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今儿晚上真高兴
  第十一章
  在顾飞昂刚出现的时候,虞柠摸着兔子玩偶的手顿了下,这个停顿只有瞬间,若不是钟导他们都盯着虞柠,怕是根本察觉不到。
  可就因为这个小动作,整个人物的感觉就变了。
  钟导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如果说陈雯雯刚才试镜的月瑶是个纯真的少女,那么虞柠又多了几分谨慎。
  直到顾飞昂又靠近了一些,虞柠像是才察觉,她把兔子放到身边,站了起来有些好奇又有些戒备,她的眼睛很美也很灵动,就好像在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一样。
  顾飞昂看着虞柠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这位姑娘,打扰了。”
  这和剧本上的内容有些不同,却又在此时恰到好处。
  虞柠神色严肃:“你是谁?”
  她语调有些冷,只是声音偏偏甜软,就好像它脚边因为受伤格外戒备的兔子。
  这样的感觉反而淡化了那种容貌上的惊艳,顾飞昂的声音都不禁放软了一些,他往后退了两步免得小姑娘继续炸毛:“姑娘可是一直在此处?”
  虞柠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顾飞昂又看了看脚边的兔子,那双眼好像在问顾飞昂,你为什么还不在?
  顾飞昂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嘴角微微上扬,连眼神中都多了几分笑意。
  和陈雯雯的表演截然不同,钟导并没有说谁好谁坏,只是点了下头:“临死的那一段。”
  虞柠弯腰把兔子玩偶捡起来,递给了助理道了声谢,然后看向顾飞昂。
  顾飞昂笑意不减,问道:“需要我坐下吗?”
  虞柠刚想挠脸,就像是想起脸上有妆这件事,手尴尬的在半空然后赶紧放下:“麻烦顾前辈能不能我躺在地上,你单膝跪在旁边?”
  顾飞昂点了下头。
  虞柠直接躺在地上。
  顾飞昂想让钟导他们看见虞柠的表演,就特意选了不会挡住虞柠的那侧单膝跪下。
  虞柠没有看顾飞昂,而是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带着一丝疑惑,就像是刚得到了答案的小姑娘:“这就是死的滋味啊。”
  原来魔族的血也是红色的啊。
  顾飞昂想要伸手去握着虞柠的,可就在要接触到她手指的时候,像是想起来眼前的少女就是杀害他师父的凶手,五指蜷缩握紧,咬紧牙关看着虞柠的脸。
  虞柠直接用手把血抹在了顾飞昂的脸上,好像恶作剧故意弄脏了心上人脸的少女,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语气带着一种肯定,那种恃宠而骄的少女,总是知道怎么让爱着自己的人妥协:“我把这一身修为给你了,你可别忘了我。”
  说完虞柠就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狡黠和愉悦,有一种报复了人后的释然,像是在期待着顾飞昂以后的人生。
  一滴泪却顺着顾飞昂的眼角落下,他明明能阻止的,他是知道魔气和灵气不相融的,却不知为何不愿意阻止不愿意拒绝,就好像想要留住心爱的女人仅剩下的东西。
  许久屋中也没有声音,虞柠轻轻戳了下顾飞昂的胳膊,然后坐了起来:“我、我演完了。”
  顾飞昂不知何时已经是双膝跪在地上,伸手揉了把脸:“你真破坏气氛。”
  虞柠尴尬地解释:“其实这地上挺凉的。”
  顾飞昂被逗笑了,站起身后对着虞柠伸出手:“那就赶紧起来。”
  虞柠却已经自己麻溜的爬起来,还拍了拍衣服,看着顾飞昂的手,开玩笑道:“要不我重新躺下,顾前辈再拽一次?”
  顾飞昂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钟导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钟导问道:“你不是说月瑶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吗?”
  “对。”虞柠没有丝毫犹豫:“她对感情是纯粹的,但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钟导示意虞柠继续说下去。
  陈雯雯脸色变了,眼神阴沉地看着虞柠。
  虞柠察觉到却不在意,她既然想要这个角色就不怕得罪人,更何况她现在说再多的好话,恐怕陈雯雯心里依旧是记恨她的,而且amy本就讽刺了陈雯雯,她和amy是的利益是统一的,自然不会去打amy的脸:“魔族从来不是纯善的,月瑶能杀那么多人,除了她修为高以外,也足够的谨慎,就像是男主的师父,修为也绝对不低,纯粹的是她这个人,却不是她的性格。”
  陈雯雯已经察觉到不好:“你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一句在回答钟导的话。”
  这话一出,虞柠眼神奇怪地看了眼陈雯雯:“哦。”
  陈雯雯一口气被堵在嗓子里:“你这是对待前辈的态度吗?”
  amy神色变冷,看着陈雯雯就要开口讽刺。
  钟导眼见不好,赶紧说道:“那不如我们商量一下?晚些给你们答复?”
