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晨是男人某些功能最精神的时候,加上钟离昭怀里抱着自己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起点反应也可以理解。
  江晚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以后,她还是觉得脸蛋烧了起来,控制不住地想要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看着大清早就在装鹌鹑的女子,钟离昭挑了挑眉,继续用撩人的低沉男音道:“终于知羞了?”
  昨夜还一副无赖的模样,非要缠着自己给她揉肚子,睡着后还投怀送抱,主动滚到自己怀中。现在醒了,这羞耻心也回来了?
  江晚觉得耳朵痒痒的,被他的声音苏到了心里。
  但同时从他的话里可以知道,他非但不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反而以此为荣,试图故意羞自己。
  不行,坚决不能叫他得逞!
  想到系统任务,江晚在被子里拱了拱,转过身抬头看他。
  她的脸蛋粉扑扑的,眼睛里带着刚起的水雾,然后一脸天真地问到:“钟离哥哥,你那里为什么有一根棍子戳着我?”
  “……”
  即便她眼神再无辜,再天真的模样,钟离昭也知道,她这话绝不是普通的疑惑。
  或许江晚没有注意到,但他看的清清楚楚,她说话的时候那小眼神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往被子下面看。
  显然真正的她,并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
  况且她还有劣迹斑斑的前科,更加叫人难以信任她。
  钟离昭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晚,想知道她是不是真能一直装天真下去。
  收到他的目光,江晚眨眨眼睛,无辜地看了回去。
  高手过招,谁先眨眼谁输。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钟离昭率先移开了目光,他唇角一扯,“王妃既然好奇,那便自己摸摸看。”
  他一脸坦荡,任君采撷的模样。
  “!!!”江晚一脸震惊,仿佛在看一个流氓。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还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原以为钟离昭是个端方有礼的人,没想到也和普通男人没什么区别。
  她真的是太失望了。
  江晚鼓鼓脸蛋,翻了个身后气咻咻道:“不要脸。”
  “不要脸?”钟离昭喉间溢出一抹笑,看着她的后脑勺道:“王妃说什么,本王听不懂。”
  他还装模作样!江晚恼怒道:“殿下心里知道,还要装作不懂,故意看我笑话!”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她看错人了。
  “本王更听不懂了。”钟离昭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
  居然还在装模作样,真的是不要脸。
  虽然涉及这种两性有关的东西时,她身为一个女孩子,也会害羞也会不好意思。
  但若真以为她是那种只会羞答答,任他调戏的女孩自,那就大错特错了。
  有本事就露出来,看谁先认输!
  江晚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起来,一把掀开二人身上的被子,“你自己看……”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二人中间的东西。
  那是一根洁白通透的玉簪,江晚对此再熟悉不过,因为那是她昨日用来挽头发的。
  “……”
  她想起来,昨日她被抱回来后在床上滚来滚去,似乎将玉簪拉到了枕头旁边。后来晚上睡觉没看见,一晚上过去玉簪便跑到了床中间。
  尖细的一头顶在钟离昭的腿上,雕着玉兰花的一头顶在她的腰窝上。
  因为簪子被被子裹住,所以尖锐感和硬度都没有那么明显,加上江晚被系统误导,竟然没有觉得这东西的触感不对。
  自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江晚只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咳咳,这下尴尬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根玉簪,眼神飘忽,脑袋在极速运转,试图想把自己的面子捡回来。
  钟离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见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甚至还闪过一丝羞恼,忽然好心情地笑了起来。
  “王妃以为是什么?”他一手撑着脑袋,歪着身子道。
  江晚:“……”
  “当然是玉簪,还能是什么?”江晚捏着那个玉簪,憋了半天来了一句:“不然什么东西能有这么长?”
