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幸好都穿得严实,打扮上也不出挑,倒是没人注意他们。
  临近中午的时候两人才终于到了目的地。此时景区里已经热闹非凡,到处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
  各种项目分布在不同地方,也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辛绎川早有准备,打开光脑上购票时附赠的景区三维实时地图,问花繁:你想先去哪里?
  花繁虽然不太想出门,但既然已经出来了也不会扫兴闹脾气,他挨个看了介绍和实况,指着要举办冬泳比赛活动的地方说:去这里吧!
  他想去看看具体是怎么个比法,还有就是都是什么勇士,会这般英勇无畏的去报名参赛。
  要知道冰原的冷可不是一般的冷,他还记得第一天来时穿那么多衣服也被冻得瑟瑟发抖,比赛的人总不能穿自动调控的衣服比吧?
  辛绎川不知他心里所想,微微颔首说道:行,那我们就先去这里。
  他们一路过去,临近冬泳比赛场地,花繁发现脚下踩着的雪地变成了冰面,他很是惊奇的左右看了起来。
  辛绎川见了解释道:这底下其实是条河,因为太冷了河面常年结冰才看不出来。
  这次冬泳比赛的场地选在这里也算是物尽其用,省去了建造的步骤,直接在河面上挑了一处地方,切割出泳池大小的范围,做好安全措施,拉起绳子分出泳道就能用做赛道。
  花繁拉着辛绎川找了个人群较疏松的地方挤进前排。此时泳池前,参赛者们已经各自就位,清一色光膀子只穿了泳裤的小年轻。
  哇,这些参赛的身材都不错呐。花繁毫不吝啬的赞赏,普遍宽肩窄腰大长腿还有腹肌。
  辛绎川眼眸深邃的问:你很喜欢?
  还行吧,都是有颜有身材的帅哥,谁会不喜欢看呢?花繁全然没觉察到身边气氛不对劲,更是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仿佛空气都瞬间静止。
  他转头去看开辟出来的泳池,虽有景区的工作人员在旁维护保障,但就这一会功夫,水上已经漂浮起了一层碎冰。
  花繁忍不住咬牙打了个激灵:就是他们都不怕冷吗?
  辛绎川原本拧着眉十分不爽的心情,被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突然逗得破了功,他扶着额,无奈又认命:这些应该都是北方冰原星系的本地星民。
  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人们无需再忧虑天气冷暖的问题,但我们星系的人已经习惯,多数人还是会循旧例选择生活在雪原上的动物的基因进行融合,抗寒能力会比较强。
  花繁点点头:怪不得,我还以为是自己太菜了呢。
  你要说这个确实也是有点
  辛绎川话还未说完,就在花繁气势汹汹眯着眼瞪他的目光中聪明的闭了嘴。
  但花繁还是没放过他,似笑非笑的问道:我有点什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我不知道有没有记错,含羞草也是雪原动物吗?
  既然要这么聊,那就互相伤害啊!
  辛绎川清咳了一声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摸了摸鼻子没做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呀?你不知道吗?花繁阴阳怪气的故意追问,仔细看他脸上眉梢眼角都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辛绎川一把拉过他拘在怀里,轻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这么开心?就不怕我回去收拾你?
  回去?这要出来的是谁啊,怎么才刚出来,就说起回去?花繁反将一军把他出门前说的话又原路返还。
  辛绎川给气得无奈的摇摇头,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笑了。
  真是半点亏也吃不得。
  第64章
  景区的活动要说有多精彩也并没有,除去类似冰雕这样做成规模却只能走马观花看的,像是滑雪或者攀冰这种竞技类的活动,自己在家也能玩。
  辛绎川此行的目的本就只是为了带花繁出来外面走一走,让他放松下心情,省得整天窝在家里一动不动。
  因而,两人基本没有参加什么活动,就只在下午的时候凑了个清闲的热闹,租借来渔具,和一群老头老太太玩了会儿冰钓。
  录节目时练出来的技术还有点用,他们最终竟然真钓到了两条鲫鱼。
  这些钓上来的鱼都归钓到的人所有,花繁高兴的说要带回家去亲自煲鱼汤,辛绎川看了看天色,便载着他返程。
  两人受了一路的风雪,紧赶慢赶,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花繁一张小脸被吹得冰凉,心境却与白天出门时的不爽和兴致缺缺截然不然。
