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男人幽冷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乍然吓了昔昔一跳,
  “昔昔怎么知道朕这半月来,膳食用得是什么………朕没记错,兰姑姑可不在重光殿,一直贴身跟着昔昔。寿安宫也未派人来问过朕……”
  昔昔闻言娇躯一滞,玉手紧紧捂住嘴,她现在以头撞墙的心都有。
  人急起来果然说话不过脑子,最后女孩软棉又糯甜的一句,“澈哥哥———”
  荀澈微挑凤眸,压膝上榻,长臂圈住墙角裹着的一团被褥,大掌一把将女孩身上披着的被子扯开。
  女孩快速转过身子,双膝蹭挪到男人面前,玉臂乖巧搂住男人的脖颈。
  昔昔羽睫轻眨几下,清眸凝望男人,粉润的唇瓣覆上男人的薄唇,小心翼翼探出丁香慢慢舔舐几下。
  荀澈因为唇上的酥痒,像根轻羽,慢慢撩拨他的心弦,以及鼻间萦绕昔昔甘冽的女儿香,让男人稍稍轻愣半响。
  昔昔感觉男人灼烈的口息微微加重,僵直的玉背微不可察的松下来。
  纤细的玉指像男人在榻间抚摸她那样,从男人的脖颈悄无声息沿而向下到男人的手臂,再到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
  女孩清眸余光暼向荀澈手中的指环,小指头轻颤灵巧的一套,眼看指环到手。
  昔昔舔舐的动作停滞了几息,纤细的玉指又原路返回,轻抚到男人的后脖颈。
  女孩拇指灵巧一按,刚动指环机关,针头无声无息的弹出,男人阖起来的凤眸霎时睁开,幽光沉凛望着昔昔,薄唇冷声一嗤。
  男人动作快如疾电,一气呵成,女孩惊呼一声,男人修长如玉的手反拉女孩的玉腕,昔昔皓白的双腕被男人的大掌制住,压于玉背后面。
  昔昔不安蜷缩的指尖轻颤,一滴小血珠缓缓从葱白的指尖滴落。
  女孩迫不得已于形势,因刚才惊慌失措,面朝下的小脸血色渐退,樱唇无声翕动几下,娇躯轻颤平趴在男人的膝上。
  男人凤眸笑睨昔昔的头顶,女孩的头顶隐形有两个小巧玲珑的旋涡,藏于如瀑的乌发之中。
  这种在民间说法是聪明可人,聪明是聪明,可是荀澈心笑,也该好好吃个教训,长长记性最好。
  第76章 替换
  昔昔在指环上涂得是致人昏迷的秘药,刚刚在挣扎之中。
  荀澈长指捏住女孩的柔荑,将昔昔的指尖往针头方向一掰,结果是昔昔自食苦果。
  男人温热的大掌轻轻带过女孩的脊背,药力还未开始发挥,隔着丝薄的素色寝衣。
  男人掌心的温度从来未有的灼烈热意,让女孩本来就惊慌的心兀地一沉。
  荀澈微砺的指尖掀起女孩的寝衣,露出一截凝白纤丽的腰线,微砺温热的感觉触到雪肤一路往下而去。
  昔昔鬓角慢慢布一层匝匝的冷汗,顺着潋丽的眼角徐徐流下,她已经感觉到腰线以下的凉意随风袭来。
  女孩神智本来随着药力的发挥,脑袋昏昏沉沉,清眸半阖不阖。
  突然带有几分劲道的巴掌声响起,女孩消散的神智立刻因为臀上的痛意聚集起来。
  男人音色低沉,压抑着澎涌的怒意,掌心打在女孩身上带了三分力道,雪肤娇嫩立刻浮起浅浅红色的指印,
  “这几巴掌告诉昔昔下次若再任性算计朕,不会像今日这样小小惩戒那么简单。这种把戏朕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则,你别想再出寝殿半步。朕也不会再用心思试探昔昔。”
  男人的话隐隐透出无奈,余调又多了自嘲之意,对女孩胡闹行事他只能认下。
  女孩迷迷离离的清眸,浮现一层蕴蕴的水光,露出几分羞恼之色,玉颊泛起红绯。
  檀口狠狠咬住荀澈的膝盖,只不过她现在力道有限,那点力道对于男人来说和挠痒痒无异。
  女孩从来没挨过打,头生第一次被打,还是在床帷之内被男人打那种地方,这种羞耻足以让她恨不得埋进地缝里。
  女孩眼皮子越来越重,羽睫眨动了几下,实在撑不住昏迷的神智。
  半阖的清眸缓缓闭上,昔昔失去意识前,嗓音隐约带了几分羞恼成怒的哭腔,低不可闻娇斥,“你欺人太甚!”
