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刚才看的时候没有注意价格, 一眼就相中了,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要一千多。
  不过既然要做礼物送出去,总是要表现出点诚意来。
  是的,如果黎佳没有记错, 今天应该就是聂旻的26岁生日。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黎佳曾经跟聂旻一起度过了他的25岁生日。
  但在这之后不到三个月, 他们就分手了。
  黎佳连自己的生日都常常忘记,会记得聂旻的生日完全是个意外。过生日那天,黎佳正在赶一个客户的大case,连续两天没有好好睡觉, 做好准备夜不归宿,直接留在公司。
  谁知道聂旻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提早将客户搞定, 给了她一个惊喜。帮她腾出一大块时间, 带着黎佳回去下厨做饭,还给她做按摩放松。
  晚上吃面的时候黎佳才很奇怪,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吃长寿面,这时候才得知原来当天是聂旻的生日。
  但他看到黎佳辛苦疲惫, 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本来想着只要两人一起就够了。谁知黎佳知道后,竟然立刻跑到楼下给他买了个蛋糕,长了生日歌, 许了愿望。
  黎佳还的是人情,但聂旻却把这份情,刻在了心头上。
  不过阴差阳错之下,黎佳倒是记住了生平第一个男人的生日。在这之前,她连亲生父亲的生日都不记在心上。
  晚上在聂旻家楼下买了个蛋糕,拎着上楼,按响了门铃。
  大约等了半分钟左右,门开了。
  黎佳僵住了。
  “你来干什么?”
  邓宇珊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黎佳,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握着门把手将门虚掩上,脸上的表情十分凌厉。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邓宇珊朝前一步,逼近黎佳:“你们两个都分手了,你还有脸来吗?这里是他的家,我想他不会想在生日的时候看到你这个始乱终弃的女人。”
  “想不想看到,不该是当事人来回答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了?”黎佳眉眼含笑,是与上回截然不同的轻松自如。
  “你——”
  她不仅没有后退,反而选择也往前走了一步,与邓宇珊紧紧地贴在一块。
  “邓小姐,有什么话,不能进去说呢?”
  黎佳的手从邓宇珊的肩头穿过,一把推开了身后的木门。
  只听“嘎吱”一声,门开了。
  “宇珊,你怎么站在那里?”从厨房路过的聂旻疑惑地走过来,他手里捧着一叠糖醋小排,还在冒着热气,看到黎佳的那瞬间,错愕与惊喜在脸上交错出现,“你来了?”
  邓宇珊瞬间回头:“你请了她?”
  聂旻矢口否认:“没有,我不知道她会来。”
  黎佳站在门外,位置比邓宇珊矮一点,门口的位置又很小,她大半个人都被邓宇珊挡住。
  她从邓宇珊肩膀处探出脸,眉眼一弯,露出个盈盈的浅笑,“我能进来吗?带着礼物来的哦!”说着黎佳举起了两边手上拎着的袋子。
  “小旻啊,有朋友来了,怎么能让人家站在门口说话,多不礼貌啊。”
  穿着粉色格子的刘雯君从厨房探出半张脸,看到黎佳脸色也是一变。
  她当然认识黎佳,哦不,准确来说她认识这张脸。
  聂旻热恋的那段日子,不管是钱包夹层还是手机电脑桌面,都是黎佳;聂旻失恋后,也不止一次的看着她的照片独自消沉。
  黎佳从没在刘雯君面前出现过,但她的事情早就已经通过儿子聂旻了解的差不多。
  看到黎佳的那一刻,刘雯君脑海中产生的第一反应就是“真人果然比照片好看”,第二反应“她为什么来?”。
  在刘雯君看来,聂旻已经走出了上一段失恋的阴影,准备要重新开始了。这个叫做邓宇珊的女孩子,嘴甜又懂得体贴人,聂旻与她相处的很自然。
  刘雯君已经给她盖上了“未来儿媳”的戳了。
  “来了都是客人,快点进来吧。”
  刘雯君的待客之道,既然到了家里,就不可能再赶出去。更何况对方是带着礼物来的。
  这是黎佳第一次来聂旻家,但即便没来过,也对这里了如指掌。
  因为聂旻曾经不止一次试图带她回家见家长,当然都失败了。但是地址,在无数次的尝试中,已经深深记在了黎佳的脑海中,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一路轻车就熟地来到了聂旻的家中。
  “这是我给你买的蛋糕,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蛋糕我们已经订过了。”
  站在一旁的邓宇珊冷冷地出声,从黎佳踏进这个地方开始,她就好像变成了局外人,一切与她都不想干。
  这种感觉,很糟糕。
  同样强势的邓宇珊,很讨厌。
  但再讨厌,也讨厌不过眼前这个女人。
  黎佳把蛋糕放在桌上,“我怕你又忘了生日订蛋糕,才定了一个,没想到你已经有了。”
  “我知道你最喜欢巧克力慕斯,前几天就订好了,蛋糕也没这么容易坏,吃不完就放在冰箱里也没事。”
  邓宇珊咬牙切齿地站在黎佳身后,恨不得一巴掌推过去,连带着她的蛋糕一起糊了碎了消失不见了才好!
