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外公坐在中间, 他之前一直在楼上,这会下来了, 听到唐烨的解释, 目光看向方慧母女。
  陆兮兮还在辩解,“可我们不是经常一起见面的吗?”
  “那不是你先联系我的吗?你看我平时搭理你吗?”
  唐烨现在就一脸渣男样,陆兮兮快哭了, 也不知道是羞还是愤, “我联系你,你就去吗?”
  “你想玩我就带你啊, 又不花钱。”唐烨扯了下嘴角。
  陆昭昭有疑问, “为什么不花钱?”
  唐烨没说话了, 瞪了她一眼, 陆兮兮道:“我就说你怎么每次都不吃饭, 原来是不想花钱。”
  “废话, 你也配吃?”唐烨突然凶了起来,唐褚笑了,方慧脸色立马变了, “你说什么呢?我女儿怎么就不配了?”
  刚才一口一个唐总, 亲热不行, 现在看到唐烨的表情, 跟看到陆昭昭一个德行, 方慧不去变脸真是可惜呢。
  陆昭昭啧了声。
  唐烨哼笑了下, “你要算账是吗?行, 我们慢慢算。”
  “我妈从我妹八岁开始给你们家里生活费,每个月两千,我妹初二开始每个月五千, 从初二的九月十八号开始, 晚上的饭菜就变差,每个星期的四五六,只有咸菜和腐乳,米饭也是最便宜的一种,算你一块二,咸菜这些我算你一顿两块,加上水电费,我算我妹一餐五块,早饭和外公外婆吃的一样,我就当十五块,中午我妹在学校吃饭,高一开始我妹的晚饭三天两头没有,再加上我妹每天洗漱……”
  唐烨拿着手机,开始噼里啪啦算账,算的方慧脸是青一块红一块,经济学出身的唐烨,这会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学习,还有记账的本事。
  “每个月五千,一年十二个月,从昭昭十三岁到大二,七年,再加上两年,从八岁到十三岁,共计:五十四万。”
  唐烨抬眸,“而你在我妹身上的花费,总共不到十万。”
  这话一出,唐褚看向外公,外公面上也有些挂不住,陆佳欣给的是陆昭昭的生活费,老两口的生活费还是算在外面的,就单单陆昭昭这一个人,都被方慧一家私吞了这么多。
  “我都说了,好东西哪里流到外孙女嘴里的,家里儿子孙女都不够养的。”
  唐褚凉凉开口,陆昭昭打了个哈欠,歪歪靠在一边,看热闹。
  方慧当然是不认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空口无凭,怎么?你妈说的你就信?你有证据吗?“
  唐烨露出个表情,陆昭昭也惊讶,他还真有。
  然后一整个下午,唐烨拿着□□和各种收据,连带着陆昭昭小时候写的一摞的日记本都出来了,慢慢算。
  方慧脸都气绿了,恨不得喊救命。
  外公更生气,他平时知道方慧为人,只是想着陆昭昭没饭吃,他还经常塞点零花钱给她,做个和事佬,谁知道一算下来,价格不低,在唐家几百万都不用眨眼的,陆家可没有那么富足。
  “继续算,不心虚你叫唤什么?”外公气呼呼说,方慧也不敢动了。
  本来以为来了个财神爷,谁知道是个讨债鬼。
  陆昭昭上去洗了个澡,睡了会觉,外婆叫她吃饭的时候,唐烨还坐在客厅地上算账呢,陆兮兮和方慧像是世界末日的表情。
  “你怎么还没算好?”陆昭昭嘀咕,唐烨给了她一个看白眼狼的眼神,“你知道你哥在外面算账要多少钱请都请不到吗?我要是懒得管你,我直接让公司财务给你算了。”
  外婆像是丝毫没受到影响,“吃饺子,今天晚上吃饺子。”
  “听说小烨最喜欢吃饺子了。”
  唐褚也是第一次在陆家吃饭,许是唐烨在那算的外公没什么面子,也没对唐褚使眼色。
  “算完了。”唐烨起身,拉了下衣角,“昭昭总共花了五万五,零头抹了,欠债五十九万。”
  唐褚不高兴,“怎么到五万多了?这么点?”
  “可不是。”唐烨也扯了下嘴角。
  坐了下来,不忘冷冷警告方慧,“还请舅妈早点还账,我们这边都是要做公证的,舅舅的那个公司,应该不希望上征信吧?”
  “你……”方慧气结,盯着他们,找了个软柿子,“我倒是小看了我们家的小姑子了,以为女儿是要飞上枝头了,原来是她妈先飞了呢。”
  陆佳欣听着这话,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给唐烨打了点饺子汤,“多吃点。”
  陆昭昭笑出声,陆佳欣跟唐褚在唐家过了十年了,还在乎方慧说的这点话?