  他第一次亲身体会,和喜欢之人一起在无尽的冰原上、在雪夜里,仿佛天地之间唯有他们二人那般自由、洒脱的疾驰,心里是那么火热和沸腾,整个心房都胀得满满的。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花繁待身体暖和了之后心情很好的特意做了桌颇丰盛的晚饭来犒劳彼此,还难得开了酒。
  在灯光昏黄的温馨小屋里,窗外大雪纷飞着,他和辛绎川对坐小酌。
  花繁才喝了几口,就把小脸喝得红润粉嫩,素日里清澈明亮的一双眼睛也变得迷离又无辜起来。
  辛绎川不知道他酒量如此浅,还主动提出喝酒,摇着头笑得无奈又宠溺。
  还好花繁醉了也不吵不闹,就乖乖巧巧的安静趴在桌上。
  辛绎川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回房间,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还给他换了睡衣,擦了脸,这才留了床头灯,重返客厅先把餐桌给收拾干净。
  再回房间,花繁已经微蹙着眉头睡得深沉,暖黄的床头灯光浅浅打在他脸上,微弱又模糊。
  辛绎川轻轻的去洗漱完,回来在他旁边躺下后俯身亲了亲他的眉心,然后嘴角微微勾起,挂着抹浅浅的笑意给他掖了掖被角。
  伸手关掉床头灯,室内一片昏暗,辛绎川也在黑暗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夜里,辛绎川感觉身边的人不安分的在翻来覆去,他下意识把人往怀里一抱,拍着后背进行安抚。
  花繁头有些痛,小声的哼哼唧唧的挣扎着还是醒了过来。
  他这番动静让辛绎川也跟着醒来,惺忪着睡眼坐起身来开了灯,抹了一把脸,沙哑着声音问道:是不是难受?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就起身往客厅去,没一会儿拿着杯温水回来,侍候呆呆愣愣,还迷糊着的花繁喝了水。
  将杯子放好又重新躺下来,辛绎川刚要关上灯继续睡觉,就感觉到胸口压力剧增,花繁一把抱住了他还直往怀里钻。
  他轻声问:怎么了?
  花繁并不回答,就动来动去的像是在找能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和位置。
  辛绎川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他蹭得有些念头起来,忍着身体因被人亲密触碰而条件反射生起的颤抖和无力,深吸了口气紧紧摁住他的手克制的说道:别乱动,快睡觉。
  花繁的手掌正好放在他的腰腹上面,被这么一摁反倒手痒痒的下意识动了动,掌心下硬硬的。
  他摸了摸觉得手感不错,还好奇的要继续得寸进尺的探究,就被辛绎川一把攥住了手腕举起来。
  花繁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事,他仰头两眼亮晶晶的看向辛绎川,眼神已经比刚才清醒了几分,惊呼起来道:我摸到你有好几块腹肌耶!
  辛绎川瞬间想起来他白天在冬泳比赛活动现场看见那群参赛小年轻时,眼神也像这般兴奋,忍不住脸一黑。
  偏偏花繁还兴致勃勃的继续道:能让我摸摸吗?
  辛绎川眼眸晦暗的深深看着他,四目相对,憋着火呢,心里那根极力紧绷的弦终于松动,再也控制不住。
  他一个翻身将花繁压在身下咬牙切齿说:让你摸个够好不好?
  花繁被辛绎川低沉性感的宣言勾得突然面红耳赤起来,心脏也开始砰砰跳的敲打起胸膛。他意识到两人之间现在这种氛围很暧昧很危险,但他没有也不想逃避和退缩。
  他看着辛绎川的眼睛,慢慢却坚定的去扯辛绎川的衣摆。
  辛绎川觉得嗓子烧得厉害: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吗?我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
  你不想吗?花繁眼神闪躲游离。
  想。辛绎川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说话时声音还带着几分涩然。
  接着不待花繁再说什么,他便狠狠地亲吻上了那双觊觎已久的唇,辗转厮磨吮吸,再深入勾着柔软的舌头与他共舞,没给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一夜床头的灯都没有再关,昏黄光线映照出的交缠的影子在墙上摇曳不止,低声的呜咽也消弭在呼啸的风雪声里。
  花繁在天旋地转间,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他看见辛绎川头上有一朵娇娇小小的花渐渐盛放开来。
  浅紫色毛绒绒,他伸出手下意识的就摸了上去。
  绒花软软的,握在掌心里勾得酥酥痒痒,让人忍不住想挠,花繁动了动,竟一不小心将花一把揪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去细想深思,就被继续卷入浮海中沉沦,直到累得昏睡过去。
  *
  翌日,花繁和辛绎川还在睡梦中甜甜酣睡着,星光上突然爆料出花繁退出田园牧歌节目,将由雪莱奎克接替嘉宾位置的消息。
  新一期节目都开始录了,再过几天就要播出,确实也到了要先向观众通气的时候。
