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狗鼻子还灵
  课后,学堂内的弟子走的差不多了,凤瑄才安置好东西,慢悠悠的起身。
  晃荡到学堂门口的时候,果不其然,他被游思利拦下来了。
  自晨起那番话后,游思利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此时他横眉怒目,将凤瑄堵至一旁,语气凶恶的质问凤瑄:“你给我解释清楚,早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凤瑄眨眨眼:“什么意思?师兄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我!”游思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凤瑄逼近了:“游师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凤瑄眼神冰冷,嘴角却带着笑意:“师兄认识负责采办的弟子,不巧,我也认识几个。”
  他眼神锐利,步步逼紧,似玩笑般调侃:“不若师兄将那人名讳说出来,也好叫我辨别辨别,是不是同一个人。”
  游思利分明比凤瑄高大,然而此时却被凤瑄逼的不住后退,眼神慌乱如麻。
  游思利闪身避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然而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主人真实的心境。
  凤瑄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师兄不知道自然最好,否则……”
  他顿了顿,语气缓慢却有力:“残害同门的处罚,宗规里都写的一清二楚,师兄应当不会不知道吧?”
  游思利的手背青筋尽显,他冷哼一声,语气不稳:“这话,你还是留着同那疯狗说吧!”
  说罢,他落荒而逃似的狼狈离去。
  凤瑄从怀中掏出忠灵鸟,飞快的确定了小家伙腿上的符咒,拍拍它:“去。”
  忠灵鸟扑腾着小翅膀,很快消失在凤瑄的视线中。
  凤瑄望了望天色,这次,嘴角带上了真诚的弧度。
  凤瑄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混进了地牢里,这几日,他每夜都会来陪厉扶仞。
  凤瑄还未靠近,远远的,就听到厉扶仞目视虚空,自问自答似的问了句:“今日来这么早?”
  凤瑄脚步一顿,他跺跺脚。
  这家伙,本来还想逗他一下的,谁知道这么快就发现了。
  凤瑄走到厉扶仞身边,丢下药物吃食衣服后,狐疑的抬起了手臂嗅了嗅,半晌,挪开又挪回来,又闻:“什么淡梧桐花香,分明没有味道……”
  他面色很是凝重,喃喃道:“你这还真是比狗鼻子还灵啊……”
  “什么?”厉扶仞望向空处,眉头皱起。
  凤瑄连忙摆手挽救:“唔…没什么没什么。”
  “那个…唔我是说,”凤瑄又不正经的皮起来,“这不是怕你一天没见,想我这个漂亮小神仙嘛。”
  厉扶仞神情自若,眼皮子动都不动一下,显然是已经习惯了。
  凤瑄便围着厉扶仞左晃右晃,扯来扯去:“是不是又被我猜中了,嗯?是不是?”
  他嘻嘻哈哈。
  地牢里阴沉的氛围,都被他冲淡了去。
  “今日你心情不错。”厉扶仞语气肯定。
  就连凤瑄都惊了,他停下来,在厉扶仞的眼前挥挥手:“这你都能看出来?不会是我怀疑隐身符咒故障了吧?”
  可厉扶仞依旧目视前方,丝毫不受凤瑄的干扰,凤瑄更加惊讶,心里嘀咕,还真看不见,那厉扶仞是怎么发现的?
  他欲收回的手一顿,改道上前,弹了厉扶仞一个脑嘣。
  他本想撩了就跑,谁知还不待他收回手,厉扶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死死扣住了。
  “我错了我错了。”凤瑄很是识时务的火速示弱,语气可怜巴巴,似乎使坏的人不是他而是厉扶仞。
  然而厉扶仞还是板着张脸,不为所动,凤瑄再告饶,语气软和:“我错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次,我发誓,下次再也不会了。”
  他被抓住的手艰难的比出手势,另一只手带起厉扶仞的另一只手往上摸:“不信你摸,你看,是不是。”
  少年的手指修长而又骨骼分明,掌心似玉石般润滑,一摸便知是双从小养尊处优的手,只不过不知为何,却微微带着寒意,凉的渗人。
  厉扶仞扣住凤瑄的手腕一紧。
  凤瑄还不自知的扣着厉扶仞的手摸来摸去。
  厉扶仞眼皮没来由一跳,松开了凤瑄的手。
  凤瑄笑盈盈的转着手腕:“不过,我确实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厉扶仞垂眼,似在听,垂在身侧的手却紧了紧,想抓住什么似的。
  凤瑄贴着厉扶仞坐下,靠近了,神神秘秘的说:“再过几天,你就能出去了。”
  “等着吧。”
  “嗯。”
  …………
  晚去早归,凤瑄一跃成为学堂里最不积极的弟子。
  这日他又睡了一个饱觉,喝了杯热茶暖了暖身子,这才披了外衣,懒懒散散地往学堂走去。
  还未至学堂,远远的,便听到学堂内慌乱一片。
  凤瑄眼神一凝,快速跑进学堂。
  一进门,便看到学堂内众新生弟子们乱做一团,挥剑的挥剑、躲的躲,半空中,一道深沉黑气不断乱窜。
  是魔气。凤瑄瞬间得出定论。
  学堂内都是新生弟子,修为不济。
  一个挥剑的弟子猛的被黑气击中,晕倒在地,魔气乘势再度上前,眼看着就要落到弟子身上。
  凤瑄右手唤剑,一剑挥去。
  金黄纯净的灵气同黑气相撞,不偏不倚,同魔气一同化作灵光消散。
  学堂内弟子纷纷回神,众人脸上满是惊恐不定。
  很快学堂内又闹哄哄做一团,凤瑄将昏倒的弟子扶起,查看了情况后松了口气:“没事,受了点惊吓晕过去了,带下去休息休息就好。”
  众人手忙脚乱的将人扶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凤瑄这才发问。
  还不待学堂内弟子回答,自门外忽然走进来一道人影,扬声道:“师弟好身手,多亏了师弟及时赶到,否则,这魔头手上,可就要再多一条无辜人命了。”
  游思利大摇大摆的摇着折扇,边走边道。
  凤瑄眉头凝起。
  学堂内附和声四起:
  “是啊。”
  “厉扶仞果真是凶手!”