  不过陆昭昭还是有些心疼陆佳欣,不高兴开口:“舅妈,你要留下吃饭吗?饺子是我妈出的钱,我算你便宜点,你跟你女儿,一顿也就五十吧。”
  方慧恨不得把压咬碎,瞪着她,“你有什么资格算我钱?真拿自己当千金了?”
  唐烨实在是懒得跟他们废话了,直接道:“这房子我们已经买下来了,麻烦你今天就搬走,不然你老公那点公司就别想要了。”
  方慧没想到唐烨是来真的,顿时气道:“你说什么?我们养了老两口那么多年,你凭什么赶我们走?”
  说着还期待看着外公外婆,希望他们能开口说句什么。
  唐烨笑道:“你们养了?你自己说的自己不心亏吗?在家做吸血虫,外公的养老金到现在都没有,甚至还要贴上我妈给的钱,你养了什么?”
  方慧还要再说,外公直接开口:“家里人多,兮兮也大了,我们也没有精力照顾,你们都搬走吧。”
  “那陆昭昭呢?她怎么不用搬?”
  “我高三就已经搬去公司住了。”陆昭昭笑了起来,“让你搬走,又没有说让你逢年过节不能串门。”
  外公没说话了,方慧看着几个人,没一会委屈地哭了起来,开始撒泼打滚,“好啊,你们几个人仗着人多欺负我们,我不搬走,等孩子他爸回来,看你们怎么办。”
  唐烨这次是真的不理她了,拿出手机开始看工作了。
  陆昭昭吃了一碗,就准备上去了,方慧带着陆兮兮活像是被人排挤欺负了一般,坐在沙发上哭,一边哭一边骂。
  回到房间,陆昭昭看着手机,林溪年发了个工作餐的照片,“今天吃这个。”
  陆昭昭想起刚才出院,他都没有看她,还有些不高兴,“哦。”
  林溪年回的倒是挺快,“我下班了。”
  陆昭昭抿唇,看着屏幕,还没想好怎么回复,他先发过来,“我想看你一眼。”
  看着这句,陆昭昭忍不住脸红,他向来直接,做什么事情只有他想,没有他拐弯抹角的。
  “可是我爸妈都在家,我哥也在。”
  “不能出来?”
  陆昭昭想了想,要不要告诉他,出去就会被怀疑是去找林思洲,而且还会被林思洲看到,到时候又要被纠缠一番?
  以前觉得这种事没必要说,说了反而像是自己自作多情,现在林溪年和她都已经是正式男女朋友了,瞒着不太好吧?
  “不太想出去。”陆昭昭又问:“你过来,林思洲会不会生气啊?”
  林思洲要是看到老爸即将转正的儿子,怕是要闹得不像话了。
  林溪年下意识回复:“为什么生气?”
  这话一出来,陆昭昭感觉有些不对劲,立马打字准备解释,“你妈跟你爸要结婚了,林思洲估计会撒气在你身上。”
  话还没发出去,林溪年先发了过来,“没事,我悄悄的。”
  陆昭昭看着自己打完的一句话,只好删了,知道林溪年是打定主意要过来了。
  “那你到了,我出来看看。”
  她发完消息,出了房门往下面看,估计是舅舅回来了,吵吵闹闹的,方慧和陆佳俊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嗓门都大,说要讲理,却堵着人家,闹得楼上的都听见了。
  这么闹,唐褚也回不去了,唐烨也没办法上来睡觉了。
  她如果再下去,怕是会被方慧逮住,更不要提出去了。
  陆昭昭回了房间,关好门,给林溪年发消息,“我爸妈和舅妈一家吵起来了,要不明天再说吧?”
  林溪年却没有回复,陆昭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失望,所以不高兴了。
  其实她也很想见到他。
  等了好一会,楼下还在吵,伴随着陆兮兮的哭声,吵得陆昭昭头疼,又烦躁无奈,她脑子里撞出一些想法,要不出去找林溪年一起住?
  她想完,脑子里也不合时宜想起那些事情,顿时羞红了脸,才确定关系第一天,就有这种想法,自己也太着急了吧?
  不想了,她起身,决定去洗澡,洗完澡就睡觉,楼下再吵她也不管了。
  刚拿上衣服,手机就响了,她立马起来看。
  “我到了楼下,你在哪个房间?”
  陆昭昭脑子嗡了一下,立马去了阳台,往外面看,只有路灯在路边闪着,楼下的人影看不清,也看不到林溪年的车。
  她给林溪年发消息:“你在哪里?”
  林溪年跟她同时发过来,“我看到你了。”
  陆昭昭没有动作了,目光看着院子外面,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扒着院子墙,翻身进来了,她呼吸一滞。
  林溪年……想干嘛?
