,免得鼻血不小心冲了出来。
  好不容易换好衣服的欧荞乐,却因为几乎靠墙的身子被裙撑给弹了起来,整个人往前倾。
  “啊啊……”她惊叫着,双手挥舞,整个人像倒栽葱似的倒在陆麒羽身上。
  陆麒羽头上的草帽被撞飞了,他迅速接住倒向他的女孩,结果却是两个人一起滚落床下……
  华丽的裙子因为大大的裙撑而高高耸立,束腰马甲束起的丰满胸脯紧贴着他健壮的胸口,而她的脸就压在……
  “啊!”欧荞乐尖叫。
  她的唇为什么会压在他的唇上?
  她狼狈起身,小脸通红,”呸呸呸”的用力抹着唇。
  “你为什么……”她指控,”偷亲我!”
  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的陆麒羽回过神来,瞪着恼羞的女人,”谁、谁偷亲你,是你强吻我吧!”
  “我哪有!”
  “你故意……”他指着她那一坐下就几乎看不见地板的夸张裙子,”故意穿那种衣服,造成意外。”
  “我干嘛要亲你,理由呢?”
  “你……你暗恋我很久了。”
  “……”欧荞乐差点呕出十缸血。”我为什么要暗恋你?”
  “你不是暗恋我的话,干嘛要一直追查我的过去,要跟我交朋友什么的,一般人哪会这么多事?”
  “你胡扯,你有毛病,谁会暗恋一个鬼!”她气急败坏地喊。
  “你刚换衣服的时候还故意挑逗我!”
  “我换衣服时怎么挑逗你?”欧荞乐气恼道,”我又没有全身脱光光。”
  “你敢说你没有从身无寸缕一直冥想到穿上内衣裤,再穿上这件夸张的衣服。”
  欧荞乐愣了一下,霍然瞪大眼,”你、你你你你你你……都看见了?”
  “你要脱给我看,我有什么办法?”他也不想长针眼好吗?
  “你……色狼!色狼!色狼!”欧荞乐一迭连声之后,忽然消失不见了。
  “瞬间移动倒是学得挺快。”
  陆麒羽抹了一下脸,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突然发生那样的意外,他同样感到羞窘,说话都不经脑子了,她丢什么球过来,他就以同样的力道扔回去,跟屁孩一样斗嘴,就怕落居下风,暴露了内心的仓皇。
  总言之,就是一个”爱面子”作祟。
  站起身,隐约听到外头传来哭声,他轻叹了口气,循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