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你,你要干嘛?”小老头本能的后退一步。
  “认识闫立吗?”苏恒慢悠悠的问道。
  “闫立是谁?不认识。”小老头疑惑的摇摇头,看神情不似作伪。
  “如果我没猜错,你暗中监视田老,为的也是他正在寻找的雕像吧?不巧的是,那个闫立同样是为了抢夺雕像,但可惜,他运气不怎么好,撞到我的手里,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
  不过他的眼睛很漂亮,可以迷人心神,控制别人,就是不知道你的布娃娃是否跟他的眼睛一样,也能控制别人?”苏恒说的很慢,声音中充斥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苏恒说道雕像的时候,小老头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一直等他说到那个闫立的眼睛可以控制别人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一丝慌乱。
  显然,就算他不知道闫立,可绝对认识一个眼睛可以迷惑,控制别人的人。
  “对了,他还有个同伙,可以制作人皮面具,不知道你这张脸到底是不是真的。”苏恒说着,就抬起手。
  而小老头像是受到惊吓一般,浑身一颤,脸上露出恐惧。
  至此,苏恒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双方就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老头虽然在极力的否认着,但明显底气不足,估计他也明白自己刚刚露了怯,被人看出问题来。
  旁边的韩闻更像是在听故事,用眼睛控制别人?这恐怕比催眠还要神奇吧?而且制作人皮面具,这不是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吗?什么百变书生,采花贼一类的。
  “我又不是警察,不讲求证据,所以你承认不承认都没有关系,只要我认定你们有关,就够了。”苏恒毫不在意对方的否认。
  听到苏恒的话,小老头忍不住看向旁边的韩闻,这可是位警察,难道你就不管管?
  韩闻直接扭头,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田老的那支探索队下落了吧?想必你们的人就在里面。”苏恒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监视那老家伙,就连杀人也是接到上面的命令。”小老头急急的说道。
  “那好,换个问题,你是如何让田老跳楼自杀的?我检查过从你家里搜出来的那个布娃娃,就是一个普通的布娃娃,根本不具备迷惑他人心神的能力,换句话说,那布娃娃不过是你用来故弄玄虚的,扰乱别人视线的。
  甚至如果不是那布娃娃的存在,我想要抓到你,可没有这么容易。”
  听着苏恒的话,小老头脸上像是开了染坊,极度精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得意之举,转移视线的布娃娃,反而成为他落网的关键,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说什么也不会弄这一出。
  “那老家伙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去天台的小花园活动一下身体,我让小武将一味特殊的花草混杂在其中,让他吸收,这种花单独吸收并不会有影响,但跟另一种香味混合,就会让人产生类似梦游的症状,如果再加以引导,跳楼并不算什么。”小老头在苏恒的逼迫下,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
  听到他的讲述,苏恒心中了然,也算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疑问。
  毕竟区区一个布娃娃,如果就能操控他人的话,那未免太过可怕,就算闫立也不具备这个本事,让这样一个强大的存在时时刻刻监控田老,实在是太浪费了。
  “就这么简单?”韩闻也忍不住问道。
  他之前听苏恒说又是控制他人,又是制作人皮面具,还以为布娃娃真的能给人带来厄运,感情是人家故意来吓唬他们的,枉费他们之前还因为布娃娃的存在发生分歧。
  小老头瞅了韩闻一眼,好像是在说,你以为呢?
  “最后一个问题,想活还是想死?”苏恒直接问道。
  “想活。”小老头老老实实的说道,在苏恒面前,他不敢玩弄任何花样。
  “那就说出探索队的位置,还有跟你联络的人。”苏恒说道。
  “这……”小老头立即犹豫起来,似乎在权衡利弊。
  苏恒会不会杀他,他不知道,但如果他敢出卖,背叛组织,下场绝对不会好,甚至死的很凄惨。
  相比而言,苏恒虽然看上去可怕,甚至说自己不是警察,但好歹也是官方的人,估计最多也就是把自己揍一顿。
  他心中正想着,耳边再度传来了苏恒的声音。
  “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所以有恃无恐?”苏恒的声音透着一种冷漠,让小老头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可惜啊。”
  苏恒突然摇摇头,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巴掌按在小老头的胸膛上。
  “砰!”
  看似轻飘飘的一推,却让小老头直接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冷柜上,而他的整个胸膛,明显凹陷进去一大块,嘴里更是有鲜血喷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韩闻一跳,就连高小俊也没有想到自家队长对当着外人的面动手。
  “之前你好像说过,他遭遇车祸,重伤垂死,所以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关系吧?”苏恒没有理会瞪大眼睛的小老头,而是跟一旁明显处于震惊状态的韩闻说道。
  “苏队长,你这么做不好吧?”韩闻深吸口气,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可以接受苏恒私自审问犯人,却无法接受苏恒在他面前杀人。
  对于苏恒的身手,他早就领教过,之前抓捕小老头的时候,轻轻一撞,防盗门直接扭曲,那简直就是非人的力量,眼下,随着他这一推,再度让他对苏恒的力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有件事情韩组长可能不了解,三年前,我五个队员,也是最好的兄弟,全都惨死,而凶手,就是这个组织的人,我为了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年,所以会不惜任何代价,韩组长可懂?”苏恒没有再看韩闻,而是看着小老头,对方眼中明显流露出恐惧。
  “我说,我全说。”
  小老头终于确认,苏恒是真的会杀了他。
  第29章 谁对谁错?
