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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了安了,我又不傻,来这里的事情,怎么会跟母亲和姐姐说呢!”
  见自家小伙伴这么一脸郑重的告诫,小胖子不由的翻了个白眼,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呢。
  那又不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和姐姐,他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跟她们说。
  再者说了,就算是亲生的,那他也不会什么都说啊,男子汉大丈夫嘛,总是该有些自己的小秘密才对。
  而瞧着安生小胖子,那拍着胸脯,抬头挺胸,有些骄傲得意的模样,林景辰挑了挑眉,忽然又有些无语。
  这家伙还真是给几分颜色,便能上房揭瓦啊,就这么点功夫,就忘了那会的害羞胆怯了。
  “行吧,反正你只要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那什么都好,什么都随你……”
  无奈的摇了摇头,林景辰似有意似无意的,瞧了李青和那几个护卫一眼,便拉着小胖子继续往前走去。
  这花街柳巷,多是男子进来寻欢作乐,对他们两个小豆丁来说,并没有太多看头。
  此处的女子若说美艳,真未必有他们府里的丫鬟好看,只不过是装扮上与众不同了一点,才会吸引来那么多猎奇的男子。
  越往里走,那热闹的声音便会越小一些,高端一些的青楼楚馆,都不会那么放肆的,说是让姑娘站在外面揽客。
  毕竟即便是这种地方,也就是稍稍露骨一点,女儿家同样也是需要一点矜持,才能够更为让人追捧。
  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别人总是不会太过珍惜,不管放在哪里都是如此。
  红坊的门口,相比于其他的青楼,又有些不同,这外面停着的马车轿子,档次明显比其他地方停得要高了不少,装修布置的也更为精美了一些。
  门口同样有着负责接待的小厮下人,这会瞅见林景辰拉着小胖子过来
  瞧见这两小娃娃的个头,那神色都有些怪异。
  不过显然这些人是经过了良好培训的,即便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客人。
  但在悄悄的打量了一眼衣着,以及那跟在身旁的几个护卫后,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两位小公子,快快里面请……”
  在这里干活的,虽然不像是里面姑娘一样,吃得都是青春饭,但也差不多了,等年岁大一点,精力不够了,那也没有人愿意用。
  而且因为在这下九流的地方干过,一般的正经铺子都不愿意招,他们想要养家糊口,自然要趁着这两年,多多赚取一些银子才是。
  所以别说林景辰他们两个就只是小了一点,就算是过来两个女子,只要是给够了银子,那对他们来说照样是需要伺候的大爷。
  “恩,听说今日是那位新来的头牌,登台献舞的日子,在二楼给我们找个好些的雅间,要正对着那舞台的最好!”
  把袖子里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一锭银子,随手扔给了那带路的小厮,林景辰绷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小模样,若忽视了那身高,还真是有些像常来此次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
  不过现在瞧着,一个没到人大腿高的小娃娃,硬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不伦不类的就只让人觉得想笑。
  这不,还没等接到一锭银子,笑容明显更加灿烂,也真心许多的小厮说什么呢。
  就听旁边传来一声嗤笑,紧接着,一个满身华服,瞧着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便摇着折扇凑了过来,满脸的揶揄:
  “这是哪家的小娃娃,竟然也跑到红坊来了,小家伙,你毛长齐了嘛,就跑来这里玩,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能来红坊的人,不是富商就是家中有权势的公子哥们,本朝禁止官员出入烟花场所,这里虽然是歌舞坊,但也算是烟花场所的一种。
  那些就算是忍不住,想要过来瞧瞧的官员,大多也会是偷偷摸摸的,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
  毕竟不管是哪一州府县衙,其下都是有着直属于皇帝的御史,有着越级上奏的特权。
  虽然他们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去上奏皇帝,弹劾朝廷大员,但怎么说这也是朝廷禁止的,即便不怕,也没人敢张扬。
  所以一瞧见,这年纪轻轻,就满身的珠光宝气,连衣服上都绣着不少珍珠,很是招摇的公子哥,林景辰就知道,这家伙八成就是哪位官员家的公子。
  毕竟士农工商,古代商人地位低,便是再有钱,那大多也都是缩着脖子做人,家中的子弟也同样是如此。
  敢这么招摇的还穿着绣珍珠的上衣,大摇大摆的走在这大街上,那不是情等着人惦记吗。
  扬州的官员们,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即便你家里面有手段有靠山。
  但若是知道你家中有钱,也定是要盘剥下来一些的,所以敢这么外露的,不是傻到家的,就是家里有势力,不怕别人瞧见的。
  至于说官员家的公子这般外露,会不会有问题,被人说贪污什么的,那前朝如何不知道,本朝倒还真是不太怕。
  因为今上治国以宽仁为主,只要你不是贪得太过分,那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你再有些才能的话,就更是如此了,这倒也不是今上傻,主要是上一位皇帝,太过刻薄寡恩,搞得朝廷里人人自危的。
  只要不是属于自己的责任范围,那就一概不管,做什么都怕担责任,宁肯无功,也不愿意有过,曾经也闹出过不少的事情。
  甚至还耽误过几件大事,差点造成了难民暴动,边疆不稳,就连公主都折了一位,被送去戎族和亲。
  对此,今上在当初各个衙门做事的时候,那是知之甚深,所以他在登基之后,便有心扭转这股风气。
  不过没想到过犹不及,那股风气是扭转了,倒是没有人不愿意做事了。
  可也相应的,造就了一批贪官。
  只是做皇帝的,哪里有愿意去承认自己错误的,而且八成那位也是想着,养肥了几头,到时候更方便宰杀,还不会被人说自己刻薄寡恩。
  所以慢慢的,在皇帝的有意放纵之下,也就导致了底下的官员都不太怕,大周现在更是奢靡成风。
  尤其是扬州杭州这样的离京城比较远,又比较富庶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