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快攻
  黑龙公主在位时,只顾着在贵族议院内部争权夺利,根本不理西部荒野糜烂的局势,放任迪菲亚坐大。
  哨兵岭守备官格里安只能靠自己,从家破人亡的农夫中拉扯起一支队伍,独立对抗在西部势力庞大的迪菲亚,此人的能力人品毋庸置疑。
  这次他亲自带人援助暴风城,没想到不仅没有损兵折将,还等来了联盟的大军,欣喜若狂下,主动担任起前锋的向导。
  乌纳斯心里对中年骑士很敬佩,但他并不需要什么“向导”,因为范克里夫已经将西部荒野最详尽的地图交出,所有迪菲亚据点都被标注其中。
  这场仗怎么打,暗中互通的敌我双方早已商量出章程,有外人在旁边盯着反而碍手碍脚。
  好在这种情况他们也考虑到了,左右不过一场快攻,只要搞得眼花缭乱虚实结合,旁人也难以抓到马脚。
  目光越过紧随身后的矮人部队,乌纳斯回头看了眼一里之外军容整肃、作为后军的第七军团,高声对麾下的战士们下令:“开始疾行,速至西泉要塞!”
  “是!”
  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此时并不知晓,一场不可停歇的艰苦征途正等着他们,为了甩开后方的奥古斯特公爵,乌纳斯不得不狠下心肠。
  ……
  “前方战报,洛丹伦复国军和矮人联军已出西泉要塞!”鹰巢山的狮鹫骑士带来最新情报。
  “什么?”奥古斯特公爵大怒,按照原定计划,前后两军会在西泉要塞会合休整一天,商讨接下来的详细攻略。
  现在前军居然把他给抛弃了,公爵大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出了要塞处处都可能遇上敌军主力,如此冒失,等他大败亏输,我定要让他受到严处!温德索尔也保不住他!”
  但一天后的战况却完全出乎公爵的预料。
  “前方战报,复国军攻下萨丁庄园,矮人联军占据詹格罗矿场!”
  迪菲亚的这两个大据点都被拔除,公爵稍稍收起对新军的轻视之心,放下个人情绪,转而担心起初战的愣头青落入陷阱,毕竟对付迪菲亚才是首要之事,下令道:“立即拔营,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接应!”
  当他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萨丁庄园时,只看到田野上被摧毁成一坨坨废铁的麦田傀儡收割机,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地尸体,地精和人类都有。
  复国军不见踪影,只留下百十个伤兵看守着一批投降者,此战的随军情报官梅森也在。
  “公爵大人,洛丹伦亲王已经带领复国军再次出击。”梅森是个面目普通的微胖中年,一脸和气看起来更像个商人。
  混账!奥古斯特心中暗骂,一边下令收拾战场,一边考虑是否要分兵追上去,最后还是摇摇头放弃,稳妥起见,深入敌境不可轻易分兵。
  ……
  “最新战报,复国军占领默尔森郡!”
  “前方战报,矮人攻陷黄金海岸矿场!”
  “报告大人,哨兵岭守军已与洛丹伦复国军、矮人军会合于阿历克斯顿农庄,兵锋直指月溪镇!”
  接下来的三天,奥古斯特公爵被不断收到的胜利捷报震惊到麻木,复国军和矮人根本不停脚步,几乎是沿着西部荒野的中线直线向前,居然也能势如破竹。
  这让他喜忧参半,喜的是迪菲亚兵败如山倒,很可能是不敢直面联军,已经望风而逃,此战胜算大增,忧的是本部人马只能跟在复国军后面吃灰,干点打扫战场的脏活累活,半点大功也捞不着。
  早知道迪菲亚如此外强中干,当初就该把前锋的职位抢下,公爵不由有些后悔。
  如此日夜兼程的长途奔袭,复国军和矮人也付出不小的代价,随着战线越拉越长,阵亡数、沿途的掉队者、留在各处的伤兵疲兵越来越多。
  公爵粗略统计,前方复国军的各项减员至少过半,矮人耐力虽强,但行速慢,掉队者甚多,减员也不少。
  根据战报,最前方的部队已经抵近迪菲亚的大本营,他们逼迫的如此凶狠,万一激起盗贼们的绝命一搏,战况不容乐观,公爵脸上爬上一丝忧色。
  ……
  月溪镇,一场激烈的巷战刚刚结束,鲜血染红了镇中心的十字路口,纵横的尸体一直延伸向路的尽头。
  “停止追击!”
