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直到这段发|情过去很久,俞卷都好像有点没回过神,他都不知道后面还是不是自己在发|情|期了,二哥好凶呜。
  俞卷攥紧自己散乱的衣襟,扭头跑了,段榕也没真跟他计较,起身脱掉上衣,脱完弯腰一只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拍了下俞卷还露在被子外面没来及藏进去的小腿,笑着说了句,怎么跟动物的发|情|期一样。
  把俞卷吓坏了,哭哭啼啼地等段榕关上浴室门,从被窝里钻出来,嘴唇、从耳垂开始,都红的像种了草莓。
  老处男经不起惹。
  俞卷摸着自己的小腹,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害怕被发现,可是又好喜欢跟二哥在一起。
  如果二哥喜欢他的鱼尾呢?
  跟段榕一起回到云城,俞卷起初几天都很忐忑,怕段榕只是短暂性地留在这里,只是把他送回来,过了时间就会又离开,就像上一次海洋馆的案子,案子结束了,他就走了,后来是他们缘分未尽才在B市重新偶遇。
  也是这次,他们之间的关系界限变得模糊不清,似近似远,可段榕从没给过他什么承诺,连亲他都不要什么理由,也怪俞卷拒绝不了段榕。
  俞卷很依赖段榕,亲昵的相处让他一边更深的陷入,一边害怕如果段榕又走了,他该怎么办。
  他只是个人鱼而已。
  承诺他自己其实也不敢要,他是条人鱼,哪里敢要承诺,段榕不提,他反而庆幸,还好二哥没说清,否则他的身份怎么办,可是又忍不住难过了,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就跟段榕亲亲。
  不光人复杂,鱼的心思也是复杂的啊。
  以至于段榕每次来接他,开开心心地接到,焉巴巴地送回去。
  这一次俞卷受不了了,他还小,心脏承受能力没那么强,每天提心吊胆,生怕下一次段榕来,就是跟他说他要走了。湿着眼睛拽住段榕胸前的衣服,踮起脚,二哥,我怕。
  不止怕一个人睡觉,还怕段榕接到案子又离开。
  小鱼儿也没那么傻,他只是那些方面懵懂,关于离别,他一点也不傻。
  段榕单手抱起俞卷,又做噩梦了?
  俞卷一脸乖巧,泪汪汪地点头,段榕揉了揉他柔软的腿肉,笑,想跟二哥睡?
  俞卷趴到段榕的肩膀上。
  段榕觉出了不对,把小鱼儿抱在怀里哄,怎么了宝贝儿?
  起初俞卷只是哭,不说话,段榕把他挖出来,满脸泪,哭的让人心疼,段榕亲了亲,大手擦着俞卷脸上的泪,哪里疼?跟二哥说。
  俞卷两手抓着段榕的手,总算分外委屈地低声说道:你那时候,说去到哪里都带着我的。
  段榕以为是别人惹了俞卷,没想到问题是他,轻轻蹭着俞卷湿润的眼尾,是,二哥说的。
  俞卷委屈的还抽了起来,小眼神控诉般地看了一眼段榕,抱着段榕的手,可是,可是你那天把我放在车上睡觉,你没有带着我。
  憋了得有一个多星期,竟然是为这事,段榕乐了,低下头亲俞卷,就这个?委屈成这样?真想让二哥把你栓裤腰带上,我走哪儿你去哪儿?
  俞卷正要点头,段榕说:我去办案子,去现场,找尸体,你也去?洗澡也跟着?二哥自己办事的时候也看着?
  俞卷眨了眨眼,前面他都听懂了,可是办事是什么啊。
  段榕笑起来,掐着俞卷的腰让他从侧坐变成跨坐,搂着腰,指腹撬开俞卷的唇齿,你说是什么事?你不是还用过吗?
  俞卷懂了,霎时脸通红,二哥又开黄腔!
  段榕喜欢深吻,俞卷每次都被吻的人都不清醒了,晕头转向,乖乖趴在怀里段榕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段榕有时会占一两句便宜,俞卷也反应不过来,还信任地蹭一蹭段榕。
  今晚跟你睡,明天买个东西给你。
  俞卷在段榕怀里昏昏欲睡,从B市回来之后他就经常进入发|情|期,弄完了总是想睡觉,俞卷甚至从中找到了好处,比如今天如果没有发|情|期,那他就会睡不着,做些噩梦,但如果来了,他跟二哥亲亲抱抱一下,之后就睡得很香。
  俞卷舔了舔唇,耳朵粉粉的,虽然发|情|期好害羞,但是也有好处啊。
  这天虽然没有,但是胜似有,亲完后段榕还抱着他一起睡,这一觉可以说是俞卷失去父母后睡得最舒服最安心的一觉了。
  他可以永远相信段榕,永远相信他的二哥。
  因为段榕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次日俞卷上午不用上课,段榕让他多睡会儿,他出去买东西了。正好俞卷起床,他回来。闻到熟悉的味道,俞卷没穿拖鞋就急忙跑去开门了。
  二哥。
  段榕肩上扛着一个很大的浴缸,俞卷傻了,二哥给他买了个浴缸?
