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亲力亲为
  唐诚载着马玉婷赶到了县委办公楼,唐诚在楼下等着,马玉婷上去见孟朝师书记,不大一会,马玉婷就回来了,问唐诚说:“上次你在会计那里支的五万元钱,还有多少啊?你要带在身上。”
  唐诚说:“还有一万多一点。我带着呢!”
  马玉婷说:“好吧,等着孟书记下来了,我们一起和他出趟门,到秦北市去一趟。”
  马玉婷满面红光,可见,刚才孟朝师和她一定谈了关于她提拔副县级的事情,而且还是大有希望。
  这一次是开着两辆车去的,孟朝师坐辆车,马玉婷坐辆车,两辆车赶到秦北市,直接就去了皇冠大酒店,唐诚已经知道了,只要是去市里,百分之五十是为了开会,剩余百分之五十就是喝酒吃饭。马玉婷在走下车之前对唐诚说:“酒宴结束以后,你想着去买单,宴请的都是比我们高的领导,不能让上级领导破费。”唐诚答应了。
  唐诚和孟朝师的司机小杨,市委组织部长的司机小宋,还有市长的司机小梁,还有市长的秘书段江洪坐到了一桌。
  唐诚和司机这些人一块在一个房间里吃饭,唐诚就知道,自己的领导马玉婷在楼上的单间里,和谁吃的饭。一定有县委书记孟朝师,组织部长何年丰,市长秦暮秋。这一次都是大领导,就看我们的马书记如何把这些领导拿下,为自己的副县级提拔铺平道路。
  孟朝师首先说:“感谢秦市长,感谢何部长,百忙之中能够指导我们柳河县的工作。我首先代表柳河县委对各位领导的到临,表示由衷的感谢。”
  马玉婷急忙挨个给领导们倒茶敬烟,只有何部长接过点燃了一颗烟。
  秦暮秋市长说:“老孟啊!我当时在柳河县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你老孟是什么啊?”
  孟朝师脸上陪着笑说:“副县长。我小孟知道,没有秦市长就没有我孟朝师的今天,所以,柳河县有了大小事情,我第一个想着给老领导汇报。”
  秦暮秋说:“也就是你孟朝师有这么大的面子,换成另外一个县委书记,我是不会来赴宴的。”
  孟朝师忙说:“我孟朝师没齿难忘市长的提携之恩。”
  秦暮秋看了一眼坐在马玉婷另一边的部长何年丰说:“老何啊,你也是从柳河县委走出来的干部,当时我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你是常委副县长,这如今,你我都被组织提拔重用了,但是,柳河县毕竟是我们的老根据地,柳河县的事情,你要多费心啊!人不能忘本,当初不是我的保举,你何年丰也当不了柳河县的县长,也就没有你的今天,现在,你整天跟在柳雪梅身后,不怕她身上的香粉气息熏着你啊!”
  何年丰知道市长秦暮秋和市委书记柳雪梅貌合神离,虽然党政分开,政府可以独立行使行政权力,但还是在党委的领导之下,政府一把手和党委一把手,在一起搭班子,就没有不闹矛盾的,小到常委会议上的唇枪舌战,大到提拔干部时的大动干戈,可以拍桌子相互骂娘,这都是司空见惯。
  何年丰是市委组织部长,从组织关系隶属上,也从个人利害关系上考虑,他必须和市委书记保持一致,这就难免会得罪市长秦暮秋,这也是没有办法。干革命,总要有取舍。
  何年丰也不敢明着得罪秦暮秋,只好陪着笑说:“我心里是和秦市长近的,说到底,我们都是秦北市走出来的干部,而柳书记毕竟是来自省委办公厅,她和我们不是一个系统,我心里有数。”
  孟朝师不想看到领导之间闹的很僵,他急忙打圆场,转换今天的主要话题,他说:“今天,我把老领导都请来,就有一件事情要办,市里不是马上就要做人事调整了吗,要充实县级领导班子,我们柳河县正好缺一个县委常委,我和县委的意见,就是想把今天在座的这位马玉婷同志提拔为县委常委,兼任城关书记,就是想征求一下老领导们的意见,也请秦市长和何部长,多多帮忙,市委研究副县级领导配备的时候,请关照一下我们柳河县的这个要求。市委常委会上,多为马玉婷同志说好话。”
  秦市长看了马玉婷说:“这位就是马玉婷同志吧?”