  乌纳斯站在一座被摧毁的炮台上,看着剩余的强盗们退入镇后的矿井,没有下令深追。
  那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死亡矿井,迪菲亚真正的大本营,内里隧道曲折、机关重重,十分凶险。
  “原地休息!”
  如同前次撤离暴风城,范克里夫抛下几股忠诚度不足的匪帮,留给乌纳斯充作人头战绩。
  月溪镇的这一战,被逼到绝境的盗匪们发挥了极强的战斗力,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成了最艰难的一关。
  血战后的士兵们终于得到休息的命令,也顾不得身周血腥的残臂断肢,哗啦啦得盔甲声响成一片,瘫坐在尸山血海中。
  复国军一路破敌,能跟到这里的士兵大多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乌纳斯扫视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心中粗略估算,除去矮人军,大概只有六七百人类。
  能够跟上他的脚步,不眠不休的奋战数天,无论是体力还是斗志,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四千多复国军能得这六七百精锐,练兵的目的已经达到。
  整场战争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按照暗中的约定,凡妮莎会出井投降,西部荒野正式收归暴风城。
  夜里,守夜士兵忽然报称矿井内传出喊杀声,乌纳斯心中明了,定是凡妮莎扑灭白天退入井中的弃子,于是下令照常警戒。
  果然,第二天还没到正午,便有人打着白旗从井内出来了。
  乌纳斯装模作样的审问一番,斟酌片刻才接受投降。
  不久,凡妮莎带着一批部下,献上五六颗人头,都是凶名赫赫的通缉犯,其中最显眼的,便是迪菲亚的创建者——埃德温-范克里夫。
  范克里夫的人头当然是伪冒品,他这样的枭雄,平常就备有替身,弄个长相相似七八分的人头不是难事。
  这样做一举两得,范克里夫可以彻底隐于幕后,凡妮莎也可借此投名状,名正言顺的得到招安,只不过从此她要背上弑父的骂名。
  进入矿井视察一番,乌纳斯大为满意,里边没来得及炼制的金矿石堆积各处,这是一笔横财。
  还有数年来从各处农庄收缴的巨量粮食物资,足可供应万人一年所需,复国军的粮食补给暂时不用操心了。
  甚至有一座地精建造的小型兵工厂,仓库内兵器盔甲一应俱全,储存量也不少,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乌纳斯唯独对傀儡收割机的生产线感兴趣,这种机械既能收割粮食,又能收割人命,居家战斗两用,非常方便,造价也不高,便让凡妮莎给了他一份图纸,以后可以自己找人造。
  矿井内其他生活设施应有尽有,各类娴熟的工匠更是一大批不可衡量的财富,迪菲亚就像一个小王国,基本实现了自给自足,乌纳斯不由庆幸自己拉拢他们的这步棋走对了。
  井尽头的出口紧靠海岸,是一个巨大的水溶洞,作为迪菲亚舰队的造船厂和内港存在。
  范克里夫建造中的超级战舰就在港边停靠,夜里,最高的船舱内,三条人影凑近密谈。
  “把能带走的都带走,第七军团明后天就能到,他们若是看到井内丰盛的战利,难免眼红。”乌纳斯催促道,复国军作为主战胜者当然能得享战利品大头,但仍需分润部分给矮人和暴风城。
  “我自然知道。”