  段榕还有力气碰了下俞卷的下巴,给二哥让个路,我把这玩意儿放进去。
  俞卷站到一边,巴巴地看着那个大浴缸。
  段榕说:从B市回来就想给你装一个了,今天终于有空买回来了。
  俞卷租的这个房子浴室很小,只能放在中央,段榕弄好水龙头,走了出来,喜欢吗?
  俞卷眼睛泛红,软声,喜欢。
  第31章 31 吃什么?
  俞卷的第一个浴缸, 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了,是他父母准备的,小小的, 放在他们家大的浴缸旁边,是他一个人的。
  他换过很多浴缸,他父亲亲自给他换的。随着他长大,身体抽长,父亲都会及时地更换浴缸, 让他的鱼尾放在里面都还有空间玩水,甚至在家里打了个游泳池。因为他们的鱼尾不能让别人看到,所有别墅外面的游泳池自然是用不了的。
  父亲有时会跟他一起游, 他父亲的鱼尾是银白色,珍珠一样的颜色,漂亮又粗壮,小时候的俞卷总是艳羡地看着父亲的鱼尾, 想有朝一日自己的也可以那么强壮。
  父亲会笑着用鱼尾掀翻他,你啊,有点难度。
  小俞卷从水里钻出来, 胡乱擦了擦眼上的水就急忙游到父亲身边, 仰起头, 为什么啊?
  父亲把他抱在鱼尾上,不好好吃饭, 别说尾巴,你都长不高喔。
  小俞卷当晚吃了三大碗,撑的差点吐,飘在水面上消食。
  父亲跟母亲陪着他,笑了他好久。
  俞卷自后来再也没有那么吃撑过自己, 过了几年,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母亲了,连着那一年一换的浴缸,也停下了。
  随着俞卷的很多东西和记忆,留在了那里。
  舅妈觉得那栋别墅不吉利,住了半年后就卖了,俞卷之后再悄悄经过那里去看,已经看不到自己家的模样了,味道也没了。
  他大哭了一场,再也没有回去。
  他的父母如今在大海深处,他们很好。
  俞卷看着那个浴缸,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段榕擦干净手,搂住他,这么爱哭可不行。
  俞卷就压住自己的眼睛,闷声闷气地说:二哥,多少钱啊?
  段榕很喜欢抱小孩一样抱俞卷,揉了揉他的后颈,一千多。
  不贵,俞卷茫然地尾音上扬嗯了声,抬了头,不是要好几万吗?
  他一直以为浴缸都这么贵,存了好久钱都不舍得买一个。
  段榕亲他,买房子了给你换个好的,这个先将就用。
  俞卷的小手也抱住了段榕的脖子,唇齿柔软香甜,舌头弄来弄去都弄不腻,段榕接吻时有些粗鲁,很深,俞卷都能感觉二哥想吃了自己。
  但是他不怕。
  二哥不会真的吃了他,二哥是好人。
  段榕声音沙哑,低笑着磁性又危险,你怎么知道我不吃?宝贝儿。
  这把俞卷给吓着了,真以为他要吃,把自己裹的紧紧的,眼神提防。段榕气笑,动手剥了俞卷,他算是知道了,这小鱼很信任他,但信任归信任,要是他说了什么话,他也马上就害怕,胆子小的恐怕鱼胆都没有。
  怕我?
  俞卷哭唧唧,手抱着自己,段榕扯下来咬住了他的脖子,现在就吃,以后怕我一次,收拾你一次。
  但俞卷也没法控制啊,他就是挺怕的,就算是段榕,如果吓唬他了,他也本能地想逃。
  段榕吃了他一会儿,吻到下巴上的泪,还在哭,本来想好好教育一下,心软了,他跟一小鱼计较什么。
  别哭了,不吃你,二哥错了,嗯?段榕捏着俞卷的下巴亲了亲他的眼睛,以后不吃了。
  俞卷颤巍巍伸出手抱住段榕,不要吃。
  鱼尾巴不好吃的。
  吃了也不能长生不老。
  段榕觉得有必要教一下俞卷男人嘴里的吃是什么意思,他掐红了俞卷的大腿,在俞卷耳边低声耍流氓,说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现在知道是什么吃了?
  俞卷被逼得哭的更猛,二哥坏
  他是条很纯洁的鱼,怎么受得了这些。段榕亲着他的耳朵,不吃你,吃这个行吗?
  还不都是吃他!