  听到小老头开口,韩闻也松了口气,这样苏恒就不用杀人了,而他,也不用难做。
  在苏恒的眼神逼迫下,小老头战战兢兢的将探索队所在的位置说了出来,正是瓦屋山,跟他之前的推测一样。
  而且根据小老头的话,他们只是控制了探索队那名队长的家人,同时用大量金钱诱惑,让其心甘情愿的为他们服务。
  至于小老头的上线,也就是给他下命令监控田老的人,他只知道对方有一个古怪的称呼,行者大人。
  事实上,对方才是那个神秘组织的真正成员,而他只是外围成员罢了,根本无法接触到太多的秘密。
  说完之后,小老头满脸忐忑的看着苏恒,期望他能信守承诺,放过自己。
  “很好,记得那个行者大人长什么样子吗?”苏恒靠近小老头,轻声问道。
  “我……”
  小老头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刚刚想要开口,就感觉胸口一痛,他吃力的低下头,看到一根拇指按在自己的胸口,而他的心脏,更是传来一阵阵抽搐,剧烈的绞痛让他情不自禁蜷缩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
  小老头张着嘴巴,却无法发出声音,眼睛瞪到最大,能清晰的看到周围的血管。
  身后,韩闻也发现了这一幕,满脸震惊,以及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对方说出实情的情况下,苏恒居然还会下辣手杀死对方,如此泄愤之举,难道他就不担心受到制裁吗?
  正在他准备上前抢救的时候,高小俊却率先一步挡在他面前。
  “韩组长,我们队长做事,不需要质疑,这也是我们诡案组的规矩。”高小俊冷冷的说道。
  韩闻瞪着高小俊,恼怒的说道:“让开,阻止他人犯罪,也是我的职责。”
  只是高小俊依旧稳稳站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让开的意思。
  这个时候,却见苏恒站了起来,他的眼睛里,依旧残留着一丝红光,不过等第二眼看去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的伤势过重,已经无救。”苏恒看着韩闻,平静的说道。
  韩闻狠狠瞪了苏恒一眼,这时高小俊也已经让开,他快步来到小老头面前,将手按在对方侧颈上,然后又翻了翻对方的眼皮,没有发现一点生命体征。
  “你这是在杀人,在犯罪。”韩闻怒视着苏恒。
  “谁能证明?”苏恒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实际上,就算他不说,另一边的唐九歌也会处理好一切,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听到苏恒如此无赖的话,韩闻气的想要直接掏出手铐将他带走。
  但最终,理智之下,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还记得你之前说过的话吗?”苏恒这时又说道。
  “什么话?”韩闻一愣。
  “我帮你破掉田老自杀的案子,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苏恒说道。
  韩闻立即想起刚抓住小老头时,自己的许诺。
  此刻听到苏恒提起,一时无言。
  “我是说过这话,但不能违背我的原则还有法律。”韩闻纠正的说道。
  “有吗?之前很多人看到他受了重伤,如今就算死了,也不突兀,而且他一死,田老的案子也就能结了,你这个负责人会得到嘉奖,很多人可以放心,难道还不好吗?”苏恒慢慢的说道。
  听到苏恒的话,韩闻不由得沉默了,虽然他也知道苏恒说的都是事实,但心理上,一时间很难接受。
  “其实有些东西,你以为看到了全部的真相,但实际上,那不过是表面的真相罢了。田老被‘自杀’,真正的原因是他找到了不该找到的东西,所以才引来了杀身之祸,甚至为了这件东西,已经死了太多的人。
  而且这件事情本身,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范围,及时身退,对你,对很多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不是吗?”
  苏恒缓缓说着,虽然他的话有些打击人,但韩闻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但你记住,并不是因为我答应过你什么。”韩闻终于开口说道。
  “那就多谢了。”苏恒微微一笑,带着高小俊离开。
  韩闻重重一拳砸在旁边的冷柜上,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随后他才掏出电话,找人来处理。
  “队长,干嘛对他这么客气,咱们可是诡案组。”路上,高小俊不解的问道。
  “诡案组又如何?你以为诡案组就能随便杀人吗?以后做事多动动脑子。”苏恒敲打着说道。
  高小俊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既然不能随便杀人,那您之前在干嘛?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过这种牢骚,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发发。
  “你要记住,死人的话,远比活人更加可靠。”苏恒这时又难得的说了一句。
  “队长,我懂。”高小俊精神立即一震,想到了某些原因。
  随后,车厢里陷入沉默。
  而苏恒,闭着眼睛,回想着从小老头眼中看到的画面。
  这次总共有五幅画面,算是比较多的,或许也跟对方死前心理活动剧烈有关,加上苏恒的那些问题,让他本能的回忆起来,加深了印象,最终被苏恒的轮回之眸所看到。
  同时,在对方死后,从田老眼中看到的其中两幅画面破碎,流入了不少清凉,让他的轮回之眸隐隐提升了一丝。
  至于剩下的两幅,恐怕等他查清楚对方父亲失踪的真相,找到那件雕像,才能化解他的执念,化作福报。
  而且也并不是说从所有人眼中看到的画面最后都能化作福报,像是苏恒之前杀死的闫立,以及这个小老头,就不会有任何收获,毕竟对方怨恨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