  整个迪菲亚将一分为二,范克里夫带着名声过于恶劣的一部分盗贼及大半主力先期出海,凡妮莎和剩余的部分则留下并入复国军。
  “如果被联盟的舰队阻拦,就打出洛丹伦的旗号。”
  乌纳斯拿出两份文件,一份是由老元帅和佳丽娅签字的授权令,足可保证舰队在联盟的海域畅通无阻。
  另一份是得自黑龙公主的宝藏海图,原本就属于范克里夫,上面的密文乌纳斯找人破解过,却一筹莫展,不如当个人情物归原主。
  最重要的财产失而复得,盗贼之王面色稍霁,点头收下。
  “金子藏在土里与废铁无异,拿出来用才有价值,我们的事业正需要大量金钱支持。”
  “哼。”盗贼之王冷笑一声,也不知听懂了圣骑士的明示没有,“我的凡妮莎留在你身边…”
  “你放心,我确保她的安全。”
  “那么,我会取出这笔金子,作为助她登上王位的资本。”
  “很好,我这里有另一笔宝藏的信息,你也一并取出。”乌纳斯将尘泥沼泽的黑龙巢穴道出,指点对方前去寻找。
  范克里夫背上的血债太多,现在女儿走到明处,很害怕被人报复。
  乌纳斯收留凡妮莎其实也背负一些压力,暴风人处死她的意愿一定非常强烈。
  不过现在有老元帅做靠山,至少官方层面不会有问题,至于暗杀,凡妮莎自己就是优秀的刺客,自然不怕,而且乌纳斯也不会在南方逗留太久。
  “取了宝藏后,就去托尔巴拉德岛。”
  此岛为北方最大岛屿,原是库尔提拉斯的领地,二战时被兽人摧毁,现已废弃成了荒岛。
  “岛上可能有零星居民,不要与他们发生冲突,但也不要松懈,我马上就要用到你们。”
  范克里夫想了想此岛位置,正是进攻北方陆地最好的跳板,疑道:“你要对吉尔尼斯动手?”他消息灵通,知道吉尔尼斯的那位领主与圣骑士联络频繁。
  “没错,做好战备吧。”乌纳斯也不隐瞒,等克罗雷找到死神镰刀,他便打算立即助其起事,迪菲亚的舰队正是可用之力。
  凡妮莎是典型的黑道思维,自私自利,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帮别人?你答应我的领地并非吉尔尼斯。”
  乌纳斯解释道:“我们帮助别人,别人才会帮助我们,此战关系重大,吉尔尼斯若能开放,就是我们在北方最坚实的盟友,而且,你父亲现在也需要落脚之地。”
  凡妮莎犹自不服气的瘪瘪嘴,范克里夫却不啰嗦,面无表情的点头答应了。
  父女俩都是桀枭之徒,合作起来相当不易,乌纳斯叹口气,没有计较两人的礼貌小问题。
  连夜收拾财物补给,黎明时分,范克里夫带着舰队满载而去。
  第二日,第七军团的骑兵队便到了,奥古斯特公爵居然也在其中,要知道迪菲亚主力虽已投降,但复国军这场快攻几乎走了直线,周边仍旧有很多不愿屈服的零散盗匪,部队首长只带小股骑兵出动,很是冒风险。
  奥古斯特脸色很不好看,他这一路帮复国军擦屁股,自然怨圣骑士不和他事先商议。
  但胜者为王,复国军也并非第七军团的下属,无论乌纳斯犯了什么军令,把范克里夫和他一众爪牙的首级摆上前,公爵也无话可说,只能憋着一肚子火,生起闷气。
  以后借重第七军团的地方还挺多,乌纳斯也不想把关系闹僵,劝慰了几句,带着公爵进入矿井游览一番,许了一些战利品的好处,才让对方心情好受些。
  清除了迪菲亚这个暴风王国最大的隐患,毕竟是大喜事,公爵心头的不悦很快消去。
  之后的清剿余贼不是个轻松活,特别是东南方的尘埃平原聚集着大量豺狼人部落,是颗难啃的骨头,乌纳斯全丢给第七军团,让他们也能捞些功勋,公爵这才满意而去。
  将随军而来的情报官梅森拉到一间密室,乌纳斯问道:“怎么样,他是否有疑心?”与迪菲亚的这场戏演的很逼真,但并非全无漏洞,而且已是第二次,乌纳斯难免感到不安。
