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大主教之死
  圣骑士始终没有忘记胸口内的恐惧魔王,虽然贝瑟瑞斯被神圣之书压制住,再也无法作祟,但终究是个隐患,驱逐他仍是必须的。
  当初抓住冈瑟尔后,乌纳斯便指望巫妖解决这个问题,可惜巫妖的命匣裂魂术只对亡灵有效,而黑龙公主的分裂术可是活生生的将一个人分为两个,驱逐附体的恶魔应该不在话下。
  他千里迢迢来到暴风城,除了营救老元帅,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这个法术,范德林-血魂虽然也参与了施法,但主导者是黑龙公主,只有她才知道咒法的全部。
  “那是我最宝贵的咒法,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手上有了筹码,奥妮克希亚的声音冷静不少。
  “你的命还不够吗?”乌纳斯手上加力,压在黑龙眼睑上的巨刃深深凹陷。
  但黑龙公主突然意识到,圣骑士之前和现在的一番做作全是虚张声势,他有求于自己,一定不会真的下杀手。
  “不够,”奥妮克希亚变得肆无忌惮,“被你们这些小爬虫囚禁,如此屈辱的活着不如去死!”
  “那好,你去死吧!”乌纳斯双手握紧剑柄,用力前推,斩马剑的剑尖从龙眼边缘刺入,直达黑龙的中枢大脑,脑浆、血液和眼泪混合而成的白红液体迸射而出。
  黑龙浑身猛烈的一抖,脑中根本容不下这冰冷的异物,突然而至的恐怖剧痛令她失去思考能力,只能疯狂的乱吼乱动,浑身的锁链再次剧烈响起来。
  远处守卫的盗贼们被惊的鸡飞狗跳,乌纳斯连忙举手示意没事,他们才安静下来,立即躲得远远的,生怕巨龙发疯波及到自己。
  好一会儿,黑龙的吼叫才变作虚弱的呻.吟,常人必死的一剑被她强大的生命力硬挺过去。
  乌纳斯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一剑简直恰到好处,再深点可能会导致黑龙直接死亡。
  他猛的拔出一寸剑身,红白液体顿时加倍从龙眼流淌而出。
  如果把剑全部拔出来,被剑身堵住的伤口突然打开,颅内的压力会将巨龙的脑浆挤压出大半,到那时,她不可能活命。
  “你只有五秒的时间,交代遗言吧。”乌纳斯冷酷的说道。
  濒死的黑龙声音微如蚊蝇,不敢相信自己判断失误,“你、不想要…我的…咒法了吗?”
  乌纳斯当然想,可是他不愿接受威胁,特别是黑龙这种强大敌人的威胁,所以只能赌一把,将其逼到绝境,试图突破她的心理防线。
  “这就是你的遗言?”
  他根本不给黑龙讨价还价的余地,大喝一声,作势将斩马剑向外拔——
  “不!”黑龙绝望的大叫,“咒法是你的了!”
  “嘿!”乌纳斯冷笑一声,双手松开剑柄,“早这么识相,你也不用吃现在的苦头。”
  黑龙眼中射出怨毒的光,却不敢咒骂出声,生死间的极度恐怖已经令她胆寒,阶下之囚没有高傲的资格。
  “还有范克里夫的藏宝图。”
  黑龙连重要法术都交出来了,一笔钱自然不在话下,只能乖乖献上。
  乌纳斯对魔法一窍不通,召人唤来在船上冥想休息的奥马尔大师,说明了大概情况。
  瓦里安被分裂为两人的秘闻令奥马尔惊奇连连,有机会学习这种稀有诡异的龙语魔法更是让他欣喜若狂。
  他拿出笔记,飞快的记录下黑龙吐露的咒语,然后反复阅读,完全沉浸在新魔法的魅力中。
  乌纳斯不好打扰这个狂热的龙族研究者,他考虑的是另一个难题:恐惧魔王附体的秘密他从未告诉任何人,但要驱逐恶魔的话,又不得不向施法者坦白。
  犹豫间,奥马尔大师突然皱着眉头问道:“这个咒法似乎需要祭品?”
