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讨厌的你 第82节
  像一个危险的信号。
  岑蔚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周然突然起身,手腕上的领带结松松垮垮,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解掉的,岑蔚本来就是胡乱绑的。
  高大的身形靠过来像乌云压境,遮挡住眼前的光线,岑蔚身子往后仰,提起一口气,莫名心虚和害怕。
  周然把领带团了团丢到一边,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拽到地上。
  他的手掌从她的腰向下滑,隔着包臀裙的布料不轻不重揉了下。
  岑蔚从喉结挤出一声低呼,身体下意识地往前送,和他贴得严丝合缝。
  “哪来那么多小脾气?”他这话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怒意。
  岑蔚伸手推他胸膛,但根本使不上力。
  “又要我公私分明,又要我在公司也捧着你吗?”
  岑蔚脸颊滚烫,为自己感到气恼:“我没有。”
  她放软声音:“我闹着玩的。”
  周然仍旧不动,掌控权完完全全在他那里。
  他低声逼问:“做得不好能不能骂?”
  岑蔚拼命点头,顺着他说:“你随便骂,是我不对。”
  周然摁着她的后脑勺,发梢蹭过她的脸颊。
  这混蛋男人居然咬她耳垂,岑蔚用力搡他,缩着脖子躲:“别。”
  周然弯着腰,和她平视,盯着她的眼睛问:“今天是不是讨厌我了?”
  岑蔚飞快掀眸看他一眼,摇摇头。
  “实话?”
  岑蔚咬了咬下唇,承认说:“好吧是有一点,但谁让你是我领导,哪有领导不讨人厌的,天天嘴皮子一张一合不吐人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我刚刚真的就是想玩玩。”
  “玩玩你往我那儿踩?”
  岑蔚眨眨眼睛:“你不喜欢吗?”
  周然直起身,垂眼反问:“你觉得呢?就像我掐你脖子,你不难受吗?”
  岑蔚歪着脑袋,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回答说:“不会诶,我会喜欢。”
  她说得无心,但话落到周然耳朵里,听起来就不同了。
  他点了点头,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第58章 第五十八封信
  岑蔚嗔他:“你这什么眼神?”
  周然说:“看变态的眼神。”
  岑蔚挺直腰背, 严肃澄清:“我没有那种倾向。”
  “我只是......”她顿了顿,换了种语气,“有的时候会去幻想那种极端的画面,比如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 或者是掉进水里, 就是, 我总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受害者。”
  岑蔚挠挠脖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心里阴暗啊?”
  周然摇摇头, 看着她,认真道:“每个人都有点奇怪的癖好,这很正常, 我们的大脑那么复杂, 有些想法我们自己都理解不了,其实大家都带着点神经病。”
  岑蔚问:“那你的癖好是什么?”
  周然撇开视线, 把衬衫领口的扣子重新扣好:“我没有, 我就是个普通人。”
  “切。”岑蔚才不信, 她随口猜测,“制服?”
  “什么制服?”
  “就那种空姐啊、护士服啊什么的。”
  周然不屑地冷哼,摇头否认。
  “那是什么?”
  周然不想和她讨论这个, 转移话题说:“走吧,回家了, 饿死了。”
  “告诉我嘛。”岑蔚抱着他胳膊追问。
  “真没有。”
  “真的?”
  “真的。”
  “好吧。”岑蔚勉强信了。
  离开办公室之前, 周然把桌上的领带捡起一带拿走。
  回家后, 没等岑蔚反应过来,她的两只手就被人抓住,利索地反绑在身后。
  岑蔚心跳漏了半拍, 问:“你想干嘛?”
  周然的声音从上方落下:“一报还一报, 听过吗?”
  他绑得紧, 岑蔚试着挣脱,但只是让皮肤蹭得更疼:“不刚还说饿死了吗?”
  “这个能忍,但有的忍不了。”
  入了六月,山城的天气已经很是闷热,时不时地下两场雨,天空总是灰蒙蒙的。
  眼前发白的前一刻,周然用嘴唇代替指腹,吻住岑蔚。
  “喜欢吗?”他哑着嗓子问。
  岑蔚剧烈地喘息,说不出话,像是还浸在余韵里走不出来。
  她点点头。
  这种故意被制造出来的窒息感明知安全又充满危险,她的感官在受到虐待,她的心脏在猛烈收缩挤压,但她的大脑传递出一层层让人着迷的快感。
  周然亲了亲她脖子上的指痕,他控制着力道,但女人皮肤细薄,很容易就留下印子。
  “但我不喜欢。”他说,“像我在欺负你。”
  “没有。”岑蔚喘了声气,平复呼吸,“你在取悦我。”
  周然收紧手指,继续吻她,或吮或咬,时轻时重。
  “在窒息之后拼命呼吸,就像一下子吃了很多颗薄荷糖,你的每下呼气吸气会比平时更清楚、更用力,那会给我快感。”岑蔚告诉他,“我喜欢那一个瞬间。”
  周然亲了亲她的耳朵:“知道了。”
  这一晚她明显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愉悦。
  夜深时,岑蔚翻身抱住周然的腰,嘟囔了句:“我好爱你。”
  周然听到了,但故意装聋:“什么?”
  这种话岑蔚绝对不会说第二遍,所以她说:“晚安。”
  周然弯了唇角,揉揉她的头发:“晚安。”
  -
  周六那天是周然爷爷的七十五岁寿辰,杨玉荣让他也把岑蔚带回家吃饭。
  上次来还是除夕夜的时候,周然喝醉了酒,岑蔚来接他。
  那次匆匆忙忙,也没有进屋,现在终于能好好正式见个面了。
  礼物是周然挑的,一盒祁门红茶。
  “爷爷好。”岑蔚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周然说你爱喝这个。”
  “诶,谢谢。”老爷子对她笑了笑,让他俩快坐。
  他们周家人的性格和外貌都一个样,拙于表达,平时总爱板着张脸,对谁都不太热情,其实心里都是软的。
  家里来了好多亲戚,周然带着她挨个叫人打招呼。
  婶婶李明英见了岑蔚尤其喜欢,拉着她说了好多话。
  “我家里也有一个女儿,就是一直在外面上学,不怎么回来。以后让周然多带你回家吃饭,陪陪我们。”
  岑蔚乖巧地点头。
  周然最后带她去楼上房间看了小姑,几个月前确诊癌症复发,小姑比以往更消瘦,面色苍白,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要带你下去坐坐吗?”周然帮她把窗帘拉开,今天出了太阳。
  “不了,太吵。”小姑向岑蔚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你就是岑蔚呀?”小姑看着她,笑眯眯的。
  岑蔚点头,喊:“小姑。”
  “谢谢你看上我们家然然哦。”
  周然插话说:“怎么被你说得我很不值钱。”
  小姑白他一眼,悄声对岑蔚说:“他好早以前就给我看过你照片了,我还以为他追不到了呢。”
  岑蔚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周然问:“追?”
  周然挠挠脸,默不作声。
  在小姑房间里聊了会儿,她就赶他们下楼去客厅里热闹热闹,别一直在这里陪她。
  周然说:“给你买了水果,想吃什么让奶奶给你拿上来。”
  小姑挥挥手,赶他俩快去吃饭。
  老房子的楼梯一踩上去木板咯吱响,岑蔚抓着周然胳膊,小心翼翼地迈步:“你爸爸和小叔长得好像啊,我刚刚差点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