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三人
  黑龙居然还有反抗的力量,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一路上两位施法者始终监控着她的身体状况——重伤未愈加上长途飞行,黑龙的虚弱不可能是伪装的。
  奥马尔的驯龙手段也确实给她很大的压制,所以几人都有些掉以轻心。
  她之所以还有力气,问题出在上岛后吃的那几条鱼上。
  原来,在仓库区的那场大火中,黑龙最忠心的面首巴博萨没有死,他潜伏在废墟下,趁那夜迪菲亚撤离的兵荒马乱之时,暗中与被俘的主人取得了联络。
  在黑龙的指示下,他潜游出海,求助于暗潮娜迦,然后乘坐娜迦的旗鱼快艇,先一步回到岛上——黑龙故意迷路,也是为手下争取时间。
  岛上有黑龙留下看守的一个地精小部落,巴博萨迅速与地精酋长暗中联络上。
  有娜迦在水下监控,主人到达的时间能够大概推测出来,于是他们特意准备了几条大鱼当做迎宾宴,当然,鱼腹内添加了娜迦提供的一种药剂:能够短时间激发身体的潜能,足够重伤的主人发至少一击,足可扰乱法术进行,到目前为止,计划完成的很完美。
  “咳!”为了躲闪黑龙的巨尾,奥马尔被迫中断施法跃上空中,遭到魔法反噬,咯出一大口鲜血。
  两名恶魔守卫直接被龙尾扫成滚地葫芦,倒地不起,地面的法阵也被龙尾扫的乱七八糟。
  黑龙剧烈的喘息低吼着,发出这一击后,虚弱至极的身体几近瘫痪。
  中央的光团突然释放出璀璨的光芒,然后猛然爆开,三个人影被抛甩而出。
  烟尘散去,三个一模一样的圣骑士出现在地面,听见动静回到洞内的罗素目瞪口呆,根本分辨不出谁是恶魔谁是圣骑士。
  “我是乌纳斯。”两个圣骑士同时说道。
  剩下的那个沉默了一下,马上道:“我是克蕾莎!”
  连乌纳斯也没料到,在最危急的时刻,他体内的另一个灵魂——英灵克蕾莎会挺身而出,填补那个多出的空位,在最后时刻完成了法术,否则他和恶魔的灵魂都会被撕碎。
  罗素和奥马尔则是莫名其妙,他们虽见过圣骑士与黑龙战斗时召唤的英灵战士,但并不知道英灵的来历,克蕾莎是个明显的女性名字,据圣骑士透漏,恶魔应该叫贝瑟瑞斯才对。
  乌纳斯摸摸胸口,虽感觉空落落的,也有种莫名的疲劳感,但心脏上的疙瘩终于消失,困扰多时的麻烦被清除,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只是看到同样瘫坐在地的另外两个自己,头有点痛起来。
  但既然克蕾莎表明了身份,那么另一个自己必定就是恶魔了,乌纳斯全身发软,正处于分裂后的虚弱期,只能坐在地上指认道:“我是乌纳斯,他是恶魔,快杀了他!”
  狡猾的恶魔根本不会承认,用一模一样的声音道:“我才是乌纳斯,他是恶魔,快杀了他!”
  “你tm的复读机!”乌纳斯骂道,同时开启圣洁护盾,圣光四射,证明自己的身份。
  “你tm才是复读机!”恶魔连他的语气都模仿的微妙微翘,居然也模拟出一道圣光法术,几乎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奥马尔和罗素都无法分辨真假。
  “火吻!”乌纳斯拿出最招牌的武器作证。
  恶魔居然也拿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武器——恐惧魔王的欺诈幻术是拿手绝技。
  “别吵了,敌人要冲进来了!”罗素干瞪眼了半天,刚准备用法术鉴定一下两人,洞外的脚步声却是大作,魔力陷阱已被解除大半。
  外面的甬道中,巴博萨、暗潮族长、地精酋长正督促手下的战士们以自杀式的办法,疯狂冲击精灵术士布下的法力陷阱。
  奥马尔遭到反噬浑身法力乱流,一时战力大减,三个乌纳斯都处于无力战斗的虚弱期,只剩罗素一人,如果敌人这时冲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罗素,杀掉黑龙!”乌纳斯决然道,绝不能让黑龙的爪牙冲进来后救走她,不如当机立断,直接处决,反正裂魂术也算成功了,黑龙已经失去利用价值,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经验值了。
  贝瑟瑞斯这个搅屎棍连忙反驳道:“别听那个恶魔的,黑龙可以当我们的人质,不能杀!”
