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傅暄道:“我不知道。”
  符淼一脸倦怠,一边喝咖啡,一边说:“你不知道,你又说我帮我爸?”
  傅暄:“我不知道警方和你讲过多少情况,但陆雪出现在你的别墅里那天,你爸和赵复东的确是在下午两点多到的你的别墅,又在下午四点多离开了,他们在你的别墅里待了近两个小时,而证据显示,你爸和赵复东在下午三点多在你家别墅三楼拉扯过陆雪。据警方调查,陆雪也的确是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她的手机上的各项应用程序,也是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根据警方推测,她其实就该是在那天下午就死了,所以手机就没用过了。要是有人要伪造她的死亡时间,其实是应该用一下她的手机的,但居然没有任何人那么去做。原因是什么呢?”
  符淼神色稍显阴沉,不再喝咖啡,把咖啡杯放到桌上后,说:“你这是来我这里查案?你以后不想继承你家的家业,准备做警察?”
  符淼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这也显示出他对傅暄提到的事非常敏感,也就是傅暄应该是说到他的某种介意之处了。
  林春阳意识到这些事,也思考起来。
  傅暄继续说道:“事情如果真如你爸和赵复东说的那样,他们并不知道陆雪的死,那陆雪是被谁抛尸?陆雪都死了一二十天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家都没有商量出一个好的可以瞒天过海的口供?例如,当时也完全可以说,陆雪是自愿提供性服务,但她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了身体上的问题,自己死了。我不相信你家还摆不平这种事?而把陆雪抛尸,后续的事不是更麻烦吗?”
  林春阳有些惊讶地看了傅暄一眼。
  符淼则说:“我哪里知道这些,我都说过了,我根本不认识那个陆雪,我从没见过她,哪里知道你说的这些事。”
  傅暄道:“怎么会,你男朋友不就是陆雪的同学吗?”
  林春阳:“……”林春阳很吃惊,她又看了那些被扫到桌子一边的时尚杂志,心说符淼家的这些杂志的来源有了解释了。
  符淼则神色变得更加阴沉,道:“所以,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
  傅暄道:“既然我都知道这件事,我觉得警方肯定也会调查出来的。只要做过的事,总会有痕迹留下来。再说,现在警方的技术那么先进,只要去查,没有他们查不出来的事。”
  符淼沉着脸说:“你的意思就是我参与了这件事,对吧?”
  傅暄道:“我不知道。这事,你才知道。”
  符淼冷笑了一声,“你这个性格,真是不讨人喜欢。”
  傅暄笑了笑,说:“我本来就不喜欢男人啊。”
  符淼嫌弃道:“……你难道还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人?即使我喜欢男人,我也不是谁都看得上。”
  傅暄:“我没这么认为过。”他说着,还很认真地看向林春阳,像是在等林春阳的意见。
  林春阳听着两人突然说起莫名其妙的话来,脑筋至少转了两个弯,她才弄明白这两人到底在讲什么,她不由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傅暄,你的意思是,是符淼先生的男朋友把陆雪带去那个别墅的吗?”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是有专门的皮条客在做这种事,但很显然这说不通,因为陆雪被带去那个别墅的时间太早了,一大早九点钟,哪有这么早时间去提供那方面服务的呢,这说不通。所以,要是陆雪是被同学带去那里,并且是去做正事,那就能讲得通了。
  再说,从傅暄偶然录到的视频来看,陆雪当时并不愿意,她在逃跑并且说不定有呼救。
  傅暄说:“是的。因为我那天,在用无人机之前,还用过望远镜,我在那天上午看到过一个男的出现在你家房子后院里。那个男人,我以前也见过……”
  他对着符淼说:“你和他在你家院子里的游泳池里一起游过泳。我在我家用望远镜看到的。”
  符淼冷笑着看着傅暄,说:“你他妈是个变态吧,还用望远镜看我家的情况。”
  他见林春阳一脸愕然,于是马上转而对林春阳说:“你最好和他分手,他肯定有心理问题,以后你被他家暴跟踪,限制你出门,你都求告无门。”
  林春阳:“……”
  林春阳心情复杂,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傅暄则赶紧朝她解释:“我根本没有问题,我就只是随意看看风景,我才没有故意窥探别人隐私。”
  林春阳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说相信傅暄吗,还是说其他什么,不过,最初,傅暄不是就跟踪过她好几次?她怀疑傅暄是不是对“跟踪”这种行为有误解,以为只要本意不坏,就不是跟踪,不是偷窥?