  她发消息问他:“你进来了吗?”
  “等我。”林溪年的消息很快过来,陆昭昭看过去,已经看不到什么人影了。
  她扶着栏杆,往下面看了过去,走到一边,终于在下面看到了林溪年,他旁边就是客厅玻璃,能看到里面的吵闹,柔软的灯光照在他侧脸,他侧目看着里面,陆昭昭不知道他听什么。
  等了一会,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找人的,后退几步,看着上面的陆昭昭。
  他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拉好衣服拉链,一个健步就勾住了二楼的栏杆,动作利索,陆昭昭看不到楼下,不知道林溪年上来没,还是掉下去了,只能干着急。
  外公这里是分的老房子,当年做的就很不合常理,二楼太矮,一楼还要上台阶,其实整个楼层并不高,陆昭昭在三楼。
  林溪年从二楼摔下去,应该不会死吧?
  她立马转身,打开房门,下了一层去二楼看看,在楼梯转角,迎面撞上一个人,她吓得心脏骤停,还没叫出声,就被人堵住了嘴。
  熟悉的味道在鼻尖蔓延,陆昭昭瞪大眼睛,费劲力气去看对面的人。
  林溪年笑了下,“吓到你了。”
  放下手,陆昭昭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太激动,她捶了下林溪年的肩膀。
  楼下还在吵,陆昭昭连忙拉着林溪年上楼。
  关上房门,陆昭昭呼了口气,太刺激了,楼下都是人啊,这要是被看到了……
  她回头,真打算跟林溪年说话,被他一下子就堵住了唇,他亲的用力又炙热,手从衣摆里上去,陆昭昭也有些意乱情迷了。
  两个人顺势躺在床上,林溪年亲着她,唇瓣放在她脖子上,细细吻着,陆昭昭忍不住哼了两声。
  两个人衣服都乱了,陆昭昭有些不高兴他的衬衫上的袖扣,好几次都没打开,烦的不行。
  好不容易打开了,陆昭昭一口咬了上去,林溪年立马疼地哼了声。
  陆昭昭手准备往下,突然敲门声响起,她吓得动作立马停了,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她一把把将林溪年推了下去,让他在床边的夹角躲着。
  整理了下衣服,陆昭昭开门,就看到陆佳欣站在门口,陆佳欣神色疲惫,“还没睡?”
  陆昭昭点点头,忍不住唾弃自己,陆佳欣和唐褚在楼下替她讨公道呢,她却在楼上跟林溪年幽会……
  “不早了,早点睡,我们还要很晚呢。”
  陆佳欣笑了下,“这事很快就结束了,你别上心。”
  陆昭昭连连点头,陆佳欣说了几句就下去了,看着她没影了,陆昭昭这才关上门,跟着锁上了。
  刚送了口气,林溪年就从后面抱住她,帮她脱了衣服,陆昭昭本来被陆佳欣搅和的,没什么心思了。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林溪年一脸欲求不满,眼神暧昧,那种又纯又欲的样子。
  陆昭昭被他亲的没得办法,只好顺了他。
  不知道楼下什么时候停下吵闹声了,陆昭昭靠着林溪年的肩膀,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了一会,林溪年抱着她去洗澡,洗着洗着,林溪年将她放在浴缸边沿,缓缓贴近她的后背。
  她小猫般叫了下。
  后半夜,陆昭昭说什么都不想动了,林溪年也不闹她了,两个人窝在她的小床上,林溪年快要掉下去了,只能抱着她更近。
  在从小长大的床上,和男朋友做这种事情,陆昭昭想想都有些抬不起头。
  林溪年跟她说着话,“你爸跟你舅妈一家吵什么?刚才听着还挺有意思的,你爸倒是挺会欺负人的。”
  陆昭昭没好气道:“他们先欺负我的,我爸和我哥给我讨公道呢。”
  林溪年立马转了话头,“恩,那是应该收拾下的。”
  陆昭昭忍不住笑了,“真是双标啊。”
  林溪年抱着她没再说话了,陆昭昭耷拉着眼皮,忍不住问:“你还住在酒店吗?”
  “恩,你要跟我一起住吗?”林溪年把她别扭很久的问题问出来了,陆昭昭却强撑着睡意,说:“不太合适吧?”
  “那就再等等?”林溪年下巴蹭着她头顶。
  陆昭昭笑了起来,“等到什么时候?”
  “结婚之后?”
  “那还有两年呢。”陆昭昭气闷,没好气抓着林溪年的手,捏了捏,“你怎么不早生两年?”