  “亲王大人放心,我的布置万无一失,就算他起了点疑心,也找不出马脚。”梅森依旧笑嘻嘻的一团和气,有他这个情报官帮忙打掩护,才能蒙蔽奥古斯特公爵的耳目。
  “很好,此间战事一了,等到论功行赏,军情七处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多谢大人。”升官在望的梅森连忙鞠躬道谢,转而道,“不过,暮色森林那边的攻势受阻,我们是否要插手?”他赫然以“我们”相称,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暮色森林不像西部荒野是一马平川的平原,那里丘陵起伏,树木遮天蔽日,很不利大部队行动。
  乌纳斯考虑了片刻,道:“我们休整一周,如果那边仍旧没有突破,到时再议。”
  暮色森林并没有成气候的敌对势力,亡灵、食人魔、狼人互不统属,只要能集中力量各个击破,以联军的实力,扫平敌人不在话下。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乌纳斯没有等到东边大捷的消息,却从赤脊山传来希洛玛祭祀的通告:红龙瓦拉斯塔兹已经确认被黑石塔所俘,必须尽快救援;
  安度因王子两位贴身侍卫的遗体在燃烧平原西北部的乱石岗被发现,但诡异的是,王子本人仍旧下落不明,附近并没有发现兽人的踪迹,很难判断小王子是否被黑石塔掳走。
  克罗雷也发来几封战报:暮色森林的联军避开被卡拉赞黑魔法侵染的东部,转而从西部的乌鸦岭下手,攻势终于步入正轨。
  狼人活动范围已被探查清楚,但目前还没有发现神器的线索。
  老元帅和克罗雷的来信都催着圣骑士尽快提兵东进,无论是暮色森林还是赤脊山,都急需支援。
  西部荒野的各友军商量后,一分为三,奥古斯特公爵所部和荒野人民军留下继续清剿余贼,蛮锤和黑铁矮人援助赤脊山,复国军则去暮色森林。
  吞并了大半个迪菲亚后,复国军的实力急剧膨胀,算上后勤部队,兵力已经过万,成了一股不容小视的力量。
  以神速打败恶名昭彰的迪菲亚,更是人人侧目,给这支部队添上传奇色彩。
  经过一周的整编和休息,元气基本恢复,乌纳斯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万余人马就携着大胜的士气,向西部荒野东部边境的西泉河进发,渡过这条宽阔的河流,就是暮色森林地界了。
  看着排着整齐队列的士兵们朝气蓬勃,乌纳斯信心大增,涌出无限希望——不管前路如何,必能披荆斩棘!
  ……
  “uovsshthyzzzz!”
  怪异的声音突然在耳边震响,刺痛着脑袋中的伤痕,奥妮克希亚蓦地惊醒。
  眼前的是一头巨大的章鱼?
  不,那只是它的头部,这个巨人般的怪物有着比龙族更粗壮的四肢和身躯,浑身撒发着恐怖阴冷的能量,如虾螯般的一条上肢正指着下方。
  不明意义的语言向她传递着清晰的指令——下去!
  黑龙公主不由自主的低下脑袋,只见一道深邃无底的海沟横堑身下,深渊般的漆黑在其中翻滚,只看一眼,灵魂仿佛就会被吸进去永远不得脱身。
  这头不明来历的丑陋怪物居然对她如此颐指气使,黑龙本能的发怒,刚想扑咬过去,坠海之后的记忆却随着迅速清醒的意识纷至沓来——眼前这头怪物并非敌人,是它将她从海王类的口中救下,并一路拖至此处。
  在这个过程中她一直处于迷迷糊糊的半昏迷状态,被动接受对方传递过来的暗影能量,遍体的伤势居然好了七八成,只有脑中的伤口依然剧痛无比。
  “sk’uuyat!”