  但很可惜,辛绎川的粉丝还未奔走相告高兴多久便又得到了新的爆料消息,辛绎川也已跟着解约退出。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网上各方瞬间开始吵闹起来,辛绎川粉丝骂他恋爱脑不在乎粉丝,竟然为了花繁做出这种事。更多的还是骂花繁祸害,想要毁了辛绎川的事业。
  路人则多数都在嘲节目组,且不说花繁有真实力,辛绎川是收视的保证,竟然让两人一起解约退出,他们等着看节目如何糊穿地心。
  当然也有人说新的嘉宾是雪莱奎克,这位出身料理世家,各方面都强过花繁,相信节目选她是正确的。
  总之各抒己见,闹得乌烟瘴气。
  乔治时刻关注网上的动向,正好之前辛绎川让他查的事情也有了眉目,他便赶紧联系辛绎川。
  辛绎川昨夜折腾到快天亮才餍足,这会儿还未起,接到乔治的通讯申请,他是被吵醒的,但因着火气消了浑身都舒坦,倒是没发脾气。
  花繁也和他一同被吵醒,皱着眉窝在他怀里继续闭目,想睡回笼觉。
  乔治一五一十的汇报了各项情况,花繁本来脑袋昏昏沉沉也没有仔细听内容,直到乔治提到雪莱,说之前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雪莱在背后指使和搞鬼,他瞬间清醒过来。
  你是说最初照片被发到星光,是她利用粉头身份故意推波助澜引发关注?节目组要和花繁解约也是她让人去施压?而前几天在星舰空港堵我们的记者也是她花钱雇来的?辛绎川眼神早已一片冰凉,但仍冷静克制的问。
  乔治回道:没错。
  花繁听了也忍不住又惊又气:她为什么呀?就因为辛绎川不喜欢她?她就想借机报复?这种人有毒吧!
  或许生在那样的家庭,她从没体会过想要什么却得不到,不甘心吧。乔治没想到花繁也在旁边,话里有些略带不屑和嘲讽。
  花繁无语的想翻白眼:如果是有钱给了她这个底气,我希望她家早日破产让她体会一下社会的毒打!
  挂了乔治的通讯后他还是很气,因为料理世家垄断餐饮行业的事,他本就对他们没有好感,但想着自己是初来乍到人言微轻,还是克制着避让了没有去碰相关的挣钱方式。
  现在实在是越想越气不过!她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觉得不爽就可以肆意玩弄别人吗?
  辛绎川见他这般气呼呼的,忍着笑意说:这么生气不如帮她一把?
  怎么帮?花繁回头期待的看他。
  结果在余光看见辛绎川头发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昨晚上自己做的事,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不清醒时幻想出来的。
  辛绎川冷酷的说:帮她早点去体会社会毒打。
  但花繁此时已经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他张开手心发现什么也没有,就屏息转头在床上四处找。
  找什么?辛绎川不明所以的问。
  我也不知道在找花繁说着分心的顿了顿,但很快就在枕头边看见了已经有些发蔫的小花,连忙捡起来,找到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回头就要递给辛绎川看才想起来,这花是从辛绎川头上揪下来的。
  花繁突然心虚,讪讪的赔笑说:我拿的这个这个花你眼熟吗?我好像记得貌似是昨晚从你头上揪下来的
  你说什么?辛绎川怀疑自己听力出错,这才注意到花繁拿在手里的东西。
  确实很眼熟,含羞草的花。
  他和其他融合了动物基因的人一样,小时候不太会控制,经常就显现出某些基因的特性。
  区别在于别人可能是耳朵是尾巴,而他是头顶会长出一朵含羞花,就和花繁现在拿在手上的一模一样,懂事之后他藏得很好再也没有向人展示过。
  辛绎川不敢相信花繁说的,这是从他头上揪下来的,但心里又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真的。
  他明白,自己其实已经偏向于相信。因为屋里并没有任何的花,花繁也不曾见过他头上的花,没可能为了逗他凭空变出这朵花,还编个这样的故事。
  花繁见他脸色一下变得很差,也变得很紧张起来:会有问题吗?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紧张
  提到这,他忍不住突然红了脸,生怕辛绎川问是因为什么紧张。
  辛绎川也说不清会不会有问题,但是他感受了下身体并无异样的感觉,见花繁自责便赶紧安慰他说:我没感觉身体有什么问题,你要不说其实我都没察觉。
  这话是真的,但他说是这样说,花繁还是不放心,两人收拾了下行李就匆匆忙忙的结束了雪原之旅回地下去,找医生进行全身检查。
  辛家人也都被惊动到,纷纷紧张的等候医生检查的结果。
  因为融合的基因很特殊,辛绎川从小就有一位专门负责替他检查的医生,但是医生也第一次听说这花能被揪下来,或者更应该说保护都来不及,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要去揪它这事。
  而让人惊讶的是不仅真能被揪下来,当事人还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