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沈即墨痛到极致干脆一口咬在了凤祁玉肩头,等到用完力这股痛意退去后他又有些心疼的放开了口,喘息道:对、对不起。
  凤祁玉倒是不在意,一把按住他的头,没事,不疼,你咬吧!
  可等痛感再次来临时,沈即墨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咬了,紧咬住了自己的唇,脖颈微仰,看着天上飘落而已的雪花,感受着胎体从自己体内挤出,忙朝凤祁玉道:它、他要出来了,你、你接着他,不不要让它掉到雪地上,会冻伤的一句话说完,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凤祁玉闻声,忙伸出了手,果然手才刚伸过去,就感觉掌心一重。他驭灵将孩子的脐带割断,孩子的哭声立马响彻了山谷,沈即墨也再次无力的趴上了他的肩头。
  凤祁玉立马从随声空间里拿出一床小被子来,把孩子包好。待他再次抱起沈即墨时,沈即墨又再次绷直了身体。
  嗯?还痛?凤祁玉皱眉。
  痛感再次席卷而来,沈即墨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待这波痛过后,才推了推凤祁玉,连忙道:快,快下山去,肚子里还有一个。
  凤祁玉有些诧异的看着沈即墨的脸,目光随即看向他的肚子,果然那处并没有小下去多少,再是不敢多耽搁,忙带着沈即墨御风而下。
  这一路上时间不长,沈即墨却又疼了两波,等他们回到梨花居时,沈即墨已经有些神识不清了。
  潇恒见到凤祁玉后,惊讶的张大了嘴,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凤祁玉焦急的喊了他一声,才将他的思绪拉回。
  陌开看到他们二人后明显面上一喜,但看到沈即墨虚弱的样子后眼角立马蓄了泪,小心的拉了拉凤祁玉的衣角,哽咽着问:祁玉爹爹,爹爹怎么了?
  上次一别,凤祁玉也是好久没有看到陌开了,此刻看着他含泪的眼,立马心中一软,将沈即墨放到床上之后忙将陌开抱起,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道:没事,爹爹要生小宝宝了。
  陌开听言,眼中微微发亮,忙看向了那个被放在一旁的小宝宝,突然又皱了眉头,小宝宝不是在那个吗?
  凤祁玉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嗤笑一声,对啊!爹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弟弟。
  陌开复杂的看着沈即墨,小小的年纪眼里尽是忧色。
  凤祁玉将他抱出门外,小心的嘱咐道: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知道吗?等父亲帮你爹爹把孩子生下来,父亲就带你们离开这里。
  陌开听话的点了点头,目送凤祁玉关上房门。
  凤祁玉立马凑到床前,看着潇恒做着一系列检查,皱眉问道:如何?
  潇恒轻呼一口气,摇了摇头,胎位很顺,没什么大碍,尊主将魔气输给君后,让他跟着用力就成。
  凤祁玉心上的大石终于放下,抓起沈即墨的手,将自己的魔气输给沈即墨的同时,轻声道:再加把劲,马上就不疼了。
  沈即墨费力的回头瞧了凤祁玉一眼,想给他一个笑脸,却突逢痛觉来袭,立马又皱紧了眉头。
  好在因为有前面那个孩子通道,另一个孩子没两波痛就滑出了他体外。
  尽管如此,沈即墨仍是累得再无一丝力气,缓缓的闭上了眼。
  恭喜尊主,是个小公子。潇恒高兴的给凤祁玉报喜。
  凤祁玉紧握着他的手,只微抬眸看了眼那孩子,点了点头后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沈即墨身上,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第93章
  沈即墨是三天后醒的, 醒来时刚好凤祁玉不在身边。他心中一紧,便顾不上还未痊愈的身体,忙伸手推开了房门。
  院中, 凤祁玉和商洛正喝着茶说笑, 听到这边动静后忙双双朝这边望来, 凤祁玉更是立马起身,过来扶住了他, 怎么自己起来了?
  商洛也起了身, 但看到凤祁玉走过去后, 眼中立马闪过一丝失落,握紧的拳也随之缓缓放开。看着沈即墨在凤祁玉的搀扶下缓缓坐到了旁边,他忙再次坐下, 朝沈即墨笑笑,师兄。
  沈即墨抬头看了他一眼, 目中温和,微点了点头, 问:你们在说什么?
  好似自打他穿书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两如此和谐的坐在一起说笑呢!沈即墨有些欣慰, 亦是有些感动,感动他们再不会刀剑相向了。
  凤祁玉立马接口:在说我要带你们离开这里的事。
  离开?沈即墨诧异的看着凤祁玉, 去哪儿?
  他自打穿书后就在梨花居了, 这么些年来更是没有再在任何地方过多落脚,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此刻让他离开,他还能去哪?