  男人凤眸含笑看着女孩的头一歪,昔昔已然昏睡过去。
  重光殿内,天色才刚刚昏暗,内殿宫娥已掌起青铜鎏金展翅仙鹤壁挂灯,烛光将内殿照的亮如白昼。
  层层柔软的纱帐垂落在地,隐隐约约映出榻内男人与女子交颈相贴的缠绵身影。
  倚着床栏的荀澈一手持着盛有黑色汤汁的药碗,他膝上正躺着不醒人事的昔昔,荀澈眉头稍皱将苦腥的药汁灌入口中,以口渡给昏迷的女孩。
  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是被药汁硬生生苦醒的,苦得她整整从头到脚打一个激灵。
  昏沉醒来的昔昔觉得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苦的药。
  她隐约触及蹭到自己耳畔的头发丝,都感觉发间泛着让她身子打颤的苦味,可见这药汁确实苦得发腥。
  这是荀澈故意整昔昔的回礼,女孩中药昏迷不醒,他怕有什么隐患,让春娘给开了解药,定定交待,药汁有多苦开多苦,有多难喝让宫人尽管熬。
  当时兰姑姑呈来汤药,可以从人天灵盖苦到脚底心的涩味从重光殿蔓延开来,宫娥不由自主屏住口息。
  女孩清眸惺忪醒来,黛眉拧紧迟迟未松开,檀口想吐出剩余的药汁。
  男人见状长指轻轻捏住女孩的下巴,薄唇紧紧覆上女孩的樱唇,将余下的药汁慢慢全都渡给女孩。
  女孩玉颊晕染出海棠瓣的绯意,眼尾洇出水渍,她现在苦到五脏六腑都要缩成一团了。
  荀澈见状,好笑叹口气,伸出长指温柔为昔昔攒去眼角的水渍,语气颇为幽怨余长,
  “如何?昔昔喝的药有多苦,澈哥哥这半个月的心就有多苦。朕的心和泡在苦药汁里无差……”
  女孩听言,心神霎时一震,清眸微流露出无措,抬眸看了一眼荀澈,又微低下头。
  女孩清眸凝视随风徐动飘动的纱帐,两人交叠一起的影子映在上面,随风而动,隐隐像悱恻交缠的蝴蝶。
  昔昔盈盈的眉目敛在纱帐暗处,昏黄的烛光透过纱帐照在女孩姣好的侧脸,留下一片温柔谴隽的剪影,葱白的玉指不由自主去缠绕纱帐数下,喃喃细语,
  “澈哥哥倘若没有弯弯绕绕试探昔昔,我不会那样做的。云端芷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如今这种形式,嫁于安王为侧妃,于她而言最大的侮辱。特别是皇后不赐于卷金轴,和皇眷宝册的侧妃…………”
  荀澈闻言,长眉玩味的微挑,他以为女孩知道云太傅的算计,当时并未反应。
  男人想昔昔不知是懒得计较,还是觉得她暂时无法还手云端芷,又不想劳烦自己的手。毕竟和亲一事他并未宣出去。
  荀澈虽然使计直接将图敕国大王子射死,以牙换牙将黑锅推到荀历身上。
  荀历的动作无非是为了得到珉王的一眼看重,有什么自己苦苦付出的一腔心血,被他所殷切期盼看重的人一口否决,更可怕的事。
  荀澈知道荀历想得到珉王的承认,他偏偏要离间二人,什么时候荀历忍不住对珉王下手,那才是荀历最痛彻心扉的时候。
  昔昔也不知道云端芷怎么阴差阳错成了荀湛的侧妃,反正她如今已是皇后,拦住该赐于侧妃,象征皇眷的宝册,让云端芷有名无实。
  或者侧妃得不到帝后的承认,身份确实被盛京的人看低太多,免不了闲言碎语,对于心高气傲的云端芷,确属一把钢刀狠狠插在心头上。
  女孩话落,抬起柔荑捧着荀澈的脸,眉稍微动,清澈明丽的眸子潋潋出绵绵的意态,
  “昔昔的意思澈哥哥明白吗?澈哥哥不该认为,我没有心思吃云端芷的醋,不是全心全意信你吗?”
