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印宿的角色比较独立,没有太多面对面的对手戏,所以他自然而然就不太关注其他演员是谁。
  所以当梁子文过来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在哪里看过这张脸,所以他很有礼貌的问:“你好,你是谁。”
  所有准备好的台词被印宿一句话给噎了回去,梁子文脸色微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天试镜我们见过。”
  印宿这张出众的脸和他坐在轮椅上的姿态,大概有人看过一眼就不会忘。
  他侧着头看着对方,随即哦了一声,笑道:“想起来了。”
  戛然而止,毫不突兀。
  梁子文脸上的笑容已经僵硬,但秉着当红演员的职业素养,他还是伸出手,认真的介绍了自己。
  “你好,我是梁子文,这部剧的男主角,饰演梁欢。”
  印宿眨巴了下眼睛,捏住对方的手,也回以同样的认真。
  “你好,我是印宿,这部剧的配角,饰演梁卿。”
  吴明远一来就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快步走过来,半侧着身子挡在印宿的前面。
  “梁先生,你的经纪人在找你。”
  那副护犊子一样的姿态让梁子文一愣,他有些复杂的看了吴明远一眼,但还是点点头,默不作声的离开。
  印宿半靠在轮椅上,一只手撩开了垂到眼前的长发。
  “你好像有些不自在。”
  吴明远的背影一僵,他没有转身,而是垂下了头。
  “就算是一条狗养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他是我亲手带出来的人。
  “你会和他复合吗。”
  印宿不懂的拐弯抹角,他合上剧本,一只手敲了敲扶手。
  吴明远没有去想印宿为什么会知道他和梁子文的事,想来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他叹了口气,语气很平静,却又能听出里面竭力要摆脱的沉重。
  “不会,没必要,不是什么都要求一个结果,他能对自己负责,我也能。”
  这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对感情最清醒的认知。
  印宿眼中带着沉思。
  他有些不懂,因为他的心很平静,从没有过这种复杂的情绪。
  气氛瞬间就变得沉默,小梨蹦蹦跳跳的跑过来,脸上浅浅的酒窝带着青春的明媚,还有生命的鲜活。
  “印……印先生,你的戏要开始了。”
  小梨想了一下,随后看着那身素色长袍,就自然而然的叫出先生的称呼。
  听着有些老成和疏离,却莫名的很符合印宿的气质。
  “好的,我知道了。”
  他回以小梨一个浅浅的笑容,小梨的眼睛瞬间闪闪发亮。
  这场戏是印宿单独拍摄,也是这个角色第一次出场的亮相,着重体现在他这个时代的韵味和角色的神秘感。
  印宿在长廊下,半边身子蒙在阴影里,一头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肩侧,苍白纤长的手搭在两边,渐渐的,太阳高升,明亮的阳光挥洒在长廊里,却没能照耀里面的人。
  他抬起一只手,伸了出去。
  随即,他好像察觉到有人,伸到阳光下的手猛地缩了回去,他又融入了阴影中,退到了最深处。
  全程印宿只露出了半个轮廓分明的下巴和苍白瘦削的手指,偶尔有几缕长发倾泻而下,但因为退后的动作,又消失不见。
  属于梁卿的神秘和阴郁被镜头呈现出来,那个时代的美和压抑也透过伸出手的动作展现。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印宿退后时被绊了一下。
  有人去查看,发现印宿的轮椅后面被放了几颗细小的石头。
  不会影响到什么,但一动就容易磕绊。
  “没事,再来一条吧。”
  苏杭挥了挥手,让人把石头扫干净了,又检查了一遍,这才重新开机。
  可很快,在印宿往后退的时候,他的手被轮椅上的一根针划破。
  看起来就像是轮椅滚动的时候不小心轧上去的。
  印宿的手只冒出一滴血珠,很快又融入了伤口里。
  这一幕没有人看到,他们都在忙着帮印宿检查轮椅。
  “好了,开始吧。”
  确保没有什么问题,苏杭才再次开机。
  这一次,印宿刚抬起手,嘴角就忍不住勾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穿着考究的西装,踩着油光锃亮的皮鞋,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这里走。
  “印宿!”
  苏杭有些无奈的叫了他一声,这太阳升的快,等下就找不到这么好的角度了。
  “咳……咳……”
  有人在背后十分刻意的咳了两声,在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后,才整了整衣领,状似无意的露出手腕上闪闪发光的手表。
  所有人都被这财大气粗的光刺了一眼。
  苏杭:……
  “哟,这不是小赵总吗。”
  笑容只在一秒后就出现在苏杭的脸上。
  “嗯,没事,我就过来看看。”
  赵钱微抬着下巴,大手一挥,身后就陆陆续续有人将大箱大箱的物资搬了进来。
  这豪横的排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这才开拍第一天,小赵总就为小情人一掷千金,这往后还得了。
  看着其他人那副被惊呆的表情,赵钱不由得更加得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要不然赚那么钱干什么,如果不是拿来炫耀,那将毫无用处!
