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然变故
  人常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但是轮到秦天头上却不是这么回事,别说十年,连两个月都没到,秦天就遇到了卖菜以来最大的困难。
  这天早晨,秦天拉着一车蔬菜到了市场,却发现来的早的摊贩们并没有急于卸货,而是围在路边小区的围墙一侧讨论着什么。
  秦天把三轮车放好,也到了人群外围,正好看到猪肉荣,赶忙打了个招呼:“荣叔,早来啦?”
  猪肉荣见是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冲他点了点头说:“嗯,早来了。”
  “你们怎么都不做生意,围在这儿干嘛?”
  猪肉荣满脸阴郁之色,指了指墙上贴的一张白纸说:“你自己看吧!”
  秦天挤进人群,看到墙上贴着一张通知,大意是说文明路两侧大量小贩占道经营,严重影响了第二小学附近的交通,为了给广大市民一个良好的出行环境,即日起取缔文明路自发形成的小市场,限七日内搬离,如不听劝阻,后果自负,下面盖着燕南市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的大红章。
  这个通知如同晴天霹雳,将秦天的梦想击了个粉碎,卖菜可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啊,如果这里不让摆摊了他能去哪儿啊?
  发愁的可不止他一个,在这里讨生活的小贩至少有上百人,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安逸日子,冷不丁的通知他们搬离实在是有些意外。
  张婶也在和几个熟悉的小贩嘀咕着,秦天看到张婶赶忙问道:“张婶,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干嘛要取缔咱们啊?”
  张婶苦笑了一下说:“唉!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拆迁市长,没什么本事,坏水倒是一冒一大筐,听说他家的孩子也在二小念书,他老婆来接他家的孩子,不小心踩到了路边路边的摊子的西红柿,弄了一脚西红柿汁,晚上睡觉的时候给她老公吹了枕边风,说因为咱们的原因,整个文明路的环境既脏又乱还差,严重影响了市民出行,第二天这个王八蛋市长就来考察了,很不满意咱们占道经营,就让城管局七天之内把这里清理干净,要是逾期办不好,就把城管局长撤职查办。”
  秦天可气坏了,大声喊道:“咱们是占了道,但是可以让主管部门规范治理啊,就这么一刀切算怎么回事?周围几个小区加上华福胡同至少有五六万人,不让咱们干了,这些居民的日常生活怎么办?他们去哪儿卖菜卖肉卖水果?”
  张婶谈了口气说:“唉,官老爷们只顾自己痛快,谁会管老百姓的死活,咱们就是案板上的肉,人家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啊。”
  秦天怒道:“难道这个拆迁市长就能一手遮天?咱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到市委找书记,听听书记怎么说!”
  旁边一个大婶说:“小伙子,别太冲动,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就算你找到市委书记,他会因为几个小商贩得罪市长吗?更何况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护,咱们这些小百姓就认命吧!”
  “大婶,你干嘛这么怕事?咱们就不搬,看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
  大婶叹了口气说:“年轻人不要太气盛,城管局可不是好惹的,那里面的人除了领导们是正式编制,剩下的都是临时工,这些人做事不考虑后果,你要不搬,他们就把摊子给你掀了,还得罚你的款,你要是敢还手,他们就报警让公安局把你抓走,就算你本事再大,能和整个国家机器抗衡吗?听大婶一句话,别和官老爷们较劲,趁着还有几天时间琢磨琢磨到哪儿去找个摊位吧!”
  大婶的话让秦天冷静了下来,虽然他没和城管打过交道,但是城管恶名在外,是个中国人就有所耳闻,据说有一个东北的小贩仗着年轻力壮,和城管打了起来,捅死了两个城管,结果被判了死刑,自己虽然不惧几个城管,可是抗不过国家法律啊。
  把事情想明白了,秦天的火气也降了下来,摇了摇脑袋,老老实实的卖他的菜去了。
  晚上收了摊,秦天回到了出租屋,出了这档子事,连拳谱也懒得练了,躺在床上默默的发呆。
  赵芳芳回来后,看见秦天屋子没挂锁,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秦天躺在床上,悄悄的走了过去,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说:“大懒猪,回来就睡觉,也不知道帮我干点活!”
  秦天看了她一眼就把眼睛又闭上了,赵芳芳很奇怪,平时看见自己没话也得找点话说,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天,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谁惹你不高兴了?”
  秦天坐了起来,把小市场即将被取缔的消息告诉了赵芳芳,哪知道赵芳芳根本不以为意,对秦天说:“取缔就取缔吧,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离了小市场再想别的法子呗,放心吧,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咱们有手有脚,干点什么都饿不着!”
  秦天苦笑了一声说:“唉!一天二百多的收入啊,什么费用都没有,要是去了正规的菜市场,光租金一个月就得五六千,挣的钱都给了他们,咱们图什么?”
  赵芳芳笑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心眼这么小,俗话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难道你这一辈子就老死在这个小市场不成?”
  赵芳芳的话让秦天豁然开朗,是啊,干嘛非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这个不行了再想别的法子呗。
  想到这里,秦天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做起来抱住赵芳芳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说:“还是老婆看事透彻,我都听你的,不瞎想了,吃饭!!“
  赵芳芳呸了他一口说:”谁是你老婆?张嘴就说吃饭,你洗菜了吗?“
  两人早就约定好了,秦天负责洗菜,赵芳芳负责做饭,只是今天秦天有心事,没有洗菜,听赵芳芳提前,赶忙到了隔壁把菜放到了水盆中。
  秦天一边洗菜一边和赵芳芳商量以后干什么的问题,赵芳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秦天好像中了魔怔,翻来覆去的念叨,把赵芳芳都气笑了,白了他一眼说“你看看,你都快成了祥林嫂了,摁着一个事说个不停,要我说剩下的这六天你也别出摊了,到处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门脸,做个别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