  两个无法分辨真假的圣骑士先后给出相反的建议,令罗素一时犹豫难决,奥马尔却当机立断,直接降落黑龙头顶,有项圈和缰绳压制,她根本无力反抗。
  一根尖锐的冰刃出现在奥马尔手中,毫无犹豫的刺向黑龙的耳洞,只要送入脑内,冰刃会直接爆裂,无数碎裂的冰刺会立即杀死黑龙。
  奥妮克希亚感到一股冰凉的寒意刺入脑海,强烈的死亡危机疯狂刺激大脑,龙族强横的血统中蕴含着无与伦比的求生本能,加上剩余的一点药力作为引子,激发出燃烧灵魂的最后力量!
  她怒吼一声,“死!”
  整个洞穴剧烈的震荡起来,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道深沟,炽热的高温和红黄的光芒从中透上来。
  “创造火山”是个超位魔法,能够凭空制造一座爆发的火山,毁灭周围的一切。
  在这个原本就是火山形成的洞窑中,地下蕴含的岩浆更容易被激发,这是黑龙压箱底的绝招,留到了这最后拼命的时刻才发动。
  沸腾的岩浆和致命的毒气疯狂从地面涌出,也许下一秒,火山就会全面爆发,处于中心的众人必死无疑。
  “走!”奥马尔大呼一声,胡乱将冰刃刺入黑龙耳内,然后闪现到那个自称克蕾莎的圣骑士身边,“向我集中!”
  罗素慌忙将另两个圣骑士拖过来,蓝光一闪,五人消失在洞内。
  甬道中的娜迦和地精这时终于冲了进来,看到的却只有最后一抹传送术的蓝光,还有在角落浑身颤抖的黑龙,以及翻江倒海的岩浆。
  “主——”地精酋长只呼喊出一个字的遗言,剧烈的爆炸便发生了,火山终于全面爆发!
  距离海岛千米之外的海面上,突然凭空出现一团蓝光,圣骑士被抛了出来,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冰凉的海水使昏沉的脑袋逐渐清醒,他连忙扑腾上来,呛出几口水,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并从空间包里拿出帕费曼的棺材,当做支撑的漂浮物。
  远处的海岛正发出阵阵巨响,环形山的上半部几乎被整个炸毁,浓烈的黑烟中刺目的岩浆不断被抛上高空,整座岛屿很快就会被岩浆覆盖,成为生命的禁区。
  奥马尔慌乱释放的群体传送术出现错位,将几人的落点分开,但应该不会错太远。
  虽然依旧很疲劳,乌纳斯感觉力气渐渐恢复,尝试着启动光翼,居然成功了,他收起棺材,飞上半空,很快就发现了浮在百米外海面的战友。
  奥马尔大师已经奄奄一息,浑身的法力乱流还没解决,又强行释放爆裂冰刃和群体传送,魔力反噬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乌纳斯找到他后,也管不了吉利不吉利,连忙拿出棺材,将他捞上来。
  “大师,您没事吧?”