  黑龙眼中流露出惊异的神色,这个人类法师光凭咒文就能看出这一点,不是庸碌之辈,自己败给他们真的一点不怨。
  “没错,祭品是一对双生子。”
  “畜生!”奥马尔大师少见的怒骂道,“你居然用活人做祭品!?”
  “别误会,你们人类低等的肉体我可看不上,我用的是自己的龙蛋!”黑龙顺口就把在场的两个人类贬低一番。
  乌纳斯算是对黑龙的残忍有了新认识,所谓虎毒不食子,黑龙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简直畜生都不如。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蛋双生的雏龙存活率极其低下,母龙一般都会弃之不顾,黑龙公主算是废物利用。
  奥马尔道:“原来如此,这样的祭品你还有吗?”
  “有一颗备用的,”奥妮克希亚眼中划过一道不可察觉的暗光,“就藏在前次施法的那座岛上。”前次施法自然是分裂瓦里安的那回。
  乌纳斯试探的问道:“如果一个人被恶灵附体,这个咒法能否为他祛除。”
  奥马尔疑惑道:“祛除恶灵没必要用到这个法术吧,圣光教会是这方面的专家,骑士先生拥有那么强大的圣光,什么恶灵不能解决?”
  “并非普通恶灵,附体也不是一般意义的附体,而是灵魂相连,一损俱损。”乌纳斯稍稍透露一点。
  “这个…嗯,我想大体上应该是没问题的,但咒语要做些微的改动,你说呢,黑龙女士?”
  奥妮克希亚心中狂喜,敏锐的她已经猜到,被恶灵附体的八成就是圣骑士本人,这是个翻身的好机会,顿时变得积极起来。
  “用我的咒法对付恶灵附身是大材小用,你们不用担心,但是,恶灵脱体之时,会被赋予一具与受术者一模一样的躯体,也就是你的躯体。”
  “那又如何,直接杀了他便是。”乌纳斯不假思索的说道,他可不想世界上多出一个有着恐惧魔王灵魂的双胞胎兄弟。
  奥马尔惊道:“原来是你自己,骑士先生被什么恶灵所困?”
  乌纳斯一时不察,竟被黑龙把话给套出去了,只好无奈的承认道:“我确实被一头恶魔缠住了,但大师不用担心,它被我的圣光所压制,根本无法动弹。”
  “原来如此,这件事轻忽不得,”奥马尔一脸凝重,两人虽然相识不久,但并肩作战后惺惺相惜,“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为你解决恶魔!”
  黑龙道:“前次施法所留下的法阵也在那座岛上,等我养两天伤恢复一些体力,可以载你们飞过去。”
  法阵、祭品都有现成的,这是好消息,但黑龙突然变得这么热心,不免令人生疑。
  乌纳斯冷嘲道“你想的倒美,我不可能放你飞上天空。”
  黑龙公主的眼神像个怨妇,道:“我愿意配合你,只是想换取有限的自由。”
  “我想这一点是没问题的,”奥马尔大师摸着下巴的胡须,“我有些试验品正好可以用上,包管她跑不了。”
  “试验品?”乌纳斯立即好奇起来。
  黑龙公主不由打了个寒战。
  奥马尔大师研究龙族多年,早就想过驯服巨龙的办法,为此制作了一些试验品,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上。
  这时全拿出来,一大堆五花八门,各种药剂、项圈、头套、缰绳、皮鞭、眼罩、镣铐应有尽有,还有些不明用途的柱状物引人遐思。
  乌纳斯大开眼界,暗笑大师也太放得开了,这种用品也愿意展露出来。
  黑龙公主恐惧的低吼一声,一句话也不敢说。
  奥马尔大师老脸一红,连忙收回部分误拿出的道具,只留下项圈和缰绳,道:“这两件东西配合药剂和我的驯龙术,应该能暂时控制住她。”
  “那就看大师您的了,”乌纳斯对奥马尔的能力较为信任,转头对黑龙道:“你想要解放双翼重回天空,就必须配合大师,懂吗?”
