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星罗显然不想再提,可祁纵正听到了无比关键之处,且能让他停在这里,想了想,便开口道,掌门师兄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你这不是要去修补阵法吗?正好那禁阵的控制中枢在掌门你这里,临时偷摸加上一个我想必也不碍事吧?
  愚蠢!
  祁纵话音刚落,星罗便厉声呵斥道。
  你当这个阵法是平日里你玩的那种普通阵法吗?这个阵法稍有不慎就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连我都不敢随意尝试改动,还将你放进去?小心你顶替了那魔头的阵眼位置,成了抽取你气运的了!
  你说什么?
  祁纵脸色倏忽一变,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星罗,下一刻双目猩红,发丝无风自动,一团黑气从身上升起,刹那就布满了祁纵周身。
  星罗目光大骇,看着祁纵厉声道,你不是星魂,你是谁!
  这个世界看上去真实无比。当中人的每一个选择都可能造成世界发展的不同。
  之前这个世界让祁纵代替了星魂的身份,却不代表着祁纵做任何事情都会让这个世界无从察觉排斥,倘若祁纵成为一个魔头,只是杀戮,也会让这个世界,让星罗宗的人察觉到不对。
  就如同现如今眼前的情况一样,星罗很明确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师弟星魂。
  纵使他的气息与他师弟一般无二。
  祁纵没有心情去回答星罗,嘴角微微勾起,冷然道,你方才说,那禁阵是抽取气运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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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祁纵尾音轻佻, 一身魔气缠绕气势一时就攀升到了顶峰,同时祁纵的双眼全然变得血红。
  星罗刚才的话全然触及到了祁纵的逆鳞之处, 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去装作什么星魂,这种事情,直接问出来不久好了。
  我不管你是谁?不过你既然到了我面前,就想安然从这里离开!星罗只是一晃神,下一刻脸上就刻满了狠戾之色,虽然不知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但是却让他看他表情,便知这事并不简单。
  如今更是让他知晓了这个惊天秘密,此人决计不能留!
  呵, 吓唬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了。
  祁纵的修为在这一刻与之气势一般节节攀升,周身魔气迅速扩张同化,化为一柄柄黑色的长剑径直星罗直射而去。
  星罗目光大骇, 断然想不到此人实力恐怖如斯,也不知是如何招来了这么一个魔星, 而且此前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预警, 难道说今日他死期已到?
  不, 这不可能!
  混乱之下星罗脸上的狠厉和从容开始渐渐被慌张所替代战意全消,仅仅几个回合,就险些放弃了抵抗,四处找寻着出路。
  祁纵入魔之后比之以前手段更加很来, 手指作剑,一下子便插到了星罗的胸口之中,用力一搅,魔气爆裂直接穿透了他的五脏六腑。
  星罗瞬间暴毙!
  比起其他门派的人来说,星罗宗的修士们着实脆皮的很, 空有修为,却没有自保能力。
  而且在,天机的反噬之下他们的肉体又极为脆弱。
  祁纵身上的魔气搅烂了星罗的心脏那一刻,星罗元婴就从丹田之中飞出,射向外面。
  元婴的小脸上充满了怨恨和恐惧,扭头恨恨看了祁纵一眼,仿佛想要记住他的模样,可就是这一顿的功夫,就让早有准备的祁纵抓住了时机,一手便捏住这元婴。
  啊啊啊啊啊啊
  那小元婴发出了极为凄厉的惨叫,祁纵的修长的手指卡住元婴的脖子,丝毫不为所动。
  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你的元婴炼入万鬼幡之中,让万鬼啃食你的灵魂,用你的修为灵力供养万鬼,生生世世不得安宁!可你若是说,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祁纵轻声吐出无比骇人的话语,听的是元婴心胆俱裂。
  前辈饶命,这位前辈饶命啊!星罗显然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如今祁纵这才露出了一个手段,星罗就不断求饶,前辈想要知道什么,星罗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问你。祁纵勾了勾嘴角,配上周身的魔气想得愈发邪气,那禁阵不是困住人的吗?怎么会抽取气运?还是说用来困住人,只是你们的一个借口。
  是,是借口,那阵法最大的作用就是抽取气运。
  星罗不敢有丝毫隐瞒。
  也就是说,你们利用禁阵里面的那个魔头,抽取他的气运为你们所用?来供养你们自己?只要留下气息镇压的,都参与了?
  祁纵突然觉得好笑,原本他以为用禁阵镇压住他只不过是这些人杀不死自己的无奈之举,却不曾想,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什么删无法将他和问道令分离,现在看来,不过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罢了一个借口说辞罢了!