  俞卷手指发着抖,哭的眼睫上挂着水珠,被弄的厉害了,发出很低很羞地一声好字。
  这事算是先定下了。
  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全略过了,就一个浴缸,段榕直接把人先要去了洞房。
  这要是俞卷的父母还在世,绝对要把段榕扫地出门不可,但是现在俞卷只有段榕。段榕也不是欺负小鱼,只是现在不到时候,不然到手的小鱼就得吓跑了。
  糊弄着慢慢来,握到手里了,到时候想跑都跑不掉。
  20号期末考结束,俞卷就彻底放寒假了,段榕不是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但也不会离太远,他好像有事忙,俞卷也不知道,但是段榕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他带很多好吃的小零食。
  俞卷白天独自在家不害怕,下午六点一过就有点急了,心里不安,段榕发现了一次后就六点之前回来,有时候会晚几分钟,就给俞卷打视频电话。
  俞卷被养的胆子大了点,段榕回来了他就上去要抱抱,黏糊糊的,叫二哥。
  小鱼儿怎么养都这么乖。
  段榕烟戒的不是很成功,在外面还是会抽,比之前少了三根,但就算是没抽,沾了烟味,俞卷都能闻出来,正埋在段榕怀里嗅味道,被捏着后颈提了起来,段榕道:先吃点蛋糕垫肚子,我去洗个澡,出来给你做饭。
  俞卷弯起眼,好啊。
  段榕没好气,拍了下俞卷的屁股,肉肉的,从B市回来后就是段榕在养,肉眼看不出来胖没,但能摸出来,二哥给你做饭吃这么开心?
  他一大老爷们,现在天天围着灶台给俞卷做饭。
  俞卷嘴甜,撒娇着又抱住段榕,二哥做的饭好吃。
  段榕低头狠狠亲了口他,一会儿再收拾你。
  俞卷小脸粉红,等段榕进去洗澡,他就去洗菜了。怕菜叶上有虫,俞卷都是一片片洗的,格外慢,等他洗好,放到案板上切,段榕出来了。只穿了条裤子,一只胳膊圈住俞卷的腰,把他放到窗台上坐着。段榕接手做饭。
  就你那速度,等我们吃上饭都半夜了。
  要说云城不愧是南方,冬天跟北方的完全不一样,前几天还有点冷,这两天太阳又出来了,温度上升,段榕又是体格好的,经常只穿个裤子,上身赤着。
  他身材太好了,肌肉很大,但不难看,窄腰,背上和腰腹上都有疤痕,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俞卷往下看,捂住眼睛。
  其实、其实,二哥的腰臀俞卷挤了挤屁股,总感觉,二哥的比他还翘。
  不是软绵绵的翘,是肌肉,很紧实。
  段榕纽扣都没扣,松松提上就来做饭了,露出点内裤边,俞卷更羞了,跟段榕住了段日子,他好像也被带坏了。
  近来发|情|期也有点严重。
  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色鬼,在看哪里?段榕端着菜锅回头,夹起一块鸡蛋放到俞卷嘴里,家里已经除了鱼肉断肉半个多月了,俞卷没说能不能吃,但段榕一直没买。
  那些记忆永远封存着就好了,最好这辈子都不再出来。
  俞卷乖乖吃下,没有看,二哥。
  段榕抹了下俞卷红润的嘴唇,给二哥把扣子扣上。
  俞卷瞬间通红,唔唔,二哥你还要做饭。
  段榕抓着俞卷的手,我做饭跟扣扣子又没关系。
  俞卷跑了,他不敢,前、前天,段榕就是在床上这么哄骗他的,他最后累的手腕都酸了,羞的第二天都没缓过劲儿,段榕逗了他好久。
  二哥太坏了。
  俞卷听到后面段榕愉快地大笑,脚上绊了下,扑到沙发上躲起来。
  这间小租房原本很少家具的,俞卷也不爱装修自己的空间,段榕来了后小租房焕然一新,好像也不阴暗了,有时段榕会带花回来,家里就香香的。
  段榕一个糙老汉,他自己住的时候,跟许付住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没管过生活环境,但俞卷得好好养着,所以才这么上心,花是跟别人学的。
  段榕是个男人,没接公安机关的案子,他自己也没闲着,出门找事做,接了几个小活儿,抓奸的时候在人家大别墅里看见的,出来后就也去花店买了束带回来。
  俞卷接到花笑了很久,第一次对段榕说:我妈妈以前很爱花。
  不会照顾自己的俞卷,发|情|期都自顾不暇,在阴暗潮湿的小租房里住了很久,在没有段榕到来之前的每个夜里,他很多时候都是哭着抱着自己的鱼尾睡着,他也想要温暖,想要美好,可是他自己做不好。
  就像那个浴缸,俞卷哭不是因为自己又有了一个浴缸,而是时隔三年,又有来自长辈般的疼爱的人给自己准备了一个浴缸。
  俞卷把枯萎的花摘出来放到桌子上,段榕做好饭端出来了,去洗手吃饭。
  俞卷应了声,把花拨到手里,扔到垃圾桶,小跑着去洗手了。
  二哥做的饭好好吃。
  段榕把鱼刺挑出来,白嫩的鱼肉喂到俞卷嘴里,这次的鱼做的不好吃,我明天再看看怎么做。
  俞卷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吃完饭争着洗碗,段榕直接把他抱起来扔床上了,嗤笑,老老实实坐着,就这点破碗还用你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