  而给了小赵总炫耀机会的小情人刚下场就被小梨围住。
  刚刚因为在拍摄期间,印宿是新人,不好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现在导演已经停止拍摄,所以一下场,小梨和吴明远就过来看印宿的伤。
  印宿亮出了光滑白皙的指腹。
  小梨、吴明远:……
  “没事了?听说出血了,伤口呢?”
  吴明远看了几眼,又看着印宿淡然的神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梨则舒出一口气,看着大步往这里走来的赵钱,笑着说:“没受伤就好,要不然小赵总会担心呢。”
  印宿指尖一划,豆粒大的血珠冒了出来。
  他抬起头,淡淡然的说:“哎呀,出血了。”
  “什么,你受伤了?”
  刚好听到的赵钱脚步加快的走了过来。
  印宿的手被捧住,温热的体温覆盖住他冰凉的指尖。
  小梨和吴明远默默的对视一眼:他们刚才可能出现幻觉了。
  他抬起头,细细的看着赵钱,试图从他眼中看到那种名为担心的神色。
  说担心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小赵总虽然垂涎印先生的美色,但也没到爱的死去活来的地步。
  只是纯粹的喜欢,单纯的想要靠近一点而已。
  更何况那豆大的血珠在指腹上晃了半天,都没有流下来,赵钱的神色已经渐渐变得有些怪异。
  甚至,他想伸手戳破那个血珠,要不然看着实在难受。
  印宿抽出手往身后一挡,血珠渗进了伤口里,只余下一点点红在指腹,他的血可珍贵着,做做戏就够了,可别浪费。
  “怎么回事啊,这么不小心。”
  赵钱又抓过印宿的手细细查看,还顺势摸了两把。
  虽然没到担心的地步,但心疼还是有一点的。
  毕竟印宿在他眼里就是个精致漂亮的瓷娃娃,磕着碰着那都有易碎的危险。
  “轮椅上有针,被划了一下。”
  印宿也不矫情,没有小情人自觉的他也没有矫揉造作的掩饰什么,而是十分实诚的说了出来。
  这话让几人都皱了下眉。
  “好端端的轮椅上怎么会有针。”
  不是吴明远有阴谋论,而是不光彩的东西见多了,就容易往那方面想。
  印宿摩挲了下指尖,最后那点红都借着这个动作被吸收到伤口里,指腹上只看见一个浅浅的划伤,他不以为意的说:“没事,意外。”
  是不是意外没人能说得准,但没有证据也不能乱猜。
  印宿侧头看向赵钱,眼里带了丝笑意。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还以为那天红透的大虾会躲到他拍摄完成,没想到这么快就主动过来找他。
  赵钱显然也想到了那天的事,不过好在小赵总脸皮厚,脸上带着些薄红,眼神却理直气壮的很。
  “今天是你第一天拍摄,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你,我得要让他们知道你是谁的人。”
  赵钱这话没有丝毫掩饰,声音大的周围人都能听清。
  吴明远则是有些担心的看了印宿一眼。
  毕竟这种事并不怎么光彩,容易被人议论,甚至会被媒体刻意放大。
  印宿只是个新人,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起这些。
  “他们不是都知道吗,我是你的宝贝。”
  坦坦荡荡,天真无邪。
  吴明远默默的移开视线,抬头望天。
  赵钱嘴角的笑意咧的更大,心里满满涨涨的,溢出了一种名叫愉悦的东西。
  他蹲在印宿的面前,看着那个美丽出尘的人,一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睛,心就嘭嘭嘭跳的厉害。
  好像每天多看一眼,就会多喜欢一点。
  此刻的赵钱纯粹的过分,他不知道见色起意以后会变成情深似海。
  他只是沉浸在这种偶尔的雀跃和欣喜,便觉得满足。
  清心寡欲的印先生看着那个明媚的笑容,伸手抚上对方的脸。
  “过几天我就会回去,别急,等我。”
  低沉性感的嗓音撩的赵钱耳根发烫。
  他养的小白花好像已经完全掌握了霸道总裁的精髓,但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因为会错意的赵钱,兴奋了。
  一场灵与肉的盛宴在他的脑子里炸成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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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了一种病
  一种每掉一个收都想给自己砸一个雷的病
  #一个热衷于给自己投雷的作者#
  #就喜欢自己给自己花钱的那种快乐#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一个身有一千晋江币的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