  奥马尔躺在棺材中,苦笑道:“这回可真是吃够了苦头,你这条‘船’不如就送给我吧,还能给我儿子省笔棺材费。”
  据乌纳斯所知,奥马尔大师并无子嗣,这明显是开玩笑,应该没有大碍,他松了口气,道:“大师休息一下,我去找找其他人。”
  刚飞上天,便看见罗素和另一个自己骑着一头蓝色的虚空行者,正向这边游来。
  双方汇合一处,看着远处的火山爆发现场,都有些后怕。
  尴尬的是,克蕾莎为了救人,得到了一具男性的身体,她从未想过会被这种方式复活,心里不免感觉怪异。
  乌纳斯也很尴尬,有种被侵犯的感觉,自己的身体迟早会被克蕾莎看光光摸透透。
  克蕾莎咳嗽一声,正色道:“那头恶魔不见了,我们分头去找,他也得到了一具你的身体,绝不能放他逃掉。”
  三人稍稍恢复体力后,马上四处搜寻,可是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也没有任何收获,大海茫茫,如果恶魔一心逃跑,想找到他简直难如登天。
  “也许他已经沉入海底淹死了。”三人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他们转移到附近的一个小岛礁,然后捕了几只海鱼,四人才在海上的夜晚稍稍安顿。
  “大家好好休息,等明天火山停止喷发,我们去岛上查看一番。”
  没有亲眼确认黑龙死亡,乌纳斯不会甘心,创造火山毕竟是黑龙自己释放的,她可能有办法规避这道魔法。
  ……
  乌纳斯艰难的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当空烈日,昨晚他吃了点鱼肉便昏睡过去,没想到居然一觉睡到大中午,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长时间了。
  “你终于醒了。”
  罗素和克蕾莎坐在身边,奥马尔仍躺在棺材里,乌纳斯摇摇昏沉的脑袋,看了看远处的岛屿。
  浓密的黑烟变作细细一束,爆炸声也消失了,火山爆发已经停止。
  “火山什么时候停下的?”
  罗素道:“天明时就停了。”
  “怎么也不早点叫醒我?”乌纳斯埋怨道。
  早一点查探完毕,也能早一点回去,海上漂浮的环境相当恶劣,不利于奥马尔大师养伤。
  “叫了,却怎么也叫不醒,我几乎以为你要死了。”
  “开什么玩笑!”除了仍旧有些刚睡醒的疲劳感,乌纳斯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却发现罗素的眼神相当凝重,根本不像开玩笑。
  “上午我和克蕾莎…嗯小姐仔细检查了你的身体,发现情况很不妙。”
  克蕾莎接道:“你原本就经历过几次恶魔化,这已经给你的身体造成一定不易察觉的创伤,但由于翡翠树的生命精华和神圣之书的庇护,一时没有大碍,但这次分裂法术又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对你的身体已经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可是我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你们是不是弄错了。”乌纳斯活动了一下四肢,甚至感觉比之前更有力了。
  罗素道:“就像一根原本能够燃烧十分钟的木柴,却在十秒钟燃烧殆尽,短时间内迸发出的能量自然大增数倍,但你的寿命已经所剩无几,也许不会超过五年,这五年中,你会感觉自己精力越来越旺盛,但并不值得庆幸,因为这是用燃烧生命换来的。”
  “五年?!”晴天霹雳般的噩耗突然而至,乌纳斯顿时不知所措。
  “我也会一起死去,”克蕾莎也不知是在安慰圣骑士,还是安慰自己,“但我们不一定会消失。”
  恐惧魔王如果没有淹死,他是不会等到寿命耗尽的,一定会找到新的身躯,克蕾莎可能重新变作英灵?自己呢?也能想办法转化成英灵吗?
  或者艾泽拉斯还有别的延命之法?
  乌纳斯不得而知,也许是为了清除心中的恐惧,他仍旧坚定道:“我不会被这样的命运摆布,我一定会活下去!”
  “说得好!”奥马尔大师从棺材中坐起来,激动的鼓励道:“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咳咳!”
  说完便又嗝出一口血,其他三人哭笑不得,连忙道:“大师你还是好好躺着,别把自己激动死了。”
  总之,顾及那么多也没用,眼下该做的事还是得做,罗素留下照看奥马尔,乌纳斯和克蕾莎都开启光翼,飞到正在冷却的岛屿搜查。
  岛上的生物和植被全部灭亡,岩浆河从岛中心大面积流入海水,制造出大雾般的白气,被炸作半截的环形山仍旧高温难耐,但已经不再致命。
  两人展开地毯式搜索,但是一无所获,无论是众多地精和娜迦,还是庞大的黑龙,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不知是在高温岩浆中完全融化,还是也用传送术逃走了,两人又将方圆十里的海域全部搜索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只能怏怏而回。
  ……
  百里之外的海面上,一名背生蝠翼的人类正摇摇晃晃的落入水中,经过近一天一夜的疯狂逃跑,终于筋疲力尽。
  他仰面浮在海水上,大口的喘息着,黑色的双眼散发阴毒的光芒,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我不会放过你的,乌纳斯-劳乌加德!嘿嘿!”