  凤祁玉好笑的看着他,当然是和我走了,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赖一辈子?他直直的看着沈即墨, 目光深沉,我已经和商洛说好了,待你伤好,商洛便立马放出你与他和离的消息,然后我们便离开这里,去哪里,天涯海角随你挑。
  沈即墨倒是快忘了,在外,他还是玄灵宗的宗主夫人呢!
  有些心虚的悄悄抬眸看了凤祁玉一眼,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凤祁玉见状,似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一般,将沈即墨揽入怀中,随手朝商洛挑了挑眉,既然已谈妥,那还请商大掌门照做便是,明日我便带他离开这里。
  商洛目光微闪,终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目,笑笑道:好,我这就去把消息放出去,就不打扰师兄休息了,告辞。说着他缓缓起了身,深深地看了沈即墨一眼后,轻呼一口气,再不回头,离开了院子里。
  待商洛的气息完全消失后沈即墨才挣扎着从凤祁玉怀中出来,有些不满道:你干嘛要当着他的面刺激他?
  凤祁玉含笑的看着他,怎么?你心疼?说着他伸手捏住了沈即墨的下巴,倾身吻了吻他的唇,我告诉你沈即墨,从此以后,我只允许你也只能想着本座,其他人等,本座都不允许你将他们放在心上。
  可真霸道
  沈即墨虽吐槽却也掩盖不住心中的欣喜之意,他伸手环住凤祁玉的脖子,笑着调侃,哦?那是不是宝宝们我也不能放在心上?
  凤祁玉挑眉,除了姓凤的外。
  那陌开呢?陌开可是姓沈。凤祁玉继续与他说笑,却突然被凤祁玉压在了桌子上,凤祁玉唇角含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缓缓的靠近了他,除了孩子们和本座外,你都不可以
  沈即墨看着他越发靠近的脸庞,心如鹿撞,他并没有躲开,而是主动的凑上了他的唇。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二人都有些忘情,沈即墨明明伤还没有好却也有些不管不顾,任凭凤祁玉扒他的衣裳,直到
  咦,爹爹你醒了啊!
  陌开欢快的声音自院口传来,吓得沈即墨立马推开了凤祁玉,忙拉了拉自己凌乱的衣衫,有些尴尬的看着院口。
  他这才发现,不止是陌开,潇恒、小幺和挽青他们都在。
  立马,沈即墨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凤祁玉立马冷了神色,眸色如刀一般剜过潇恒的脸。
  潇恒默默的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知道自己回来得不是时候,正考虑着要不要把孩子们再带出去溜达两圈再回来时,陌开已挣脱他的手,朝沈即墨跑了过去。
  爹爹抱抱~和沈即墨已有半年左右未见,陌开想他想得紧,一如从前,他毫不犹豫的扑向沈即墨。
  沈即墨立马蹲身将他抱起,对他既心疼又愧疚,又是亲又是哄的根本无暇再顾及到凤祁玉。
  凤祁玉静静的看着他们两,勾唇冷笑着,心道,看来还是不应该生小崽子的。
  可是陌开并不知道父亲心中的想法,甚至抱着沈即墨的脖子撒娇道:今晚要和爹爹睡!
  沈即墨捧着他的脸,根本就没想过拒绝,好啊!
  唯有一旁的凤祁玉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然而无论是沈即墨还是陌开,都并未察觉到。
  到了晚间的时候,沈即墨照理看望窗前的水仙花,这才发现,多日不见,这水仙花竟又悄悄接了花苞。他心中一喜,忙叫来挽青,问:我们是不是快成功了?
  挽青柔目看着那花苞,轻点了点头,小声道:谢谢你,沈即墨。
  沈即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压根没听到她这句感谢的话,立马又割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滴了上去。
  待做好这一切又和挽青随意的聊了几句后,陌开便揉着眼睛进来了。
  小家伙一看就困得不行的模样,沈即墨心疼得不行,忙过去将人抱起,轻拍着他的背哄着他睡觉。
  团子强撑着点点意识看着沈即墨,委屈道:爹爹不可以再次把我丢下知道吗?
  沈即墨心中一紧,忙点了点头,当然了,陌开是爹爹的小宝贝,爹爹怎么忍心把小宝贝丢下呢?
  听言,团子立马勾了唇角进入了梦乡中。
  沈即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抬眸便看到了靠在门边的凤祁玉,无奈笑笑,不是说明天要离开这里么?怎的现在还不去睡?
  因为有三个孩子要照顾,他们是说好了的沈即墨今晚带着陌开睡,而凤祁玉带着那两刚出生的宝宝睡的,哪知凤祁玉夜半三更了,还是来了他的房间。
  凤祁玉走至床前坐下,垂眸看了眼他怀中的陌开,挑眉道:沈即墨,本座有点后悔了。
  嗯?沈即墨一脸不解。
  本座觉得和你的二人世界都没过够,不该生他们三的。
  如此幼稚的言论,沈即墨听了不禁想笑,难不成,还能再塞回去不成?