  林溪年却说:“我本来就是二十二了。”
  陆昭昭突然起身,盯着他,林溪年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也是第一次居然生出些心虚来,咳嗽了下,“我确实满二十二了。”
  陆昭昭转了转眼珠,想了想,很快恍然道:“啊,我懂了。”
  林溪年盯着她,“你懂了什么?”
  陆昭昭无奈笑道:“是不是你妈怕林思洲他妈闹?所以故意说小你的年龄,免得让她觉得你爸真的出轨了?”
  提着心一瞬间就掉下去了,林溪年居然喘了口气。
  他掩饰般手指抵唇,咳嗽了下,“是吗?”
  陆昭昭拉了下他的手,“肯定是了,你觉得你是你爸出轨的产物吗?”
  “当然不是。”林溪年这句是实话,陆昭昭点点头,“那就是了,你前几年一定东躲西藏,日子不好过吧?”
  林溪年心里叹气,林思源的身世也太曲折了,以后要是陆昭昭知道真相,不知道该生谁的气了。
  林溪年也不想让她脑补这么多的,偏偏她总能替自己找到更好的借口。
  陆昭昭还在那心疼他,林溪年却看着她,目光有些失神。
  过了会,林溪年忍不住笑了,一把拉过她,抱着亲着,“姐姐,你怎么这么可爱,傻乎乎的。”辛亏是被自己拐跑了。
  陆昭昭气结,“我才不傻。”
  陆昭昭这几天睡得也不安稳,毕竟被一个疯子找上门,差点被打,提心吊胆一晚上,后遗症当然会有,晚上经常做噩梦。
  林溪年抱着她睡,她开始做噩梦,他就亲着她,哄着她,抓着熟悉的手,陆昭昭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翌日一早,她很早就被林溪年给闹醒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出口就是一声声缠绵。
  “姐姐,今天有什么安排?”他还有心思说别的,陆昭昭红着脸,头埋进被子里,说着话都被打断了。
  最后实在扛不住睡着了。
  等她再起来的时候,阳台门开着,微风出起来,阳光出奇的温暖,窗帘在飘荡着,身边只有某人的余温。
  陆昭昭又躺了回去,忍不住羞红了脸,埋进被窝里笑出声。
  她心情很好,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林溪年发消息,“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还有一个小时。”
  林溪年立马回复:“好,等你。”
  陆昭昭洗漱完,开始化妆,拿出香水,多喷了两下,她跑下楼的时候,唐烨正顶着黑眼圈在打哈欠,舅妈一家已经搬走了。
  外婆和外公还有些难过,可能是昨天晚上舅妈一家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唐烨只有困,看着对面的陆昭昭满面春风,滋润得很,忍不住道:“昨天晚上做春梦了?这么开心?”
  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今天不在唐家,果然一回头就对上外公外婆一言难尽的眼神。
  陆昭昭这次很有底气,“外婆,你看他,天天说这种话,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确实应该避嫌,怎么什么话都乱说呢。”外婆啧了一声,陆昭昭笑了起来,快速吃着早饭。
  因为被说了,唐烨也懒得问她大早上去干嘛了,反正她现在是小可怜,休假又快乐,他还得帮她看着她公司的事情呢。
  外婆帮她问了,“你不是休息吗?这是准备去哪?”
  “我跟组合人约好一起吃饭了。”陆昭昭低头喝粥,不让他们来看自己的神色。
  唐烨看她一眼,没多说,外婆深信不疑,“那行,那你中午还回来吃吗?”
  “不了,晚上……可能也不回来。”陆昭昭笑着说。
  唐烨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修长的身子往椅子上靠,手搭在椅背,奇怪道:“什么饭能从早上吃到晚上?你谈恋爱了?”
  陆昭昭差点没崩住神色,想了想,演技爆表,“对啊,我就是谈了,单身狗嫉妒吧?”
  唐烨看着她,忽的笑了,“还给你喘上了,真会给自己贴金,还谈恋爱?”
  她说自己谈恋爱,那唐烨就不信,她要说自己没谈,唐烨可能也不信。
  反正是把唐烨糊弄过去了。
  准备撂下碗,出门的时候,唐烨突然开口:“小区拆迁,你要不要找新房子?爸说要你自己选。”
  “我自己买自己看。”陆昭昭坐在玄关穿鞋,“不用你们看。”
  说完就跑没影了,唐烨哼了声,随她去了。
  陆昭昭叫的星旗司机送她去的逸凡。
  本来以为到了会等一会,没想到刚到车库,陆昭昭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车旁边的林溪年。
  林溪年看到她的车,放下手机,看了过来,陆昭昭下了车,就跑了过去。
  矜持地站在他三步远,“你工作不忙吗?”
  “今天去人事那休假了。”林溪年走近她,“去哪玩啊?女朋友?”
  陆昭昭嘴角压不住,弯了起来,“今天是第一天。”
  “约会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