  “对、对,就是他!今日我亲眼看到魔气从他座位中窜出,果然,除了他,还能有谁能操控魔气?!”
  ……
  凤瑄闻言,立马推开人群,走到厉扶仞座位查看,只见其中确实黑气缭绕——魔气在这里存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凤瑄面色凝重:“我觉得事出蹊跷。”
  有人迅速反驳:“我们亲眼看到魔气从煞星的座位里出来,人证物证皆在,还能有假?”
  “今日事件水落石出,那煞星杀害了耿封成,不反省思过,如今竟还想杀了我们!他果然天生魔物,我们早该杀了他!”
  “手段竟如此残忍,我们绝不能再留他!”
  “等等。”凤瑄安抚,“我们不若等刑罚堂调查清楚再说。”
  游思利嗤笑:“还有什么好调查的?这人证物证皆在,凤师弟可是亲眼所见。从前师弟受疯狗蒙蔽也就算了,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要维护他?你该不会和他是一起的吧?”
  学堂内的弟子没有做声,但众人的视线显然也变得怀疑起来。
  游思利继续道:“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前去禀报宗主了,这次,这个孽障必死无疑!”
  众人的欢呼声淹没了凤瑄的声音。
  他们簇拥着游思利出了学堂。
  凤瑄看的清楚,临出门前,游思利分明挑衅而又嘲讽的朝他勾了勾嘴角。
  凤瑄最后一个离开学堂的时候,魔气再次出现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无念宗,弟子们自发簇拥着一路前行,赶到了广场。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高呼着“处死厉扶仞”这句话。
  不多会的功夫,宗主连带着诸位长老也赶到了大殿中。
  广场众弟子皆面色激动,一个个的根本听不进劝告。
  那几个目睹了魔气的新生弟子们则分别被团团围住,他们绘声绘色的给其他弟子讲着魔气的来源和事情进过。
  这其中自然也讲到了凤瑄的名字。于是凤瑄到场的时候,众人主动为凤瑄让出了一条路,直达大殿之下。
  在这里,凤瑄同样也见到了满眼得意的游思利。
  墨色殿门大开,宗主苟流沉稳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所谓何事?”
  游思利一把合上折扇,提衣摆上前,狠狠一甩,行了个礼,中气十足喊到:“禀宗主,弟子游思利,携众学堂弟子,于学堂亲眼目睹厉扶仞处魔气缭绕,更有魔气欲再度袭击学堂弟子,故特来报。”
  “此人天性邪恶,手段残忍,乃不折不扣的大魔头,弟子及学堂众弟子,恳求宗主,务必速将此等大魔头斩杀示众,以儆效尤,匡我宗正气!”
  “斩杀魔头!以儆效尤!匡复正气!”
  “斩杀魔头!以儆效尤!匡复正气!”
  ……
  游思利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呼声久聚不散。
  “情况属实?”
  随着苟流的询问,广场上骚动的弟子也安静下来。
  游思利昂声:“弟子今日所言,皆众人亲眼所见,绝无半句虚言!”
  广场上一时间万人寂静。所有人此时都在等宗主的判决。
  片刻后,苟流的声音再次响起:“既然如此——”
  “且慢!”凤瑄忽然厉声打断,他上前数步,同游思利并行。
  “宗主,弟子有话要说。此事弟子也在场,如今有几个疑惑,想当众同游师兄对清楚,也好查明事件原委,不教外人说我们无念宗冤枉好人,落人口实。”凤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游思利见凤瑄上前,眉头不易察觉的皱起。
  苟流点头,准许:“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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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凤凰崽崽说他有点口渴,想喝点东西
  就是辣种白白的一瓶一瓶的液体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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