  凤祁玉也笑,眼中微微发亮,一伸手撑在了沈即墨上方,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就忍心在这新婚之夜让本座独守空房吗?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
  沈即墨受到了惊吓,生怕扰醒了一旁的陌开,忙伸手推着他,别闹,陌开还在这呢!
  凤祁玉却朝陌开一伸手,陌开便沉入了深层睡眠中,他笑笑,再次看向沈即墨那张泛红的脸,低头在他耳边耳语,放心,他醒不过来的。
  沈即墨又好气又好笑,道:青挽他们
  青挽也不在了。
  闻言沈即墨一抬头,还真没看到青挽他们,不但如此,就连那株水仙花,都不知何时被人搬走了,想必是刚刚青挽离开时抱走的。
  又想到隔壁的两宝贝,沈即墨再次开口,宝宝们
  这次凤祁玉不等他开口说完便打断,放心,潇恒在那边照顾他们,别担心。
  即是他已全部都安排好了,他又有何拒绝的理由呢?无奈之下,他只能伸手抱住了凤祁玉的脖子,小声道:只做一次,好吗?
  凤祁玉知他伤未好全,也不会过多勉强,立马点了点头,朝他吻去。
  这期间陌开许是做了什么美梦,半夜之际在睡梦中嘤咛,吓得沈即墨抱紧了凤祁玉,再不敢乱动。凤祁玉则坏心眼一般反越发用力,直弄得沈即墨险些受不住轻吟出声。就因为这事,沈即墨和他生了一晚上的气。
  商洛的办事效率实属高,第二天一早沈即墨出门便听到了他与商洛和离的消息,心里想着不出三天这消息便会传遍大江南北了,心里默默的也松了一口气。
  等他回到梨花居时,凤祁玉已收拾好了行礼,正等着他一起离开。
  他看着凤祁玉那双含笑的眸子,心中一暖,二人甚至没和商洛告别,就离开了梨花居。
  凤祁玉带着他一起回到了那消失的五月里他所呆之所,正是萧昇门后山的一处深谷中,沈即墨这才发现,凤祁玉这消失的五月里,其实一直都呆在自己身边。他就是周云深,而那颗帮助他渡劫的珠子,便是那天晚上祁玉趁机放到他身上的。
  想到这沈即墨就有些来气,怒道:这不坐实了我偷他们宗门的镇派之宝的罪名么?想到任清清那嚣张跋扈的嘴脸,沈即墨心中一顿不爽。
  凤祁玉却毫不在意的饮了一口茶,淡定道:本就是萧掌门答应要给本座的,何来偷字一说?他看着沈即墨冷笑一声,任清清她是自寻死路。
  沈即墨惊讶的看着他,你把任清清杀了?按照他对凤祁玉的理解,这姑娘确实是凶多吉小了。
  凤祁玉笑看着他,不语。
  沈即墨却已得到了答案,在不多说什么。
  二人在深谷中没待两日,青挽和周凌便不见了,又过了两日,潇恒也不见了。
  沈即墨知道定是凤祁玉把他们打发了,心下有些忧愁,生怕哪天他把陌开、小幺和宝宝也给打发了,正巧这几日又被噩梦缠身,整个人都变得闷闷不乐了起来。
  凤祁玉看在眼里,却没多说什么。
  这日天气正好,凤祁玉带着沈即墨出门踏青,无意道:周凌和潇恒,他们都是自己走的。
  沈即墨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突然有些尴尬。
  他还以为,是凤祁玉逼着他们走的呢!
  凤祁玉见状轻笑一声,继续道:凌儿从来都不是个呆的住的主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即墨听言眼前一亮,忙看向了他,道:你是说
  嗯。凤祁玉朝他笑笑点了点头,从我们第一天进这山谷,他就能化形了。
  惊喜过后便是失落,沈即墨不明白为何他离去之际,都不和自己告别的。
  凤祁玉知他心中所想,一翻身来到他骑的马上,将他护在怀中,凑近他耳边道:他就是太了解你了,怕你留他他才不告而别的,你不要多想。
  想来以前的每一次,周凌离开都是不告而别的,这样一想,沈即墨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朝凤祁玉露出了笑脸来。
  凤祁玉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至于潇恒,他本就是魔族的鬼医,魔族才是他的归属。
  这个其实沈即墨挺歉意的,潇恒帮了他那么多,最后他却是连句感谢都没来得及说。
  凤祁玉明显看出了他的心事,笑笑道:你也无需觉得歉意,他走之时我给他的东西,是他这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他临走前还让我向你道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