  她的目光在钟离昭下方扫了一圈,意有所指。
  钟离昭:“……”
  他眼神不善,忽然倾下身子,伸手捏住了她有些肉乎乎的脸蛋。
  “再看就扣掉你的眼珠子。”她到底是从哪里学的,怎么这般口无遮拦。
  这已经是他无数次威胁自己了,江晚早已习惯,并且眼睛都不眨一下,伸手想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窝菜不怕。”
  “呵”钟离昭戳了戳她脸上的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松开手起身穿衣。
  他身材修长,可以说是宽肩窄臀。
  江晚趴在床上,偷偷摸摸地看着,手指觉得痒痒的。
  “本王不挖你的眼睛,但是可以叫你继续抄书和禁足。”钟离昭正在系衣服带子,跟身后长了眼睛一样,淡淡地说。
  “……”
  看都不给看,小气鬼。
  “想必众人都已知晓你小产之事,今日都会上门探望。王妃最好做戏做全套,别在人前漏了馅。”钟离昭穿好衣服后,拉响摇铃叫魏砚进来伺候自己。
  江晚闻言,脸顿时垮了下来。
  张院判说过,小产的妇人要卧床十日,然后再静养几日。虽然她不是真的小产了,但做戏做全套,一切都得按照小产的流程来。
  这就意味着,她要被禁足在朱镜阁半个月。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周围都是山林,她还没有好好玩一趟呢。
  *
  用过早膳后,钟离昭去了隔壁的书房看书,江晚躺在床上正与侍女们聊天,就听侍女说晋王夫妇来了。
  这时她无比庆幸,早上钟离昭提醒了自己,才使她提前往脸上扑了一点粉,显得脸色惨白。
  晋王去了书房,与钟离昭说话。晋王妃则和另外几个王妃坐在江晚床前,拉着江晚的手用帕子擦着泪道:“都是那个孽障的错,害苦了十六弟妹,王爷昨日回去已经罚了她,望弟妹稍稍解气。”
  “我知道荆王身子不好,这个孩子是陛下千盼万盼的,哪曾想却被找碧媸这孽障给害了。我昨日一夜未眠,心里愧疚的睡不着。”
  江晚原本躺在床上,神情郁郁寡欢,晋王妃哭的时候也跟着抹了一把泪,谁料听到昭容郡主的名字时,一个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碧池?晋王夫妇这取名取得好啊!
  好在晋王妃说话的时候,她正用帕子掩面擦泪,这才没有叫几位王妃看到她差点笑出声的模样。
  不过即便如此,也遮掩不了她颤抖的双肩。
  “十六弟妹别哭了,孩子日后还会再有,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你年纪还小不知道,坐小月子的时候最不能哭了,否则以后会坏眼睛的。”一位三十多岁的王妃叹口气,劝说了起来。
  “碧媸这孩子到底是被养的骄纵了些,都定了亲的人,竟然还敢对长辈动手,还害了她的弟弟。”王妃们纷纷叹息起来。
  江晚一点都不伤心,她们左一个碧池,右一个碧池,她都快要忍不住了。
  晋王妃脸色僵住,继续哭也不是,不继续哭也不是。
  众人说她她也只能听着,昭容的郡主身份没了,她现在只能给江晚好好赔罪,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再请母后去和陛下说说,将昭容的郡主身份恢复。
  “我说七嫂啊,这次过后你得好好管教碧媸。碧媸这孩子就是被你惯坏了,她这次胡闹害得十六弟妹没了孩子,下次可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说话的是行九的赵王王妃,她一向不喜昭容。
  去年昭容将她的女儿脸蛋划了一下,却因为有太后相护,一点事情也没有,而她的女儿却因为脸上的疤,在府中一躲便是大半年。
  赵王妃因此恨毒了昭容,这次见昭容得罪了皇帝的亲弟弟,惹了大祸事,被除了郡主的身份,便立即来了江晚这里看笑话。
  可惜今天没看见昭容,否则她能更高兴一点。
  “哎,听说碧媸这孩子定给了一个寒门进士?原本她有着郡主的身份倒还好,现在没了,嫁过去不是受罪吗?”若是有食邑,便可养活夫家一大家子。
  “我家碧染与荣国公世子定了亲,以后若是可以,必定叫她帮衬帮衬碧媸。”赵王妃笑吟吟道。
  晋王妃的脸色难看,险些没忍住拂袖而去。
  “不劳九弟妹操心。”她咬牙道。
  江晚表面在伤心,实则在吃瓜。看赵王妃将晋王妃一通挤兑的,险些忍不住鼓掌叫好。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赵王妃笑了笑,知道见好就收,没有再挤兑她。
  王妃们又将江晚安慰了一通,待了约有小半个时辰,这才相携离去。
  倒是没有人怀疑她是假小产,一来这是欺君之罪,二来有许多人都看到了她鞋袜红了场景。
  王妃们走了,公主郡主们以及命妇们又来了一遭。不过他们知道江晚刚小产,需要静养,只留下了礼物便离开了。
  在床上躺了一天的江晚,在暮色快要降临的时候,又迎来了最后一批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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