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我说,有。
  太后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叹气说了还是没长大。
  “我都十六岁了,为什么总说我还是小孩子呢。”我趴在桌子上,一脸的不高兴。
  长姐把剥好的葡萄放到我的嘴里,问我知不知道陈贵仪的孩子为何生不下来。
  我沉默一会摇摇头。
  经过半年的筛选,我选了十二个女子进宫,拿着画像去询问太后的意见,太后没有看,说我决定就好。
  章景行因为我给他找女人好几天不理我了,我觉得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他这个人脸皮薄,不过没关系,我来!
  不然我坐在这皇后之位也不做点事,显得太没有责任感。
  我把这十二个姑娘领进宫,独自安排好位分和住所,拿去问张嬷嬷,得到夸奖后开心了好久。
  夜里无聊,我拿着西鲁小公主给我的哨玩,玩了一会之后,有宫女来为我换茶,然后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抹了抹脸,笑着让她起来,和她说沙子迷了眼睛,让她不要和任何说哦,因为太丢人了。
  听芝蓉说今天晚上章景行去了何答应那里,我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芝蓉说何答应晋位何美人,我点点头。
  又过了几天,芝蓉说宋小媛晋位宋嫔。
  又过了几天,芝蓉说李常在晋位李贵人。
  沈婉仪晋位沈婉容。
  于宝林晋位于常在。
  我躺在太后寝宫的美人榻上和太后说看来章景行对我给他选的妃子挺满意的。
  太后问我章景行多久没去凤栖宫了,我说前日还来了。
  大启国规定,每月十五,三十,皇帝须到皇后寝宫。
  入秋的时候我一个没注意就发烧了。
  自景辉十七年我被太后罚跪在雪天之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每逢阴雨天就会腿疼,天稍微冷些就要赶紧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这天我在御花园玩的久了,不觉得冷,回了宫吃完饭立马就发烧。
  难受的我把刚吃的饭又都吐了出来。
  我让芝蓉和宫里人说不要告诉太后,她老人家身子不好,不要过了病气给她。
  芝蓉问我是否要告知陛下,我寻思着这么点小事就别告诉他了,于是摇摇头。
  但是没过一个时辰章景行就来了。
  他生气了。
  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我和他相处这么多年,他屁股往哪翘我就能知道他放的什么屁。
  他问我为何不告诉他,我头有点晕晕的,和他说因为没必要。
  这一场病勾出了我之前的刀伤,太医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专业名词,我觉得这个太医简直是庸医。
  每次让他看病,他都说一堆我不懂的话,把事情说的很严重,但是实际肯定不会这样。
  大夫不都这样吗,我才不信他呢。
  按照太医的说法,我以后要每天喝药,喝到我死,夏天不能用很多冰块除暑,冬天要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吃的东西也要忌口不能太辣太腥太咸太甜。
  我万分确定他就是个庸医。
  难道我要每天吃清水煮白菜吗?
  ……
  我觉得章景行真的是在整我,他晚上真的端了一碗清水煮白菜给我吃。
  哦,还有点豆腐。
  我... 我去他妈的
  于是我把碗摔了。
  他也不恼,又端了一碗给我,还和我说小厨房做了一大锅,够我摔得。
  我:“...... ”
  于是我每天吃着清水煮白菜,看着章景行在我面前大鱼大肉的吃,看着他大快朵颐的样子,我偷偷问全公公,弑君是个什么罪名。
  吓得他又跪在了我面前。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不说了。
  更过分的是,我终于好不容易偷偷吃了块肉,章景行竟然把它从我嘴里抠了出来。
  抠了出来...
  抠了出来!
  我气的不想和他说话,他倒是看起来很开心,也对,我要是看他这样我也开心。
  他和我说以后我吃啥他吃啥。
  我才不信呢,果然过了几天芝蓉和我说她看见章景行在小厨房偷偷吃肉。
  喝了半个月的清汤,那个庸医终于让我每顿饭稍微吃点别的东西了。
  我堂堂大启皇后,竟然被一个庸医逼到这份上。
  我委屈的趴在长姐怀里求安慰,长姐温柔的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要我乖乖听话。
  等我的感冒发烧完全好了,我第一时间去了太后寝宫,太后心疼的拉着我说我瘦了一圈。
  我觉得不管是谁半个月没吃到一口有油水的东西都会瘦一圈。
  我在太后寝宫待了一会之后,有人来报沈婉容有孕了,我过去看了看,赏赐了一些东西,没过几天又有人来报宋嫔有孕了。
  合着大家都一起怀孕呗。
  我去了玲珑阁看望陈贵仪,哦对,我怕陈贵仪待在平清宫会睹物思人,就把装修的漂漂亮亮的玲珑阁给了她,偶尔也陪她聊聊天。
  她的性格真的好,原本以为是和长姐一样温柔的类型,相处久了才发现是个性格跳脱的,和我合得来。
  我来的时候她正在捣腾她的小菜园,和我说她要种些葡萄,等熟了送去凤栖宫给我吃。
  我撸起袖子和她一起捣腾一下午才堪堪把花架弄好,累的我俩趴在桌子上互相对着笑。
  我和她说照咱俩这速度,五天也弄不好,还是找个花匠来吧。
  她赞同的点头。
  我又和她说沈婉容和宋嫔有孕让她别难过,她也会有的。
  她想了一会说,这俩人的孩子不出意外大概能顺利生下来。
  我没反驳。
  又待了一会小盛子来说章景行要来凤栖宫,我绝望的和陈贵仪说又要喝药了,她笑着让我赶紧回去。
  我觉得当个皇帝也忒轻松了,天天还有时间看着我喝药。
  那个庸医开的药真的不是一般的苦,我实在是不想喝。
  这次我又摔了碗,我现在知道前几年章景行为啥总是摔碗,因为爽啊!
  我把碗摔了之后得意的看着章景行,我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欠抽。
  不过章景行是君子,他不会打我的。
  他看了我一会,问我真的不喝?
  我说打死我都不喝。
  然后他把药喝了
  这是什么操作?
  然后他还还还还... 亲亲亲亲我了
  我?????
  他竟然把药吐到了我嘴里!
  我$.. #^#
  然后他又问我真的不喝吗?
  我颤抖的点点头“喝.. 喝喝,我喝”
  拿起碗就往嘴里灌。
  太可怕了。
  这个皇帝太可怕了。
  “这才乖”他摸摸我的头,眉眼都带着笑,我觉得是这个药太苦了,苦的我脑子耳朵都不好使,我竟然从他声音里听出了宠溺。
  简直是要疯了。
  最近的天气格外的冷,我怕沈婉容和宋嫔孕中受寒就让芝蓉去多送点炭火,偶尔也去自己看看。
  她们早上来请安时,我都没怎么睡醒,听着几个小姑娘拌嘴倒也是一个醒神的好法子。
  一天晚上喝完药,章景行问我想不想出宫去玩,我以为我听错了,问他是不是在骗我。
  他反问我他何时骗过我,我想了想也是,他好像从未骗过我。
  于是我接下来的几天心情格外的好,陈贵仪问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我笑眯眯的趴在她耳边悄悄说,你猜。
  陈贵仪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想冲撞皇后是什么罪名。
  景辉二十一年末,启国新年。
  这是我第二次主持新年宴,比第一次得心应手了一些,张嬷嬷慈爱的和我说皇后聪颖。
  我觉得她在忽悠我。
  晚宴的时候我和章景行提议要不借着新年提一提大家的位分,章景行让我看着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