  那外面的宁剑呢?他可是也一并参与了?
  祁纵不知道现如今关押在镜禁阵中的人又是何人,究竟是不是他,但在外阵之中镇压的宁剑应当还是原来的那个宁剑。
  在祁纵问完这句话之后,星罗稍稍犹豫了一下,祁纵便手指一用力,又是一声惨叫过后,星罗终于不敢再有任何怠慢,连忙道,回前辈的话,无论是宁剑还是内阵的那个魔头,都被抽取气运的人的对象。外阵也好内阵也罢,实际上是相同的,只是外阵比内阵四周的情况要好上许多。外阵的阵眼,也是禁阵的阵眼。
  祁纵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个答案,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突然祁纵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宁修不是宁剑的师父吗?他就同意让他这位杰出的弟子,作为外阵阵眼供你们抽取他的气运?
  纵使祁纵与宁修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对于这位大长老,祁纵从头至尾也不觉得他当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他不至于会如一个魔头一般。
  可现在却是全然颠覆了他的认知,毕竟宁修也是参与了。
  抛开祁纵不说,宁剑可是他的徒弟啊,从小养到大的徒弟,竟然也可以如此放弃吗?
  前辈,这一点我就不知道了,当初,外阵镇压之人并非是宁剑,可就在问道宗掌教任千尺突然被奸人所害身亡之后,宁修便突然改了主意,将原来的人选杀死。
  而后宁剑便主动请缨,成为了外阵阵眼禁阵的人,他这个做师父的都没说什么,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自然也说不了什么。
  说起这个,星罗对宁修还是有些不屑的,坑一个魔头就算了,坑自己的亲徒弟算什么?
  这所谓的气运抽取之后,就是反馈到你们这些人身上,是也不是?
  是,只要是参与到了阵法之中,就都会得到一份回馈。只是这阵法并不稳定,这万年来,尚且还没有得到多少,反倒是出了不少的事情。
  星罗元婴似乎也是感知到眼前这人怕是与阵中关押的那人关系不浅,在说完那些话之后,还抢先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祁纵没有多少心情去听星罗的解释,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这所谓的真相之中。
  怒极之后,反倒是平静下来。
  得到这个答案心中,在愤怒的同时,竟然有了一丝了然,他早就应该料到了,不是吗?
  这些所谓的正道,一个个不过都是个幌子而已,从追杀他开始,便有着他们自己的目的,或许是为了那问道令,或许又是星罗口中所说的气运,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自私自利。
  你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不是吗?为何还会如此愤怒!
  祁纵在心里想着,可饶是如此告诉自己,但不知为何还是感到了一股悲凉。
  手上不由自主的缩紧,捏的那元婴声声大叫,逐渐从中气十足的叫喊,变得虚弱之极,又变到有气无力的谩骂。
  就快要消散之时,才将祁纵的注意力全部唤回。
  此时此刻,祁纵的双眸已然由血红变为了漆黑,可是比之刚才,让人看一眼更觉得寒意逼人。
  我在最后问你一个问题。祁纵幽声道,任千尺究竟是谁杀的?是你们那些人吗?
  不!前辈这件事我真的不不知道啊!
  星罗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否认,祁纵却充耳不闻。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祁纵的语气愈发轻柔,似乎是在和一个老友在那里说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被紧紧捏在手中的星罗却是深切感受到祁纵身上的可怖气息越来越重,如同沉入若水中,不多时就会溺毙在这种可怕的氛围之内。
  前辈前辈,我是真的不知道哇1若非元婴不是真人,恐怕星罗现在此时此刻早就痛哭流涕。
  星罗惜命的很,自然不会因为那所谓的秘密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只是这事他当真不知,又如何谈起呢?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我留着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祁纵有些失望地看着星罗元婴,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祁纵微微偏头,一柄长剑顺着他原来头部所在的方向便刺了过来。
  星魂星魂,快救我啊!
  星罗元婴看到来人立时兴奋的尖叫起来,祁纵却是慢慢转身,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
  和自己印象之中的星魂似乎不太一样,记忆中的星魂是中规中距的,和自己身边的修士没有什么两样,现在的他却是完全融合在了这个世界当中,与这个世界的人几乎一样。
  不过纵然如此,祁纵仍旧不会认错他。
  星魂,当初被他的魂灯所伤的一位长老。
  啊!
