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所谓横滨
  14、所谓横滨,憧憬的校园
  等秋也重新回到一楼开始书店的工作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了,也就是过了立秋他进入13岁之后了。在养伤这段期间来看望他的人有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说实话他认识的朋友也就那么两个人,其他的熟面孔都是普通的书店的客人,发现秋也没有在一口看店的时候最多就问一两句不会专程来看望。
  值得一提的是,太宰治每次看望他的时候,都是从他家窗户进来的,而且每次都是工作时间康夫爷爷在一楼看店的时候。明明每次都把窗户锁好的,但每一次都随着“啪嗒”的一声,窗户就被他打开了,然后他就进来了。
  “……”还在房间里静养的秋也看着太宰熟练的进窗动作挺无语的,明明从一楼进入书店跟康夫爷爷说一声他应该就能够上来了,干嘛要爬床呢,是兴趣吗?
  还是说对康夫爷爷那严肃的脸的惧怕已经超过了爬窗这个项目了?
  秋也表示他不懂,并顺手给进屋的太宰倒了杯水。
  其实他也有跟太宰提议过让他以正常的方式进屋来看他的,毕竟他的手还受伤骨折着,这样的状态爬到二楼的行为可是很危险的。
  但太宰的回复是:“小秋也,你不觉得这样来看你的感觉更刺激吗,不能让别人发现,偷偷的进来,就行偷情一样——”
  “并不觉得。”秋也一脸严肃的看着在他卧室里自我感动的太宰。先不说他们两个的年龄一个13岁一个15岁完全达不到偷情的标准,再说康夫爷爷应该知道他在书店有一个朋友,只不过每一次康夫爷爷看店的时候太宰都不来,他没亲眼见过。
  “康夫爷爷只是长得凶而已。”所以不用每次都躲开他来看我的。
  秋也试图劝服对方。
  “嗨嗨~”太宰随意的应声,然后转移话题:“你我说啊秋也,我那个新同事巴拉巴拉……”
  又来了,每次过来太宰都会跟他吐槽他的新同事的事情,有时候是单纯吐槽,但也有时候是像现在那样转移话题。顺便一提,那位新同事就是一个多月前据说面试的时候踹了一脚太宰,让他手骨折那位,但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是搭档了。
  “……所以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蛞蝓!”
  “嗯嗯。”秋也点头。
  “唉秋也——你有认真听吗?”太宰拖长声音抱怨。
  “有的哦,你说你的搭档和你同岁,但是比你矮,而且性格很糟糕,你很想换搭档,还有你叫他蛞蝓。”将太宰之前所有的抱怨简化成一句话,秋也掀开茶几上的一个小罩子,露出里面的碟子和点心:“荻饼,要吃吗?”
  那是秋也昨天做的,明明他的脑震荡后遗症一周多以前已经好了,但是康夫爷爷还是不让他下去一楼书店工作,让他好好呆在房间静养到秋天。无所事事只能呆在二楼的秋也,在头不痛人有精神嘴巴也跟着馋甜点的时候,做出了荻饼。
  “才不要,那种东西塞进嘴巴里会说不了话的。”太宰表示拒绝。
  “我觉得我做得都挺小的,”秋也看着碟子里一个个小巧的荻饼,拿起其中一只咬了一口, “而且也没让你一下子整个塞进去啊,来试一下嘛。”
  说着他另一只手拿起一只最小的荻饼,递了过去。
  太宰看了一会秋也手中,那只递给他的荻饼,再抬头看着对面正在小口咬着点心的秋也,突然就不想接过来了。他握住秋也的手腕,向自己这边拉了拉,然后就这秋也的手直接将他手中那只荻饼咬走,吃了下去。
  “??”还在吃着甜点的秋也震惊停下动作看他。
  不是才刚刚说过不要整个吃下去的吗?这是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重点错的秋也的想法。
  他只是震惊盯着面前太宰吃下整个荻饼后一直咀嚼的动作,然后没有说话。
  而太宰,虽然说那个荻饼挺小的,但他还是高估了里面糯米粉的粘度,为了防止一开口就喷出来的窘态,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持续一分多钟,氛围有点尴尬。
  房间里再次有人说话是一分多钟后,将荻饼吞下去的太宰开口抱怨:“果然还是不喜欢这东西。”
  “那下次不做了?而且明明是你要整个吃下去的,我都告诉过你了。”房间氛围恢复正常,秋也低头继续吃他手中没吃完那只糕点。
  “那下次做什么?我喜欢螃蟹和味噌哦。”
  “螃蟹买不起,”海产对他们家来说还是太贵了“味噌还可以考虑,但那些都是正餐吃的,你一般都是下午过来的也吃不到吧。”
  “唉那秋也是想入住我家以后给我做饭了吗,果然秋也越来越向着□□的方向发展了啊。”
  “……”
  不是,这是怎么得出要入住太宰家的结论的??
  而且□□又是什么??