  ……
  千里之下的深海,一头庞大的巨兽正在疾速坠落,它身上缠着另一头可怕的怪物——霸王章鱼。
  奥妮克希亚的意识已经模糊,人类法师的冰刃极大的伤害了她的大脑,虽然从火山爆发中逃出生天,但连游泳的力气也没有,沉入海里后,被这只海王类当做猎物拖向深海,冰冷的死亡正在迎接她的到来。
  一阵叽里咕噜的回响突然灌入她的意识中,随着越坠越深,声音越来越大,虽然听不懂,但它所表达的意思渐渐清晰:来吧,我的女儿,回到我的怀抱!
  父亲!
  黑龙公主不敢置信,怀疑自己出现幻听——伟大的黑龙王居然还活着!
  自从父亲被其他几大龙王围攻,坠入大漩涡后,她从未想过能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此时,这呼唤却是如此真实。
  我来了,无论是传说中的冥界还是其他任何地方,父亲,我将前来追随!
  原本待死的黑龙公主燃起求生的欲望,在心中呐喊着,坠向更深更深的海底……
  ……
  那夜的战斗后,暴风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各个区域都重新忙碌起来。
  港口更是热闹非凡,一条条来自铁炉堡、南海镇、塞拉摩、甚至达纳苏斯的商船排着队摇铃入港,一个编队的皇家战舰在港外游弋,保卫航线的安全——他们是三天前回归的。
  仓库区的废墟已被清理干净,大批工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打造地基、重建房屋,整座城市欣欣向荣。
  一条不起眼的货船靠了岸,码头工人蜂拥而至,卖力的开始卸货,甲板上,四名中途上船的乘客正对船员们再三道谢,他们正是圣骑士一行,经过一周的航行,终于回到暴风城。
  当时,奥马尔大师的身体状况容不得剧烈摇摆,所以不便带着他飞行,好在有乌纳斯和克蕾莎两个高空侦察兵,没等多久便找到一条路过的船只。
  在船上修养一周,奥马尔大师的伤势已经无碍,只不过身体依旧虚弱,被两人搀扶着登上码头,罗素则紧随其后。
  “看样子老元帅经营的不错,”看到港口繁荣的场景,乌纳斯感叹道,“一周不见,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几人雇了辆马车,向马夫打听消息,才知道他们不在的几天,发生了不少大事:
  迪菲亚撤离的第二天,麦格尼-铜须便带着一列车的铁炉堡士兵抵达矮人区,这是之前矮人国王与圣骑士作好的援助约定,可惜由于娜迦对地铁轨道的损坏,晚了一步。
  但麦格尼这位大财主的到来解了老元帅的燃眉之急,矮人国王答应了一大笔援助和贷款,才让政务厅的财政不致崩溃。
  老元帅还与军情七处配合,查抄了一大批贵族的家产——这些贵族或多或少,都有罪证捏在军情处手上,此时一来死无对证,二来无人庇护,案子办得很快,财产全部充公,得到的大笔资金也用于战后重建。
  更令所有人欢欣鼓舞的是,瓦里安国王也于战争结束的三日后被法师院救回,虽然还没在公众面前露面,但国家的领袖安然归来,对担惊受怕的市民们是个巨大的心理安慰。
  不好的消息也有两条:小王子和摄政王以及他们带走的一批王家侍卫依旧下落不明;
  城卫军总指挥马库斯将军和军情七处的肖尔爵士相继因重伤去世,但在大主教和众多大贵族的死亡惨剧下,两人的死并不起眼。
  乌纳斯听的心头一跳,这两人的死必定与范克里夫脱不开关系,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放过老对手肖尔。
  “这几天又发生了三四起命案,”马夫讲八卦的兴致高昂,眉飞色舞道,“我有小道消息,军情七处要大洗牌了,死的那几个可都是很高级的特务!”