  当然,她还是认为傅暄是个好人,他本心不坏,也没有特殊的例如偷窥这种癖好。
  不过不等林春阳说什么,符淼已经又说道:“不是男女朋友的话,那就离他这种人远点,你最好别喜欢上他。他这种躲在暗处窥探别人私生活的人,就是有毛病的。”
  傅暄气得咬牙切齿,“符淼,你这是故意污蔑我。”
  又朝林春阳道:“他就是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让我说他的男朋友可能参与了这起犯罪。你别信他诋毁我的话。”
  林春阳伸手拉了拉傅暄的袖子,说:“好了,你的事,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
  傅暄觉得委屈,不过被林春阳拉了袖子,他又生出欢喜,就镇定下来,对符淼说:“你这样故意用林春阳扰乱我的思维也没用,事实就是事实。再说,我来你家和你讲这些,就是因为我不觉得你是凶手。你爸既不赞同你的性向,不喜欢你男朋友,又和你有利益冲突,你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帮你爸。”
  符淼道:“这些事,警方也知道?”
  傅暄:“你说你男朋友的事?”
  符淼:“你说呢?”
  傅暄:“他们肯定知道啊,我对他们说过那天上午看到过你男朋友的事。”
  符淼痛苦地皱了眉,然后对傅暄凶恶说:“行了,你又不是警察,在这里玩什么侦探游戏秀智商。一直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没时间陪你逗女生。带着你心爱的姑娘滚吧。”
  傅暄窘迫地红了脸,带着林春阳先走了。
  两人下了楼,林春阳也有些脸热,符淼一直打趣两人,让她觉得不自在。
  “我们现在去哪里?”站在环境优美的小区花园里,林春阳问。
  傅暄说:“你要不要去我的公寓里坐坐?”
  林春阳:“现在又回你家吗?”
  傅暄说:“不是的,我自己在这里有个住处,青龙湖的房子,是我家的房子,这里是我自己的住处,我更多住在这里。”
  林春阳看了看傅暄,道:“也就是,你这个房子里没有别的其他人了吗?”
  傅暄点头:“嗯,就我和你。”
  听到傅暄很认真又单纯地给出这个答案,林春阳顿时有些无语,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她抬头看着傅暄,说:“傅暄,作为你的朋友,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些可能会让你不好受的事实。”
  傅暄感觉不妙,神色也变得严肃,道:“你说。”
  林春阳:“我和你不认识的时候,你在学校里跟着我,不时观察我,我觉得那是跟踪,这是不对的事。”
  傅暄窘迫地羞愧地看着林春阳:“是这样吗?但我没有恶意,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状态,而且你经常独自一人很晚才回宿舍,虽然那是在学校里,但也不能保证就没有危险,我才守着你和你一起回去。”
  林春阳心说,我那时候就觉得你是最大的危险。
  林春阳:“你完全可以告诉我实情,而不是偷偷跟着我。”
  傅暄赶紧应道:“嗯嗯,好的,我知道了。”
  林春阳:“以后不要再那样做了,要是你遇到的不是我这样矮小一点的人,是高壮的武力值强的,人家早打你一顿了。”
  傅暄红了脸,说:“对不起。我当时的确没有想这些。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再说,也没有任何必要。
  林春阳叹了口气,道:“也不要用望远镜去随意观察别人的生活。”
  傅暄:“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刚才只是诈了符淼一下,其实我并没有在那天上午看到他男朋友。”
  林春阳:“……”
  傅暄:“但从符淼的表现来看,那天带陆雪去他家别墅的,就该是他男朋友,而符淼知道这件事。我回去给刑毅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他。”
  林春阳:“……”她太小看傅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