  配合别人驯服自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高傲的黑龙公主居然忍住了火山喷发般的怒意,一声不吭的默认了。
  “这把剑我就不拔出来了,你好自为之!”乌纳斯狠狠拍了一下斩马剑的剑柄,痛的黑龙浑身颤抖。
  留着这把入脑之剑,随时是对黑龙的致命威胁,谅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想到马上就能解决困扰自己多日的恶魔,乌纳斯也不免兴奋起来。
  这时,一名矮人水手传来凡妮莎的通知——今夜的行动就要开始了。
  几人一番谈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迪菲亚终于做好秘密撤离的准备。
  “那么,这里就拜托大师了,我去帮范克里夫砍几颗脑袋。”乌纳斯对大法师挥挥手,转身跟随矮人投入到浓密的夜色中。
  ……
  亚当-马尔斯静立在大教堂的顶楼上,透过昏沉的星光,能看到大批黑黝黝的人头正穿过几条街道外的小路,悄悄的往港口方向去了。
  天色刚晚时,他突然收到一条不明来源的消息:迪菲亚要放弃阵地,撤离暴风城。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通宵守在顶楼,直到此时亲眼所见——从刚才开始,源源不断的盗贼从要塞方向而来,往港口而去。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圣骑士,他用目力就能测算,潜行的贼众数目惊人,几乎掏空了占领要塞的人手,而且,他们大包小包的带着,不可能是去战斗。
  白痴都知道要塞有多重要,放弃那里,等于放弃这场战争。
  这让他不得不相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迪菲亚确实要逃走了。
  “立即告知大主教这个消息,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看这群十恶不赦的罪犯一走了之!”
  “是!”身后的侍从骑士得令,大声应道。
  银狮骑士团的首要职责是守护大教堂,但夺回要塞的大功简直唾手可得,也由不得亚当不心动。
  华丽的书房中,四名身着重铠的圣骑士绕桌而立,大主教本尼迪塔斯在桌后不慌不忙的踱步,眉头紧皱的思考眼前的难题。
  “主教大人,包围教堂的贼军也开始分批撤离了,我看他们是真要逃走!”
  “但我们人手太少,根本做不了什么。”
  “所以必须通知对岸的城卫军,亚当团长已经在楼顶准备了大量木柴,只等大主教一声令下,点火发出信号,然后我们再制造点动静,城卫军的乔纳森将军不是蠢货,定能做出配合!”
  “你太天真了,如果他就是个蠢货呢?如果这是迪菲亚的陷阱呢?我们贸然出击,大教堂如果失陷谁来承担责任?”
  “哪有那么多如果,懦夫才只敢参与百分百获胜的战斗。”
  “你!”
  “好了!”大主教双手虚按,制止圣骑士们的争论,“亚当骑士长的意见呢?”
  “团长想去要塞,据他估算,那里的贼军几乎全部去了港口,教堂周围的包围圈也减弱了,如果突围,我们可以轻易夺回要塞。”
  白捡的功劳谁都想要,本尼迪塔斯一时也难以作出抉择,只得道:“出击的左手,继续坚守右手,你们投票决定吧。”
  四名圣骑士立即各自举手,二对二,加上在顶楼的团长那一票,出击已成定局。
  本尼迪塔斯坐回椅中,叹口气道:“莫汉克一队留下,其余各队随亚当骑士长作战,圣光在上,护佑吾等旗开得胜!”
  “圣光在上!”圣骑士们兴奋的齐声应道,窝在教堂里这么久,终于能出去痛宰敌人,就算不同意出击的两人也是战意燃涌。
  ……
  “将军!大教堂顶有求援信号出现,据前线的侦察兵带回的消息,教堂区发生战斗,银狮骑士团似乎正在突围!”
