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担心印宿的伤口会发炎,次日还是去医院做了检查,好在并不严重,禁辛辣按时抹药就能好。
  不过因为他这道伤,后续的戏份拍摄会有些突兀。
  但李导身经百战,大手一挥,在里面参了一小段以戏院班主为主的爆破戏。
  不说那些工作人员很惊讶,就连没被商量的副导演也有些不理解。
  昨天才刚出了事,今天就接着上爆破戏。
  李导也没解释,亲自选了几个搭戏的群演,还全都有正镜头。
  不过那些爆破道具都是之前准备好的,为了预防出现昨天的事,爆破戏排到了傍晚,空出了一天去检查道具。
  等到黄昏时分印宿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突然被加戏。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导一眼,心里默念:这老油条倒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只是这目光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多了那么点不可言说的意味。
  场景被搭好,群演也都有些激动。
  他们跑龙套跑了这么多年,一个正镜头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质的飞跃。
  正戏开拍,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导演叫“卡”之后,现场再一次出事。
  就好像被诅咒一样,明明只是小范围爆破,演员出来的路却突然炸开。
  有些群演提前跑了出来,里面最后只剩下印宿和另一个群演。
  “嘭”的爆炸声炸的人耳膜疼,印宿挥开面前的灰尘,看到那个男人正撕心裂肺的咳嗽。
  他眉心一皱,对方居然有哮喘。
  “怎么回事!”
  为什么印宿没有出来。
  李导怎么也没预料到是这个情况,计划里并没有印宿这一环,只是爆破的地方和时间都被安排好,他不想错过这场戏,才在没有通知印宿的情况下让他加戏。
  他以为印宿会明白他的意思,在恰当的时候出来,可到现在都没看到人。
  现在爆炸声已经停止,只有满天的沉灰模糊了人的视线。
  一个人从场外匆忙赶来,看到面前这个情况茫然又焦急。
  “怎么了,印宿呢,印宿呢!”
  赵钱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却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李导沉着脸摇了摇头。
  赵钱心一沉,不管不顾的就要往里冲,吓得吴明远急忙拉住他。
  恰好这个时候,印宿手上提着一个人快步走了出来。
  “找找他背包里的药,他有哮喘。”
  男人已经开始痛苦的痉挛,印宿的目光往人群里一扫,同行的群演连忙慌张的去找药。
  在喷雾的缓解下,男人急促起伏的月匈口渐渐平缓。
  他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在下一秒被印宿拿走了喷雾。
  “你为什么要换道具。”
  突然的质问来的措不及防。
  男人俊秀的脸有一瞬间的惊愕,但很快就变得平静,甚至透着阴郁。
  他头一偏,一副拒不回答的模样。
  印宿眸色一深,他站起来,竟拿着一杆烟。
  因为角色需要,他最近正在学习如何抽这种老式烟杆。
  他坐在椅子上,头一偏点燃了烟,性感的薄唇在烟嘴一碰,白色的烟雾缓缓模糊了他精致的脸。
  烟被特殊处理过,刺激性并不是很强,但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男人再次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脸色涨红。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换道具,除了我遇到的两次,你还做了几次。”
  印宿一手捏着烟杆,端正的坐在椅子上,乌黑的长发沾了些许灰,却不损他的威严。
  男人痛苦的青筋暴起,想要印宿手里的喷雾。
  “你说,我就给你。”
  低沉轻缓的嗓音透着魔力,却更像死神的低语。
  男人跪在地上,窒息的恐惧让他面目扭曲。
  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吓的不敢说话。
  有人想报警,赵钱察觉后,眼中带着冰冷的威胁。
  这样的印宿他从没见过。
  却更加的迷人。
  男人终于妥协,他膝行着抓住印宿的裤腿,无声的祈求。
  印宿眼眸一垂,敲了敲烟杆抖落一丝烟灰,将喷雾给了男人。
  待男人恢复过来,印宿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开启录音。
  “现在,说清楚。”
  男人跪坐在地上,他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已经被赵钱暗地里清走,只留下一些内部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赵钱带过来的保镖。
  而坐在上位的印宿就像一个审判者。
  男人低嘲一声,将目光看向他。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这人真好看,虽然腿不行,但一定能红,哪像我这种小角色,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没几个露脸的机会。”
  男人的声音带着粗粝的沙哑,说两句还要缓一缓,但话说到这里,已经有人听出了不对。
  “我就见不惯你们这种凭张脸就能飞黄腾达的人,我不努力吗,我没有能力吗,凭什么你们一个个找上那些有权势的人睡上一觉就可以得到我几年也得不到的东西!”