  这些贩夫走卒每天接触各种人,消息来源确实繁杂,但不可尽信,几人只是一笑了之。
  马车在要塞门口停下,乌纳斯弹出一枚金币,大方道:“不用找了。”毕竟八卦消息不能白听。
  “多谢慷慨的客人,”马夫点头哈腰,“元帅大人就在要塞处理政务,您们要见他可能得等好一会儿,我去给几位买点酒水。”
  “不用。”
  在马夫的目瞪口呆中,入内通报的士兵急匆匆的赶回来,恭敬的将几位乘客请入要塞大门,马夫这才知道,自己载的不是普通人物,心中不免得意——这下又有吹牛的资本了。
  国王归来后,老元帅就将旧城区的市政厅搬到暴风要塞,以便及时与瓦里安商讨政事。
  但令他失望的是,陛下入宫后便没有再出来过,也没有发布任何指令。
  他几次求见都被拒绝,听内侍说,国王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除了送餐的仆人,谁也见不到他。
  城内的事务渐渐都步上轨道,唯有这件事一直挂在老元帅心中,国王如果不能迅速振作起来,难免会使人心不稳。
  今天最好的消息就是圣骑士几人回来了,老元帅将上门的说客全部支走——贵族议院被屠杀一空的消息传出去后,他们的各种或远或近的亲戚蜂拥入城,觊觎那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爵位,此时主政的老元帅自然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元帅如此看重,侍卫们不敢怠慢,热情的将四人请向客厅。
  得知奥马尔的伤情后,立即安排房间让他休息,其他三人则留下议事。
  “这位是?”老元帅问道。
  三人一龙出行,结果回来了四个人,而且多出的这个人用兜帽和面罩将整张脸藏的紧紧的,不免令人生疑。
  “我的弟弟,您就叫他乌拉吧。”克蕾莎的事乌纳斯决定暂时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元帅点点头,不再多问,心中虽疑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但经历了这么多,他是无条件信任圣骑士的。
  稍作寒暄,双方互通了这几天的消息,老元帅皱眉叹道“可惜没有找到黑龙的尸体,如果她侥幸没死,以后必定会前来报复。”
  乌纳斯道:“我建议城内各处多建几座高台,架设破龙弩之类的防空利器,也好防御龙族来袭。”在原本的历史中,未来死亡之翼袭击暴风城,造成了巨大伤亡,提前做好预防总不会有错。
  “说的没错。”元帅皱眉点头,又要加一笔预算了,但这又是不得不准备的防御措施。
  他看了一眼罗素,欲言又止,精灵术士知趣的起身告退,乌纳斯的“弟弟”乌拉也一同离开——好不容易复活,比起参与沉闷的话题,克蕾莎更想多呼吸点新鲜空气。
  “王子殿下和摄政王是否已经遭遇不测?”老元帅开门见山道。
  乌纳斯心头一震,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陛下回来后,指明了宫中密道的入口,我派人一路探寻出去,在绝壁群山中发现了一处血腥的战场,从搜寻到的兵器盔甲的碎片推测,应该是王家侍卫和迪菲亚的一场火拼,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摄政王一行遭到伏击,但我们没有找到尸体。”
  “这件事范克里夫确实与我提过,但摄政王和小王子没有被迪菲亚抓住或战死,”乌纳斯隐瞒了摄政王的死讯,“他们好像逃到燃烧平原去了。”
  “真的吗?!”老元帅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在他看来,国王消沉最大的原因就是得知小王子很可能已死,“是否有殿下的具体消息,你能联络上范克里夫吗?”
  作为那晚撤离计划的共谋者,老元帅对圣骑士和盗贼之王的交易略知一二。
  “可以,我留下罗素就是为了这个。”
  “太好了,我需要知道王子殿下的最新消息,还有,让范克里夫别在城里杀人了,这么做没有意义,他该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