  听到这个消息,乔纳森大步走出帐篷,眺望远处天空中的几团火焰,一时疑虑丛生。
  这与圣骑士所约定的信号完全不同,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去把肖尔爵士请过来,此事我要与他商议。”
  肖尔陪同圣骑士前来谈判后,便留在指挥部养伤,这么重要的夜晚当然是难以入睡的,很快就被抬过来。
  他在路上已经听了新情报,从担架上坐起皱眉道:“银狮骑士团怎会突然开始突围?今夜的计划并没有把他们包含在内,他们是自主行动或是计划有变?”
  “我没有收到计划更改的消息,就怕他们是自主行动,这定会打乱老元帅和圣骑士的布置,”乔纳森担忧不已,“迪菲亚若是警觉起来,他们恐怕不好动手。”
  两人一时拿不出注意,肖尔道:“再等一会儿,也许乌纳斯骑士的信号弹马上就会放出。”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
  “不能指望城卫军的蠢货们了,我们自己冲出去!”亚当焦急的大骂。
  点燃楼顶的火堆,同时主动发起突围,制造出了不小的声势,对岸的城卫军不可能看不到听不见,却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幸运的是,留守大教堂的贼军居然比想象的还要少,薄薄的一层防线三两下就被突破,迪菲亚的贼军仿佛丧家之犬,根本没有白天的勇猛。
  圣骑士们和他们的侍从们不管不顾,跟随骑士长一路向前突击,直往暴风要塞而去。
  无人发现,教堂门前的一座雕像下,正有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影藏在阴影中。
  修长的人影无声无息的来到教堂侧墙边,像一只壁虎转眼间爬上离地十米的气窗,纵身消失入内。
  暴风要塞,一场血腥的战斗刚刚结束,士兵们忙乱的收拾着战场,乌纳斯抖落剑上的鲜血,对身边的索菲娅少校道:“可以释放信号了,我们现在就去港口。”
  女骑士点点头,立即吩咐手下去办。
  今晚的这场戏,主要就是为了“洗白”老元帅和索菲娅,因为两人都有投靠迪菲亚的重大嫌疑。
  军营纵火、擅离职守、强占监狱、释放暴动的罪犯,这些罪行足够索菲娅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老元帅作为策动者当然也难逃其咎。
  但如果他们只是诈降,忍辱负重深入敌腹,找到机会反戈一击,打败迪菲亚并夺回被占领的要塞和港口,那么这样无与伦比的功绩足以盖过之前犯下的“小罪”。
  而范克里夫欲除之而后快的五名头目,正好用来为这场戏增添真实的色彩,因为只有首级和鲜血才能堵住别人的嘴。
  于是在范克里夫的安排下,死亡名单中的两个头目和索菲娅旗下的两个营最后撤出要塞。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索菲娅便带人堵住大门,乌纳斯拿着迪菲亚会首的命令突然出现,宣布立即消灭两个头目及其心腹,其他部曲则既往不咎。
  有心算无心之下,索菲娅手下的士兵们突然展开包围圈,发动突袭。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有会首的命令及圣骑士屠龙者的威势在,两个盗贼头目的手下先后有一大半弃刀投降,很快主要目标就被剿杀一空。
  其他三个目标头目则被带去港口断后,他们自然也会被迪菲亚的舰队抛弃,成为洗白计划的牺牲品,但港口的战斗就得让城卫军参合一把,否则会遭到乔纳森的谴责和猜疑。
  天空中爆炸几声巨响,耀眼的烟火犹如群星闪耀——与乔纳森约定的信号已经发出。
  “元帅大人和一营留守要塞,索菲娅带另一个营与我同去港口,联合城卫军击退迪菲亚,”乌纳斯骑上战马,重复着定好的剧本,“我们立即出发!”
  这时一名在外值守的士兵却突然跑进大门,大声通报道:“大人,有一队骑兵正向要塞急行军而来,距离已经不足一里。”
  这时候会有什么人会过来?乌纳斯一时不解,防备道:“立刻让外面的人全部入内,关紧大门!”