  只听元婴惨叫一声,便见着祁纵单手一用力,元婴应声而碎,磅礴的灵气瞬间逸散开来,被祁纵周身的魔气尽数吞噬、
  不过刹那间,便没有星罗这一号人物。
  星魂长老,好久不见啊。
  是啊,好久不见,祁纵!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从里面活着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星魂。祁纵听着眼前人叫着自己姓名,还点破了自己是从禁阵中脱困,一下子便明白过来,此人正是真正的星魂。
  你说你没想到我会出来,恐怕不见得吧,之前魂灯的异象,不就是你引我过来的一个消息吗?或者说,你是为了引楚剑心他们过来,还想借此机会暗示楚剑心破坏后山的禁阵?
  你很聪明。星魂冲着祁纵笑了笑,你说的这几种可能都是我的想法,不过具体会来哪一个我也不确定,只是每一个都有这么一种可能。
  不愧是星罗宗的长老,这天机算的本事果然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祁纵冲着星魂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愈发的狠厉。
  任千尺究竟是谁杀害的?你若不告诉我,我便杀了你。祁纵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哈哈哈哈,你杀了我!星魂似乎是听到了一句非常好笑的话一样,的确,你可以杀了我,不过那又如何?我早就在这里死过一次了,死在了这个世界无穷无尽的轮回当中如今我与小极境融为一体,不死不灭,你杀了我一次,能杀了我千次百次吗?
  能不能试试便知道!
  祁纵话音落下,身上飞剑径直的刺向星魂,瞬间周围景致定格,如同镜子一般骤然碎裂。
  而几乎是同时,眼前的星魂如同这碎片一样随着碎裂,消失在了祁纵眼前。
  刹那间。任何的光芒声音全部消散,只剩下无边无尽的黑暗。
  祁纵身体骤然僵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涌向心头,手指不断颤动,窒息压抑铺天盖地一起涌来,淹没了祁纵!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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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寂静孤独黑暗带来的便是恐惧, 无尽的恐惧之后仍旧是自己一人,这足以将一个人逼疯, 疯了才不会痛苦,才不会被这恐惧所伤。
  宁剑待在禁阵外阵中万年,忍受了万年的寂寥,却不孤独。
  每一缕阳光,每一滴雨水,生气勃勃的花草树木皆有灵, 纵然无法与宁剑沟通交流,却陪伴着他感受着时光。
  那已经腐朽化作飞灰的剑鞘用尽最后的力量,告知宁剑时间带来的腐朽的力量。
  在这种宁静中, 他沉淀的是心境,也正因如此,他从来想象不到祁纵的世界是怎样。
  可怕的不是黑暗, 不是寂寥,是时间在你身边慢慢流淌你却无知无觉, 感知着自己身体慢慢腐朽却活的愈发清醒。
  宁剑自从从第二个世界出来之后, 便来到了禁阵内阵, 整整三天,只有他一人。
  没有限制他行动的枷锁,没有边际,什么都没有。
  在当初可以清醒的感知时间到现在为止宁剑已经有些记不清是三天整还是三天多一点。
  难以想象, 祁纵这万年,是怎么渡过。
  不,其实他知道,他在外面看得清楚,祁纵在第二年就疯了, 若非是清楚,他那日也不会为了脱身制造出来一个伪阵法对付祁纵。
  这么看来,祁纵的心性的确是要比自己强上许多,才三天时间,他便心浮气躁,甚至都产生了幻觉。
  隐约间耳边还响起了祁纵的声音。
  啊
  等等!这好像不是幻觉!
  宁剑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尽管睁与不睁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可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抖擞了起来,侧耳仔细听着,当真是祁纵的声音!
  祁纵,是你吗?
  完全静谧的空间倒是有个好处,宁剑不多时便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可在靠近之时,宁剑突然犹豫了一下。
  祁纵,你没事吧?
  宁剑慢慢蹲下身来,他的灵识在这里没有阻碍,能感知到祁纵就蜷缩在地上。
  伸出手慢慢触碰过去,却不妨一把被抓住了手腕狠狠地攥着,抓住他的手心完全汗湿,黏腻的触感不怎么好受,却是在这一刻让人心安,不仅是对祁纵还是对宁剑。
  祁纵手劲极大,不住颤抖着,几乎要将自己手中之物捏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宁剑微微皱了皱眉头,手却没有抽出,任由祁纵这么握住,耳边是祁纵急促的呼吸,如溺水之人遇到一块浮木,将其当做自己全部的依靠。
  这种极端的压抑在黑暗中无限传递,宁剑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慢慢沿着祁纵的掌心滑动,向上卡在了他脆弱的脖颈之上。
  没有丝毫的防备,手下是不住颤抖触感,满是小心翼翼,满是害怕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