  男人的情绪变得激动,歇斯底里的大喊出声,瞪大的眼睛里带着骇人的血丝和已经扭曲的偏执。
  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低声说:“我连房子都卖了,一个人来到这么大的城市,现在却什么都没得到。”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很多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
  男人低笑着叹了口气,瘦削的脸看着有些癫狂。
  “可是我不服,你们根本就不配得到那些!”
  “所以你故意换了道具,就是为了在剧组制造意外。”
  印宿不冷不热的出声,揭开了幕后的真相。
  “是啊,这些年,我跑过不少剧组,认识不少的人,我人缘好,和谁都能谈得来,他们也都信我,偶尔插下手,没人知道,更何况,拍摄期间本来就会出现各种意外,不是吗。”
  说到最后,男人抬头展颜一笑,让人心里发凉。
  他们不禁想起最近这几年,剧组各类意外层出不穷,不是演员被道具剑划伤就是被火灼伤,如果男人真的心里积怨已久,那么这几年的事情,可能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就像他说的那样,拍摄期间本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报警吧。”
  印宿给这件事下了最后的结论。
  ……
  最后男人被警察带走了。
  印宿将手里的录音和男人偷换道具的照片交给警察。
  这是他昨天告诉吴明远后,今天特意用检查道具的借口拍下的照片。
  其实当天晚上,他也是为了和李导说这件事。
  今天特意加群演的戏份,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换道具的机会,因为照他所说,那些道具应该全都被动了手脚,但今天那个男人自己有戏份,为了保全自己,他肯定会把道具换回来,保证不会出现意外。
  只是这些,已经不用再和警察说明,后续所有的事情,印宿都不会过问,而是由专业人员调查。
  关于剧组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媒体只拍到了男人被逮捕的照片。
  ……
  回去的路上,赵钱总是忍不住偷偷的看他。
  印宿闭目靠在后排,轻声说道:“我开始并没有想用这种方法逼他说实话,只是没想到他会有哮喘,就顺水推舟用更直接的手段节省时间。”
  赵钱一怔,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印宿是在向自己解释。
  要知道,他和印宿接触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听他主动说过自己的事。
  如小河流淌般的喜悦流向他的四肢五骸,他挪挪蹭蹭和印宿手臂挨着手臂,笑眯眯的说:“没关系,反正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
  感觉不会骗人。
  印宿给人的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就是平静。
  这种连内心都鲜少有波澜的人,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印宿掀开眼皮,用余光看着赵钱脸上明媚的笑容,薄唇微抿,轻扬起一个弧度。
  赵钱比他想象中要来的快,应该是当天看到网上的新闻,第二天就赶了飞机过来。
  既然这样,那些话题也是时候可以撤下去了。
  他伸出手盖住赵钱的眼睛,另一只手用手机发了条消息给吴明远。
  赵钱被印宿的动作弄的措不及防,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脸上有些发烫,乖巧的没有挣扎。
  等印宿收好手机,才发现赵钱侧对着自己,原本因为风尘仆仆的赶路有些干燥的唇此刻被舔的水润发亮,正微微撅着像在等待什么。
  他眉梢一扬,瞬间心领神会,话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
  “这段时间你在家干什么?”
  赵钱老老实实的答道:“浇水,施肥,看书……”
  是的,他把印宿放在床头柜里的书全都翻了个底朝天。
  尤其那本《我与金主的地下恋情》深得其心。
  就算只有文字,他也把里面的姿……咳……调情手段学了个遍。
  一般这个时候,金主就该亲吻他的小情人了。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扒拉下印宿的手,才发现他正靠着窗闭目养神。
  看着印宿发丝上的灰尘和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赵钱的心平静下来,他握住印宿的手,挑开指缝与其十指相扣。
  冰与火的温度交缠在一起,让印宿的指尖忍不住一抖,随即握的更紧。
  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像火一样烫,却又不会将人灼伤。
  温馨和谐的氛围在狭窄的空间中弥漫。
  突然,赵钱腾的坐直身子,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那个夜宿门事件是怎么回事!”
  印宿睁开眼,飞快的眨巴了两下,颇有些无辜的说:“如果我说他想对我图谋不轨,你信吗。”
  “我就知道那李老狗是个衣冠禽兽!”
  印宿静默不语,唯有嘴角带着狡黠的弧度。
  对不起了李导。
  他也是个不喜欢吃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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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伟大的决定,以后的男主角统一叫王二麻子,刘大狗子,还是四个字的,多洋气,女主角就叫刘春花,陈淑芬。
  如果审美疲劳了,还可以换着来,王二狗子,刘大麻子,陈春花,刘淑芬,喜欢传统的,就王二麻子一代,王二麻子二代,官方用名,采用世袭制传承下去
  我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取名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