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活成了笑话
  从云南回来后,下学期将要进入高三的他们,开始了苦兮兮的补课,准高三党不配拥有暑假,比起平时上课好一点的就是,不上早晚自习。
  八点上课,江歆七点五十六进教室记考勤时,韩奕,黄灿灿,没到。
  十点,两节课过去,韩奕搀扶着黄灿灿从外面进来。
  江歆打开考勤薄过去,旷到需要本人签名。
  韩奕看都没看她一眼,随便抓了一支笔签上名字。
  黄灿灿姿势别扭地坐在位子上,看起来伤脚还没好的样子,接过考勤簿,仰起头给了江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江歆,我的脚还没痊愈,韩奕非要陪我去校医院上药。”
  江歆扫一眼考勤簿今日份迟到那一栏并列的两个名字,眼底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下午五点半放学,班上的人纷纷回家了,江歆留在教室里,在且学苟上撰写暑假实践六人小分队的表现报告,最后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定abcd等级。
  几分钟后,最后一部分写完了,她正准备提交给班主任,手机来电铃声响了。
  江歆眼角余光扫一眼在慢吞吞整理书包的黄灿灿,点了接听。
  “王老师。”九班班主任。
  “好的,我马上过去。”
  通话结束。
  刚拉上书包慢慢站起来的黄灿灿,看着江歆出了教室。
  江歆的且学苟静静躺在她的桌面,散发着柔和的蓝光,还没有锁屏。
  这时人都走光了,教室里只有她。
  第二天,全班到齐。江歆一脸着急跑上讲台,“昨天你们谁动过我的且学苟?”
  大家面面相觑,摇头表示不知道。
  文艺委员夏悦站起来问,“你的且学苟怎么了?”难道是作业丢了?
  江歆紧紧皱着眉头,“我写的暑假实践报告被人动了手脚。”
  李琦推了推无框眼镜站起来,“我们的暑假实践?什么叫被人动过手脚?”
  江歆:“我给每个人打的等级分,被改了。”
  刘侠腾地一下踢开椅子,“被改了什么意思?”刘侠这次实践表现很不错,觉得自己至少能拿个b级,反应这么大很正常。
  “韩奕和黄灿灿变成了a级,其他六个人全部成了d级。”
  ……
  神来一笔的两极分化。
  谢苒这次反应很快,“我去,这谁做的,明显的在搞我们六个啊。”
  刘侠喊道,“只有韩奕、黄灿灿的被改的最高,他们两个嫌疑最大!”
  李琦冷静分析,“如果是你,改成绩会给别人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大家集体陷入沉默。
  黄灿灿却在此时开口,委屈得快要哭了,“不是我,我没有理由这么做,也不是韩奕,我相信他。”
  大家看到黄灿灿委屈柔弱的样子,都站在她那边,替她说话安慰她。
  江歆屈指敲敲桌面,表情严肃,“听好,昨天我在教室里写报告,那个人一定是我们班的人。这件事,事关重大,实践成绩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奖助学金的评定。所以,请动手脚的同学在明天之前找我,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就此结束。如果明天自己不来找我,后果自负。”
  一句后果自负,分量很大。九班是同年级最好的班,可不仅仅是成绩好这么简单,品行上也必须良好。
  做出这等事,显然是智商欠费品行感人,九班肯定待不下去了。
  整整一天,班上都在私下推断那个人是谁。学霸们对这样的“案件”推理兴趣盎然。
  柯南说了,真相只有一个。福尔摩斯也说了,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可是,大家把全班三十六个同学一一推断排除之后,并没有剩下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那两个大骗砸!
  第二天七点钟,九班座无虚席,路过的老师和其他班住读同学瞄见,狐疑了,九班是疯了吗,又不上早读,来这么早。
  有老师在办公室提了一嘴,九班主任王鑫一副一切皆在我的掌握之中的表情,啜了口清茶慢悠悠道,“今儿个,有戏看有瓜吃,当然得来早点儿。”
  另一个老师一拍脑门,“我说老王你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感情是有事儿啊?待会可别忘了说给大伙乐呵乐呵。”
  ……
  九班。
  江歆八点准时踩点进教室。来了,她来了。
  顶着黑眼圈的一帮同学像吃了醒脑药似的,一秒钟来了精神。
  眼巴巴看江歆拿出且学苟,把单肩包放进桌肚里。
  眼巴巴看着江歆慢慢晃上讲台,和昨天讲台上的她判若两人。
  大家忽然发现,昨天江歆不对劲,情绪外露的太明显,不像她。
  江歆挽起衬衣袖口,在且学苟上点了几下,联上教室里的多媒体设备。
  投影出来的映像,大家觉得是且学苟系统又不是且学苟系统。
  有人发表了疑问。
  江歆扫过所有人,确定没人旷到,眼里泛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光泽,“这是且学苟没错。只不过,是被官方授权过后台权限的且学苟。”
  “哇,官方授权,这么强!”
  “江歆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歆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哦,我有没有说过,这东西是我爸公司研发的?”
  ??!
  这种事情你现在才告诉我们真的好吗!
  猝不及防被秀到的大家,震惊的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江歆低头操作,一边讲解,“每一台且学苟在消费者拿到的时候会要求实名认证,里面有每个人的指纹,这个你们总该知道吧?”
  一群特种熊猫:“知道知道!”
  江歆打开自己且学苟的使用日志,翻出被动手脚那天的记录,日志显示那天除了江歆本人,的确存在另一个指纹访问过它。
  再分一个屏出来到后台,所有且学苟使用者的实名认证指纹数据库,智能搜寻与异常访问的指纹相匹配的指纹。
  短短十几秒,匹配成功。
  所有人眨眨眼,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清醒过来,动作一致抬起手拍脸揉眼睛。
  上面黑色字体显示的结果不可改变——黄灿灿。
  大家条件反射去看此时面若死灰的黄灿灿。
  黄灿灿是什么心情呢?一切都完了。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且学苟和江歆爸爸有关系!
  前天,她改江歆实践成绩的时候,想着班主任看见那个成绩会有什么反应,她不知道多开心。
  没想到,交到班主任手上的报告,又回到了江歆手上。
  本以为这样她也没损失,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可现在,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黄灿灿下意识转头看韩奕,韩奕脸上是事不关己的淡漠。
  呵,太可笑了。她终究还是把自己十七岁的人生活成了一场笑话。
  人家江歆十七岁,活成校花。
  她黄灿灿十七岁,活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