  …………
  立秋过后,秋也能够回到一楼书店工作了,根据康夫爷爷的解释是,那个专门只有未成年组织的‘羊’,合并到了别的黑手党组织里头,以后大概不会再有时间管港口黑手党的区域范围,秋也姑且算是安全了。
  不过这之后,原本大部分白天时间一个人看店,变成现在大部分是康夫爷爷和他一起看店。这导致太宰来店里的次数减少了好多。
  虽然他也不确定究竟是因为太宰忙,还是因为康夫爷爷开始陪着他看店了的原因太宰才不来的。
  而相对的,那名现在在秋也眼里有点不太像黑手党的黑手党——织田作之助来书店的次数增多了,自从那次‘羊’的成员来店里打劫之后。
  那名青年有的时候会在书店选购一两本书,有时候也只会租借,不过可以确信的是他除了日常工作之外,别的白天时间都耗在了这里了。
  秋天的到来让樱庭旧书店门外的梧桐树掉光了叶子,光秃的枝干也不再能够抵挡住那些阳光了,好在秋天的阳光不像夏天的那么毒辣,而且这个时候已经快要靠近黄昏。
  斜阳透过书店的门窗照进里面的书架,使得上面每一本书都泛上了金色的光。
  而这时,远处某所学校钟楼因为整点而响了起来。
  “咚——咚……”
  突然的,秋也脑海里浮现出了前阵子看小说的句子。
  “回响的桩声,打进秋天江中。”
  虽然并不清楚这句话能不能比喻作现在他感受到的一切,但这确实是他有感而发想到的那位先生的文字。
  “秋也君也有在看夏目先生的作品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秋也从当中景色回过神,是前来挑选书的织田作之助。
  “是的,自从您上一次选了那本《心》,我就打算也看一下那位先生的作品。”秋也微笑了一下,回答。
  织田挠了挠下巴不好意思的开口:“倒是不用跟我说敬语”然后将话题转向作者:“怎么样,喜欢那些作品吗?”
  “喜欢!”秋也点头:“那位先生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人。”
  “真好啊,希望以后我也能够成为这样的人。”织田作之助感慨。
  “嗯?织田先生以后的心愿是成为作家吗?”秋也好奇的问。
  “嘛,算是一个理想吧,想以后在临海的房子,创作自己的小说。”织田这样说道,看着秋也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理想啊,”感受到面前青年的认真,秋也露出认真的神情跟对方说:“愿望肯定会实现的,然后那时候长大的我就可以在你的房子附近开一家花店,带着康夫爷爷生活。”
  “唉,开一家花店吗,秋也君的愿望很了不起啊。”男人笑着揉了揉秋也的头:“那时候我会去买你的花的。”
  “到时候会直接送给你的,不过你要将你的小说借给我看就是了。”
  “当然可以,不过……”织田作之助想到什么,带着笑弯腰和少年平视“现在你应该可以有一个更近的理想可以实现,你觉得上学怎么样?”
  “上……学……?”
  “对,上学。”男人肯定的点头,看着有些呆愣的少年开口:“好像因为一两年这边的治安好了点,最近看到附近有一家中学快要建成了,是一所公立的学校。”
  “但是,但是我以前没有上过学。而且书店也要人看着才行……”听到‘上学’这个词,秋也的心中忍不住向往,但是同样的,作为被康夫爷爷捡回来的他,不想给好心的爷爷增加更多的麻烦。
  “我相信秋也君,毕竟刚刚都说出夏目先生的俳句了。”男人对秋也说道,然后抬头看着后面走过来的人:“而且樱庭老板应该也觉得不错的吧,这个提议。”
  “啊,那所学校在哪里?”
  “就在离旧书巷两条街外的地方,我前几天巡逻的时候经过了,上面写着在招入学的学生。我记得……校门口有几棵樱花树,开学的时候应该会满个校园的樱花的。”
  “谢谢你的提议,我过两天会带他去学校了解的。”樱庭康夫对织田作之助看了一会,然后微微弯腰鞠躬。
  而秋也,在他们两个谈论这个提议的时候,就没忍住眼眶红了,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上学,一直以来对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奢望。从三年前到来樱庭家的时候,他只想过感谢康夫爷爷,然后为他工作报答他。
  他没有死在贫民窟的一角,被康夫爷爷捡到,并被允许能够在这里定居下来,能够看书识字,已经很幸运了。而现在,他们告诉他,能够去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一个新的校园,然后在里面学习。
  现在秋也觉得自己有点懂太宰要自杀的感觉是什么了,这一瞬间真的有的,幸福到想要直接死去的感觉。
  “谢谢……”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擦了擦满脸的眼泪,秋也哽咽着开口向这两个人道谢。
  “别哭了,”头被织田先生的大手狠狠揉了一下:“之后都要坚持才行啊,准国一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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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响的桩声,打进秋天江中。夏目先生记载在《旅宿》的俳句。
  原著当中,包括武装侦探社那边的人在内,上过学的都是少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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