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做客衙门(1)
  夜色清幽如水,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内,端坐着一个妇人,虽穿着朴素,可那一身贵气却遮盖不住。
  “你是说我离开后,柳氏打了那丫头身边的下人,那丫头在府中大闹了一场?”
  “回夫人,并非秦歌姑娘大闹了一场,而是大夫人大闹了一场,将老夫人气的不轻,最后还是大爷将大夫人呵斥回了大房。不过,大夫人回到牡丹园后,发了一通脾气,最后还打死了一个丫鬟。”
  “哦?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那丫头,竟然能将柳氏气成那样,继续盯着,还有,明日的事情不要出了差错。”
  “是,如果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妇人摆摆手,那人退下,隐在门后的少女走了出来:“娘,我就说她不怀好心!”
  妇人瞥了少女一眼,没有说话……
  翌日,秦歌早早地起了身,去老夫人那里给老夫人请安,秀菁见秦歌过来了,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姑娘,昨日老夫人被气的不轻,睡的不安稳,您今日帮忙开导一下老夫人。”
  秦歌听了点点头,昨日,她本该早些来劝劝老夫人,只是后来和父亲聊的开了,一时忘记了时候,等到察觉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又担心青姑的情况,就没有过来。
  “秀菁姑姑您放心,我会好好陪着祖母。”
  秦歌说着,打起帘子,进了屋内。
  秀菁看着,一阵欣慰,还好秦歌姑娘懂事,有秦歌姑娘陪着,老夫人会开心些。
  秦歌进了屋内,老夫人已经起来了,斜倚在床畔,绷着一张脸,瞧着还在意柳氏昨日说的话。
  “祖母!”秦歌喊了一声,笑着走了过去:“怎么一大早的就绷着一张脸?”说着,秦歌眼睛一转,做了一个鬼脸。
  老夫人原本心里有气,转头的时候,瞧见秦歌做的鬼脸,“噗嗤”一声就笑了,伸出手,戳了戳秦歌的脑袋,宠溺地道:“你这丫头怎么长得这么丑?”
  心中的气像是一瞬间消散了,心情好了不少。
  秦歌嘿嘿一笑,卖乖道:“祖母,歌儿生的这么漂亮,您怎么能说歌儿丑呢?您瞧瞧,这京城中有哪个女子像歌儿一样,生的这么漂亮?”
  说着,秦歌做着鬼脸凑近老夫人,老夫人被秦歌逗的笑的合不拢嘴,伸手嫌弃地推开秦歌的脸:“你这丫头真不害臊,有哪个女子自己夸自己漂亮的?”
  秦歌不满地嚷嚷:“谁说没有,歌儿就见过一个!”
  “谁?”老夫人随口问了一句。
  秦歌嬉笑着,伸手指着自己:“就是歌儿啊!”
  老夫人一愣,下一刻大笑起来,伸手拉过秦歌,戳戳秦歌的小脑袋瓜子:“你这个讨人喜的小妖精,怎么我以前就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呢?来来来,让祖母瞧瞧,你这小妖精的脸皮有多厚,这么不害臊的话都说得出口。”
  “祖母,我是您孙女啊!”
  言外之意,我生的这么漂亮,还不是遗传了您?
  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只觉得舒心畅快,秀菁在外间,听见里间传来的笑声,眉眼也笑开了。
  秦歌姑娘还真是老夫人的开心果。
  秦歌逗了老夫人一会,伺候着老夫人洗漱,陪着老夫人用了早饭后,就坐在院子里陪着老夫人说话,给老夫人捶着腿。
  老人寂寞,儿女都忙,很少听她说话,难得有个孙女不厌烦她,让老夫人觉得很贴心。
  秀菁在一边伺候着,宛然被秦歌留在怡竹苑照顾青姑,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有架子的人,也不觉得什么,只是秀菁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想着要将这事在老夫人面前提提。
  祖孙二人正聊的开心,就见一个下人匆匆忙忙跌跌撞撞闯进了寿芳园。
  秀菁见那鲁莽的下人,皱眉呵斥了一声:“放肆,老夫人面前何事如此慌张?”
  那小厮抬头看了秦歌一眼,目光落在了青姑身上:“青姑,并非小的慌张,小的有急事禀报。”
  秦歌抬眸,看了那小厮一眼,总觉得小厮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
  “何事?”秀菁看了一眼老夫人问道。
  “前面来了几位官爷,说是要请、要请秦歌姑娘去衙门走一趟。”那小厮埋头说道。
  “什么?”老夫人睁开眼睛,瞪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歌儿去衙门走一趟?”
  “回老夫人,说是昨日回春堂发生了命案,有人看见此前秦歌姑娘和被暗害的人有过接触,所以请秦歌姑娘去询问一二。”
  秀菁眸光一闪,下意识看向秦歌,见秦歌眸光坦然,心放了下来。
  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秦歌的心并不平静。
  昨日,她侥幸逃过一劫,本以为就此结束,却没有想到那人设计精密,环环相扣,只怕她杀了那中年男子,正中了那人下怀!
  “放肆,当我们秦府是什么地方?他们衙门想来请什么人,就来请什么人吗?”老夫人震怒:“你去回了衙门的人,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我秦府的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动的。”
  秦歌侧头,看着老夫人,眼中带着三分震惊。
  老夫人会袒护她,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可是——”小厮脸上现出为难。
  “可是什么?”
  “大爷已经同意了请秦歌姑娘去衙门的事情。”
  老夫人眸光一沉。
  秦歌眸光一深,嘴边噙着三分笑。
  她这个大伯还真是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喜。
  既然如此——
  “祖母,歌儿便随衙门的人去走一遭,也好洗清歌儿身上的罪名,让别人明白,我秦家人行的正、坐得端并非是所有人都可以污蔑的。”秦歌凌然道,一身正气,出尘不凡。
  “好!是我秦家的儿女!歌儿,你就去衙门一趟,也让别人看看我秦家儿女的风采,不要怕,谁若是敢欺负你,我秦家绝不饶恕他!”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秦歌一笑,躬身福了一礼,去了前厅,随着衙门的人去了衙门。
  秦歌离开后,原本躲在暗处的秦兆丰走了出来。
  “大爷,您说这事儿真的是秦歌姑娘做的吗?”一个侍从问道。
  “就算不是她做的,也和她脱不了干系,衙门不会随意冤枉好人!”秦兆元看了一眼秦歌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