  巨怪再次催促,奥妮克希亚能感应到,海沟之下,那股之前感应到过的熟悉气息在召唤自己,她下定决心,龙尾一摆,扭头向脚下的深渊冲去。
  绝对的黑暗中无法衡量时间流逝,也许过了几小时,也许只有几分钟,黑龙公主感到自己穿过一道无形的屏障,庞大的身体被一股巨力甩出,眼前一亮,她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放眼望去,群山万壑、怪石嶙峋,大地之上,全是暗色的岩石,没有任何植物,抬头看自己的来处,只见万里之上的天穹没有白云或星辰,而是由厚实的黑色岩石组成——原来这里是土元素位面,也称为深岩之洲。
  传说土元素位面就在大漩涡的深海之下,没想到海沟底部就是一条空间隧道。
  出自同源的呼唤就在耳旁,她快速飞过一道巨大的山脉,山脚下的峡谷中,同族的气息极为强烈,父亲就在那里!
  直接降入谷地,入目的场景令她不敢相认,记忆中那威武绝伦的黑龙王不复存在,谷中只有一摊丑陋畸形的巨型烂肉。
  无数火红色的触须从这坨巨大的烂肉上伸展开,露出被藏在内里的半颗龙头。
  世界上所有人都以为死亡之翼在四大龙王的围攻下已经坠海而死,没想到他却以这种方式存活在土元素界。
  “我的女儿,你终于来了。”黑龙王的整个下半张脸完全缺失,伤口上生长着令人作呕的触须,根本无法发声,只能用心灵沟通。
  “父、父亲。”奥妮克希亚瞪大双眼,黑龙王的身体完全四分五裂,沟壑从横的伤口中长满恶心的触手,让她一时间不敢相认。
  “我需要一副新的盔甲,去找到布里雷兹一族。”
  上古时代,黑龙王接受古神的力量以致身体开裂,便是地精中的布里雷兹一族为他打造了一副等同皮肤的盔甲,抑制住崩解的身体。
  在数年前与其它龙王的大战中,盔甲被击碎,他坠入海中,身体也终于崩溃,开裂成目前这副畸形模样。
  正常生物伤成这样应该已经死透,但黑龙王身具古神千须之魔恩佐斯的力量,不能用常识看待。
  奥妮克希亚从不敢反抗父亲的命令,俯下脑袋表示服从。
  “很好,我的女儿,只要我复原身体,便能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黑龙王双眼释放出仇恨和毁灭的光芒,从触须中撑开有些破破烂烂的双翼,看起来既恐怖又诡异。
  “到那时,整个世界都将在我双翼的阴影下颤抖!”
  ……
  “领主大人,山洞里彻底搜索过了,没有发现。”
  “我知道了。”克罗雷失望的摆摆手,一脸疲惫。
  他独自揽下消灭狼人的任务,是怕神器落入他人之手,却没想到寻宝如此艰难。
  这已经是剿灭的第九窝狼人,仍旧一无所获,自家兵力却损失不小。
  狼人受诅咒所害,大多丢失了作为正常人的神智,与野兽无异,拷问不出东西,线索实在太少。
  克罗雷从国内紧急调出七船士兵是个引人注目的大动作,不可能掩饰太久,这样公然大规模违抗吉恩国王锁国令的行为,必然会遭到罪责。
  国内家族的人是否能顶住压力是个问题,所以克罗雷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神器,然后回国稳定局势,可按目前的进度,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成功。
  看着仿佛无边无际的幽暗森林,他不由叹了口气。
  “大人,”士兵又来传报,“最新消息,洛丹伦复国军已经到达艾尔文渡口。”
  克罗雷心中一松,不由自主的希望那位不断创造奇迹的洛丹伦亲王快点到来,为他解决眼前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