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的原配重生了 第358节
  刚从火车站出来,自己有什么东西要搬,她能不知道?
  明知道孙丽芳在“撒谎”,苏桃却三缄其口,顺着孙丽芳的意思往下说。
  要是普通小姑娘,早就大声嚷嚷询问了吧?
  会看眼色,有心计,还会演戏。
  就像她说的一样,“如果用好了,苏桃就是孙丽芳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上车的时候,苏桃拿起了孙丽芳刚买的报纸,扫了一眼,就轻轻折好,放到一边。
  看破不说破,将所有心事藏在心里。
  孙丽芳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突然很好奇,眼前这个小丫头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先前,她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心计跟精密的逻辑推理,嘴上说着想跟自己,帮助自己。
  等她看到报纸上的悬赏金额,她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里,孙丽芳忽然很期待。
  一个人的定力,可以看出她的未来走向高度。
  面对30万的诱惑,苏桃会怎么做呢?
  想了想,孙丽芳想逗逗她,“30减5等于多少?”
  车上还有外人,孙丽芳知道苏桃懂自己的意思。
  苏桃知道孙丽芳是要去抓人贩子,所以才说出了自己“会演戏,会发疯。”
  贵妇做不到的事情,抹不下的面子,她都可以做。
  眼下,从表面上看,孙丽芳问的是算术,实则却是诱饵。
  五万块,是个人都要心动吧?
  心神摇曳,抿了抿唇,苏桃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回问,“树上有30只鸟,猎人打死了5只,还剩几只?”
  旁边坐着的两个劳力,直接开口,“25只啊,三十减五等于二十五,这么简单的算术你考谁啊?”
  周心雅却被钓起了兴趣,摇头反驳,“不是不是,猎人怎么可能会打5只鸟呢?”
  “当他打第一只的时候,其它鸟儿就全飞走了。”
  “所以答案是29只,你们真笨。”
  周心雅正说着,苏桃却忽然摇头,笑道:“不对,应该是零只。”
  嗓音清脆,女孩反问,“猎人第一枪就能打中吗?”
  第一枪打不中,打草惊蛇,所有鸟都会飞光。
  呼啦啦做鸟兽散。
  孙丽芳开着车,听着几人的讨论,忽然笑了。
  不得不说,苏桃还真是个妙人。
  她用这种形式告诉孙丽芳,三十万她分文不取。
  至于为什么不取呢?
  因为,“我不是猎人,手里也没枪。”
  没有武器,就保卫不了自己的财产。
  就算得到了那5万,以自家母亲的性格,这个钱最后也落不到自己的口袋里。
  那不如不要。
  身旁的周心雅还在跟苏桃争论,“不对的,猎人的第一枪怎么可能不中呢?能当猎人的,打枪一定很准吧?”
  连只鸟都打不中,还当什么猎人?
  小姑娘气呼呼的,苏桃却在旁边微笑,换了话题,“那妹妹想当猎人还是小鸟呢?”
  周心雅说想当猎人,苏桃却“切”了一声,“我才不当猎人,我要当小鸟,小鸟长得好看。”
  “猎人给你当吧,络腮胡,丑不拉几的哈哈哈。”
  笑闹一团,苏桃很懂怎么逗小孩子开心,几下就把周心雅逗得忘记了悲伤。
  而孙丽芳却在回味她刚刚说的那句,“我想当小鸟。”
  如果能当猎人,谁想当小鸟呢?
  苏桃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孙丽芳,“她就是那个小鸟。”
  任人宰割,舅舅,舅妈,外公外婆,母亲继父,没有一个能帮她的。
  他们都是威胁自己安全的“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决定了她的命运。
  “好吧,那如果能选的话,我跟你一起当猎人。”苏桃摇了摇小妹妹的手,笑道:“我想当猎人的感觉应该很不错。”
  看向窗外,苏桃心中酸涩,咽下了未出口的那句话。
  但可惜,我生来就是一只小鸟。
  周心雅听不懂另一层含义,只当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城,说服了姐姐跟自己一头。
  抓着苏桃的手,高兴的上下握手,“可以的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当猎人。”
  才不要当小鸟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枪击了。
  周心雅从未想过当小鸟,哪怕这个鸟再聪明再美丽,她都不要当。
  不仅不要当,她也不许别人当。
  看着“傻乎乎”的姐姐,小姑娘双手包在她的手上,玩着她的手指甲。
  第345章 苏桃的演技
  回到火车大厅的时候,果然不出所料,保姆消失了。
  不能打草惊蛇,孙丽芳抓紧女儿的手,往前走的时候,另一只空着的手心突然钻进一只凉冰冰的小手。
  苏桃回看孙丽芳,笑了下道:“我也想拉手。”
  拉就拉吧,面对人贩子,小孩子害怕也是正常的。
  绕了一大圈,身后的两个劳工忍不住发问了,“老板,你说的行李在哪啊?”
  来来回回都转好久了,一个电话都不打。
  不会是耍他们的吧?钱也没给。
  心里想着,又跟了一会,劳工心里的不满便直接表现在行动上。
  不走了。
  这是孙丽芳先前没有料到的局面,请的工人会撂担子。
  现在这种情况,给钱也不是办法。
  给了钱,就表明“搬东西”是骗他们的。
  另有目的,待会人家直接拿钱走了,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将近8点了,来来往往都是旅客,人流量非常大,孙丽芳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圆谎”,劳工见状就闹了起来,停在原地,双手抱胸,看着她。
  一幅不先给钱,我就不走的样子。
  也就这时,苏桃“啐”了他们一声,“工地上干活还得给工头买烟送酒呢,你们现在是想怎么样?”
  “看我们是女人好欺负对吧?”
  撸起袖子,候车厅里温度很高,苏桃扯了下孙丽芳的手道:“走,不用他们,我一个人能搞定。”
  不就是撒泼打滚嚎嗓子吗?
  “那都是我小时候玩剩下的东西了。”
  苏桃自信满满,不仅不留,还赶劳工走,“要是想走就走吧,能留下来的,该给的钱咱一分都不会少。”
  要是想坐地起价,那“有多远滚多远!”
  流氓痞子是苏桃的内在,也是她行走社会的本事。
  要不这样,在老家,被霸凌被欺负的小孩就是她。
  只有狠,比对方更不要脸才能活的下去。
  绑着两个麻花辫,外表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姑娘,张嘴就问候起了对方祖宗。
  “什么?你说不给钱要对我们不客气?”
  来来来,苏桃松开孙丽芳的手,掐着腰把脑袋送过去,“你打,有本事你打个给我看看!”
  嗓门尖锐,哪里还有在妈妈面前文静的样子。
  乖乖女是装给海燕看的。
  在外面,苏桃就是个女流氓。
  叫嚣着要“你今天敢打我一巴掌,我明天能还你一把刀。”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吵架方式,自把周心雅看得目瞪口呆。
  “妈妈,她为什么要那样啊。”
  小姑娘不懂,人家不干就不干呗,苏桃姐姐为什么寸步不让,非要对方落了下风,才满意呢?
  太好强了,能争的一定要争。
  “她不累吗?”周心雅抓着妈妈的衣角,觉得不值。
  “嗓子都喊劈叉了,青筋暴起,脖子跟脸都红了,至于吗?”
  至于,这就是她的生活方式。
  不是一路人,不知道苏桃现在这个模样是经历了什么,孙丽芳不能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