  马玉婷急忙站起来端起酒杯,敬市长说:“秦市长,我就是小马。”
  秦市长微笑着说:“小马同志,请坐下,都是从柳河县上来的干部,同属于柳河系,相互之间是有感情的,你只要好好干工作,兢兢业业为党干事,组织上是不会亏待你的。”
  秦暮秋看到马玉婷把满满的一杯酒喝干了,也就象征性的把酒杯放到嘴边舔了舔。
  何年丰问秦暮秋说:“那市长的具体意见呢?”
  秦暮秋说:“我没有意见,既然是柳河县县委的意思,到时,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研究副县级配备的时候,由你何部长提出来,我附议一下就可以了。”
  何年丰很高兴,说:“我就知道,市长明察秋毫,慧眼识人,一定会支持柳河县的工作的。”
  其实,何年丰最得意,他在柳河县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就和马玉婷有过关系,那个时候,马玉婷还是青林乡的副乡长,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至今仍马玉婷仍然和他藕断丝连,他当然愿意马玉婷提拔。
  孟朝师也很得意,他和马玉婷也有过关系,他也希望有这样的结局,倒是那个秦市长,成了冤大头,被人当了枪使,不过吗,人家毕竟是市长,也通过了提拔马玉婷这件事,加深了他和孟朝师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他和何年丰之间的关系。
  酒席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唐诚要去服务台买单,秦市长的秘书说:“小唐,过来喝杯啤酒吧!”
  唐诚推辞不过去,就喝了两杯,秘书段江洪说:“这儿酒店的水杯子不错,你想着给我们在座的每位同志要个水杯子吧!反正楼上也是你们柳河县城关镇请客。”
  唐诚见市长的秘书发话了,也就到了服务台,两桌酒席一共花费五千二,唐诚又给上级领导的司机和秘书们要了六个水杯,包括唐诚一共在内是五个人,唐诚想着给马玉婷要一个,六个水杯一共花了一千二。
  上一次在会计那里支出来的五万元,就这么花费完了,以后再和马书记出门,还得到会计那里重新报账,重新领钱。
  马玉婷摇晃着出来的时候,唐诚一眼就看出来,这一次喝的酒比上一次还多,马玉婷的腿都打晃了,仍然坚持着把秦市长和何年丰送上车。
  下午,孟朝师要到秦市长办公室里,继续汇报柳河县的其他工作,以及上一次开会布置的,关于城建工程,柳河县今年新开两条街的开展情况。
  柳河县里的情况也不是太好,眼下财政困难,一下子新增两条街,财政有点吃紧,可是上面的硬性任务还要完成,柳河县的好地皮都卖光了,孟朝师想着和秦市长汇报一下,想着把县委目前的办公地点卖掉,搞商业开发,另选新址建县委政府办公楼,因为旧县委占地面积比较大,这样既能省出钱来搞街道拓宽,还能住上新办公楼,还能因为建设办公楼,找秦市长批点建设经费,孟朝师自己也能从卖地和建设中捞点好处,一石多鸟,何乐而不为呢。
  孟朝师去找秦市长批经费了。
  这下可就又便宜了那个市委组织部长何年丰了,他没有事,就当下给马玉婷打电话,约她在老地方宾馆见面。
  虽然副县级道路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没有到板上钉钉的时候,还都没有经过组织考察和组织任命,一切都在操作中,这个时候,何年丰还不能得罪,不但不能得罪,必须言听计从。
  唐诚拉上马玉婷,路上向她汇报说:“饭费一共花了五千二,给领导人的司机们买了六个水杯,花了一千二。”唐诚把一个沏好茶的水杯子递到马玉婷的手里说:“这就是那二百元一个的水杯子,我给书记也要了一个。”
  马玉婷拧开茶杯,喝了一口,比较满意的说:“你办的很好,给领导人的司机们买个水杯子,是很正确的。”
  车子路过大药房,马玉婷下车要到大药房里去买点药品,唐诚问:“还是我去吧?”
  其他事,马玉婷经常让司机代劳,今天去药房,马玉婷自己亲自去的。她说:“不用了,你在车里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