  “还是你让昔昔不值得托付?澈哥哥是不是想知道,昔昔到底有没有开始试着喜欢你,或者我该怎么证明给你看?”
  女孩话落,不待男人发话,端起脊背,挺直纤腰,粉润的樱唇从男人入鬓的长眉轻点数下,
  “澈哥哥可以把眼睛阖起来。昔昔这就告诉你。”
  荀澈闻言,阖上凤眸,眉稍都不动半分,一副为卿随意采颉的模样。
  女孩樱唇慢慢移至到男人高挺的鼻梁,以及脸颊,樱唇细细碎碎的覆到每处,都在描摹男人俊朗的轮廓,樱唇最后到荀澈的薄唇,玉齿轻咬男人的唇边上下,咬出一圈小巧的牙印。
  昔昔才松开樱唇,细指轻抚唇瓣,想到刚才男人脸上扎人的胡渣刺她可真疼,目光故意暼向别处,
  “澈哥哥的脸都留下昔昔的印迹了,我不用怕有其他女人觊觎你。”
  女孩的声音虽小,可语气掷地有声,不容置喙,昔昔没说这些都是跟长懿学的,女孩觉得这种事保密就好。
  荀澈的脸女孩细细碎碎,轻如羽弦的轻吻覆满,现在砸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男人不禁揉揉额头,凤眸难得失神几息,掐了自己一把,痛楚传来,才知道刚才是真的。
  男人轻笑好久,似乎还是不敢置信,将女孩的娇躯拉到自己的怀里,脑袋埋进昔昔柔软的雪颈,鼻间闻到昔昔清冽令他神醉的香味,低沉出声,
  “澈哥哥从来没发现昔昔当真是探不够的宝藏,朕心甚慰,幸好没有把昔昔错给别人。澈哥哥提前得到这一块稀罕难寻的璞玉,一经天然雕琢,绽的是稀世憾人的光晕。”
  男人的语气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惊喜的一次,这比他登上皇位,拥临天下的满足感都比不了。
  女孩现在口中苦味未消,男人的密密的胡渣刺得她脖子也不舒服,女孩不禁动了动螓首,
  “澈哥哥可以松开昔昔了,我饿了。”
  昔昔惊呼一声,如瀑的乌丝洒落在软枕上,人就倒在了床榻上,纤柔的娇躯已经被覆上荀澈沉重的长躯,男人修长如玉的手将女孩纤细的皓腕压于软枕旁边,让她不能动弹。
  荀澈凤眸幽暗如沉渊,眸子深处是幽幽燃起的暗火,灼灼由上及下打量昔昔,
  音色低哑,喉结微动,轻撩诱人浅浅“嗯”了一声,“昔昔饿了吗,可你才饿了半天。”
  男人头缓缓低下,薄唇轻轻摩挲女孩的小巧可爱的耳垂,语气颇为诱哄,撩人心弦。
  “澈哥哥整整饿了数十天,你说,先喂饱哪个?嗯?昔昔委屈一下,先给朕吃饱喝足如何?”
  女孩闻言清眸一怔,耳畔听到素丝撕裂的声音,随即身上凉意侵来,腰间灼烧滚沸的热气袭来,比以往情势更猛三分,女孩脸色轻变,“澈哥哥——”
  男人凤眸微挑,手开始游移起来,又道,
  “昔昔刚刚只留了痕迹在澈哥哥脸上,朕看远远不够,也可以试试澈哥哥的身上。”
  “这样,朕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整个人,整个心都是昔昔的了,对不对?”
  第77章
  昔昔听闻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樱唇无声动了几下,半天没有吐出半个字。
  荀澈薄唇从女孩秋如盈水的眉骨摩挲,到昔昔明澈澄净的清眸,再至女孩腻洁白玉的琼鼻,轻点缓挲,薄唇细细描摹女孩的粉润的唇瓣。
  男人的轻吻从脖颈慢慢及下,如对待复而失得的珍宝一般。
  女孩全身酥痒如羽毛轻拨的触感,婉转动听的轻吟娇咛,粉嫩的脚趾头不安蜷缩起来。
  烛光浅浅透过明黄纱帐,剪出一对缠绵入骨的身影映在墙上。
  娇柔和刚劲两股力道的杂糅,女子的曼曼浅泣,男子的烈烈喘意合成一道,回漫在盎然不止的春意里。
  男人额头不断滑落的汗滴“啪嗒”滴落,立刻埋入女孩的乌丝不见了踪影,声音尽量克制压抑住,平息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