  她认识聂旻这么久,每次问他喜欢吃什么,他都是模棱两可的回复她“都可以”,所以才特意花高价定了个造型美丽好看的蛋糕。
  没想到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回复,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从黎佳嘴里说出来了!
  这让她怎么能不恨!
  “等会我把汤呈上来就能吃了,你们先插蜡烛吧?”
  “我来帮忙吧。”
  黎佳进厨房盛汤,邓宇珊抓起聂旻手臂走到阳台外面。
  “聂旻,今天你就得给我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这话,不是由聂旻嘴里说出来的。
  黎佳一只手搭在门上,站在那里望着他们。
  “我能知道吗?”
  她一步步朝着两人慢慢靠近,脸上的微笑慢慢地深了起来。
  “这……”
  聂旻完全没有想到,生日会演变成这样。
  他本来就没有邀请邓宇珊,聂旻甚至从未告知过他的生日。但邓宇珊提出来了,他总不能拒绝她的好意。
  聂旻甚至有想过,如果跟去年一样,是她就好了。
  野火烧不尽的牵挂,在看到黎佳的那一刹那,再次疯狂的生长起来。
  即便他知道,这一切绝无可能。
  “你为什么要来!”
  “你凭什么来?你哪来的脸来?你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了聂旻,如今你又要来夺回他?你当他是什么?你挥之即来挥之而去的个人物品吗?”
  “你爱他吗?或者说你喜欢过他吗?”
  邓宇珊步步逼近,让黎佳不断地倒退。
  她的话,让黎佳再也无法继续从容。
  “你告诉过聂旻,你曾经交往过十三个男朋友吗?你敢说吗?还是你要告诉他你跟他们每个人都上过床?聂旻,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女人,是这样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不要再说了!”
  再次占据了优势的邓宇珊岂能善罢甘休:“为什么不要再说了?因为你心虚了!黎佳,你大声的回答我,你爱不爱聂旻!?如果你敢回复,那我邓宇珊就即可从这里滚出去!如果不敢,你就从这里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聂旻的面前!”
  “我……”
  黎佳倒退半步,绊到了床脚,跌在了床上。
  她爱吗?她从来没有爱过她任何一任男朋友。他们的关系不过是互相利用。
  男人们看上她的皮囊,她汲取温暖……而已。
  爱与不爱,对她来说毫无疑义。
  爱,那她为什么要分手?
  不爱,那她又为什么要回头?
  黎佳犹豫了,她不知道。
  “宇珊,你不要逼她了。”
  “好,我不逼她。那你告诉我,你爱她吗?”
  聂旻不敢看邓宇珊,她的眼神太过锋利,仿佛要劈开他的身体,凿穿他的心脏。
  他怕说出来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不仅是黎佳,还有邓宇珊。
  可他的犹豫,正是对于邓宇珊最大的伤害。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走,绝不会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我邓宇珊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邓宇珊跌跌撞撞冲出房间,匆匆与刘雯君道歉后,拎起包夺门而出。
  聂旻紧随其后,却被黎佳叫住。
  “我给你一次机会!”
  见聂旻转头,黎佳心口一抽:“别去。”
  “对不起。”
  聂旻推开门冲了出去,一路追着邓宇珊走了。
  ☆、番外三