  陈雯雯心中后悔没有叫经纪人一起过来,瞪了助理两眼,助理才想起来要说的话:“钟导,当初是你们一直联系我们雯雯的,要不然雯雯也不会推了都要签合同的节目来这里,如果不是真心想和钟导合作,以我们雯雯的名气,哪里会接这样一个连女三号都算不上的角色?”
  这话几乎是把钟导架在火上烤,毕竟这件事上钟导确实是理亏。
  陈雯雯的助理接着说道:“哪怕是女一号,我们雯雯也很少试镜了,还是和一个新人一起,公司当时都劝雯雯多考虑下,只是雯雯一心想要和钟导合作,为了这件事还和李哥吵了一架,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只有我陪着雯雯过来。”
  编剧听了,也觉得为难,如果没有虞柠那么陈雯雯是最合适的人选,根本不用考虑,如今有了虞柠对比,就好像是正品和仿品一样,如果选了仿品,心中总觉得不得劲。
  陈雯雯像是为钟导解围一样:“要不就现在决定下?”
  助理在旁边说道:“我们雯雯的粉丝都知道雯雯来试镜《仙阶》,估计话题都刷起来了,就等着定妆照了。”
  amy心中很气却又无可奈何,陈雯雯这是抓住了钟导的软肋不停的攻击,先引起钟导的愧疚又开始威胁了,陈雯雯的粉丝很多,如果这个角色最终被纯新人的虞柠拿了,怕是会有不少人攻击剧组和虞柠。
  简直卑鄙到了极致,先是拿了虞柠的试镜视频,直接抄袭了虞柠的想法,又在试镜之前就放出了消息,如果不是虞柠早已想好了怎么去演,怕是在之前就已经手足无措当众出丑了。
  陈雯雯看向了虞柠,眼神中带着得意。
  虞柠有些莫名地与陈雯雯对视,表情无辜而茫然。
  陈雯雯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是她占上风却格外的憋屈。
  虞柠像是忽然开窍明白了陈雯雯的意思:“啊,我没有多少粉丝,放心我没有在网上乱说话的。”
  没有多少粉丝有什么得意的,而且乱说话?
  虞柠神色诚恳:“如果导演定下来了,我叫amy姐帮我买点粉,也发下微博?”
  顾飞昂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紧打开矿泉水喝了几口。
  amy闻言说道:“你想要多少粉丝,我都给你买。”
  钟导神色也缓和了:“既然这样,那就直接投票吧?”
  amy心知如果当着陈雯雯的面,怕是要顾忌着她的面子,那对虞柠是很不利的:“那钟导你们商量,我们去外面等?”
  “何必呢。”陈雯雯胜券在握,她就想看虞柠失去角色时候的难过,有张漂亮的脸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乖乖看她的脸色:“不如让钟导他们都点评下,我们也好知道自己的缺点共同进步。”
  一直坐在编剧身边的云景忽然开口,他的声音清冷华丽,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人贵在自知。”
  虞柠耳朵一下子就红了,她在娱乐圈见过太多长得好的男艺人和女艺人,可是她喜欢的类型从来没有变过,声音好听的、手好看的、腰好看的或者腿长的,总要有哪一方面让她特别惊艳的。
  所以虞柠欣赏的艺人有男有女,有出道多年的也有新人,她的偶像经常换来换去的,可是她依旧觉得自己不忘初心!
  云景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还正好戳中了她心中的那个点。
  陈雯雯以为云景在讽刺虞柠,赞同道:“你是《仙阶》的作者吧,我一直挺喜欢这本书的,能不能送我本签名书?”
  云景眼神里带着讽刺:“别说看过这本书,就算看完剧本都该知道,我说的是你。”
  陈雯雯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哪怕还没有出道的时候,因为长得好看,都没有人会这样说她。
  云景可没有这些顾忌,既然钟导让他来做决定,他就想要选出自己心中的月瑶:“别人给你留面子不愿意明说,自己听不懂还觉得别人说的不对,月瑶是圣女可不是空有恋爱脑的傻子,你演的是什么?别侮辱了月瑶。”
  月瑶无疑是云景心中的白月光。
  “不对,你演的简直是个看了男人就想勾搭的绿茶。”云景在讽刺陈雯雯的时候,竟然还能保持语气的平和,说完陈雯雯,他就看向了虞柠:“别用月瑶的脸说那么虚伪的话。”
  虞柠感觉到陈雯雯杀人的目光,简直要对着云景否认三连了。
  云景却已经不搭理虞柠了,好像刚才那些话已经把他的电量耗费完又开始死机了。
  钟导:“……”
  编剧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这件事太刺激了。
  顾飞昂赶紧喝了几口水低下头,他要笑死了,陈雯雯简直丢脸丢到天边了,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们今儿……
  钟导赶紧踹了顾飞昂一脚。
  顾飞昂愣了下,以为钟导是让他说意见:“我比较尊重原作者的意见。”
  钟导深吸了口气:“我是让你别唱了。”
  顾飞昂:“……”
  他真的唱出声来了吗?
  ※※※※※※※※※※※※※※※※※※※※
  虞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男主出现了!虽然也许可能很快又要神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