  登上城墙,只见一股重装骑兵正沿着运河轰隆隆的前进,密集的火把照亮整段河岸,重铠相撞与马蹄的践踏声融为一体,声势相当惊人。
  “是银狮骑士团。”索菲娅观察到骑兵的旗帜,一头雄狮与战锤的图案正是护教骑士的象征。
  老元帅道:“刚才有人通报大教堂顶出现火光,原来他们确实有所动作。”
  乌纳斯略一思考,想到一种可能,暗骂一声老狐狸——骑士团离开,大教堂顿时守备空虚,范克里夫刺杀大主教就方便许多了,这是盗贼之王的调虎离山之计,只是事先没有通知他,显得不够厚道。
  索菲娅道:“我建议打开大门,他们不会有恶意。”
  “等等,先沟通一下再说。”乌纳斯连忙制止,多拖延一会儿,就能为盗贼之王争取多一点时间,毕竟本尼迪塔斯是他要杀的。
  索菲娅却不知道其中内情,生怕发生无谓的冲突,忙道:“他们的团长我认识,让我出去说明情况。”
  说完她也不等回应,直接下楼命士兵打开一条门缝,骑上马便跑了出去。
  乌纳斯和老元帅只能耸耸肩膀由她去了。
  ……
  要塞大门轰然打开,亚当带着部下们跟随者女骑士鱼贯而入,只见温德索尔元帅和一群士兵已经在院中相迎。
  满地的血迹和堆放一旁的死尸让他知道,女少校说的没错,战斗已经结束,他心头失落不已——夺回要塞的大功本来应是他的,却被人捷足先登。
  双方寒暄见礼一番,快速商量了一下,便达成共识。
  骑士团后队变前队,立即向港口出发,索菲娅带着麾下一个营紧跟其后,老元帅则按原计划留守要塞。
  互通消息后,亚当知道了刚才的烟花信号是发给城卫军的,心急如焚,快马加鞭,恨不得飞到港口杀敌。
  正在港口登船撤离的贼军是最后一块肥肉,这次绝不能让城卫军抢去了。
  但途经教堂区时,一名惶急的留守骑士带来了一个可怕的噩耗——大主教遇刺身亡!
  亚当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双目一黑差点摔下马,抢功之心烟消云散,什么前途、什么荣耀,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身后的骑士们不知所措的跟着首领冲回大教堂,随行在后的索菲娅不明所以,“这个亚当在搞什么鬼?乌纳斯骑士,我们要等他们吗?”
  并行的圣骑士答道:“不用,看他们的样子,大教堂可能有急事,我们先走。”他心下笃定,看那个亚当急躁的样子,盗贼之王八成已经得手。
  大教堂忏悔室中,几名教士和圣骑士呆愣愣的看着中央跪坐的尸体——本尼迪塔斯的喉咙被切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流了一地,整个人早已冰凉。
  “是一击必杀,门外的侍卫只听到一声不寻常的响动,呼唤大主教未果后,马上破门而入,但只看到一个人形黑影从上面的窗口窜出,追出去时刺客早已无影无踪。”
  听了解释,亚当心头仍是一团乱麻,大主教遇害,他们这些负责教堂安全的护教骑士责任最大,而他更是首当其冲。
  “你们这些好大喜功的蠢货,非要冲出去,致使教堂守卫空虚,大主教是被你们害死的,我一定要向贵…上面控诉,你们就等着责罚吧!”一名本尼迪塔斯的心腹教士悲怒交加的指责着,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演戏。
  亚当无话可说,他此刻才恍然大悟,那条不明来源的消息必定是刺客故意放出,自己中了诡计,难辞其咎。
  “这一定是迪菲亚的盗贼干的,走,我们去追杀凶手,给大主教报仇雪恨!”
  如其坐等责罚,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挣回一点面子,减轻自己的罪责,迪菲亚这个藏污纳垢的犯罪集团是最好的目标。
  心乱如麻的圣骑士们轰然应是,突然有了主心骨,跟随团长的背影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